陶建對熊山的舉動十分無語,他真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出現在軍營里。
他轉頭直接讓鐵頂把熊山給綁了,確認他不會再鬧出幺蛾子,這才帶著人下山。
這邊,晨光刺破了烏云,在黑龍寨斑駁的墻上面投下了光暈。
沈之奕扶著受傷的匪徒們跨過了寨門,他看了一眼墻頭上布滿的爬山虎。
系統面板上的倒計時還剩十二個時五十七分。
沈之奕太明白時間不等人,若是任務失敗了,估計要扣掉很多的屬性。
“大當家,二當家,你們怎么……”
留守的小羅羅舉著火把就沖出來了,看到眾人狼狽的模樣,驚呼著喊道。
“你們這是遭埋伏了嗎”
刀疤臉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,腰間空蕩蕩的,腰翹隨著步伐的晃動,肚子也晃了晃。
他看了一眼沈之奕說道。
“都聽好了,沈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,誰要是敢說他啥,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。”
“以后他就是三當家的,就是我刀疤的兄弟。”
二當家摸著自己身上的傷口,看向沈之奕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般陰冷。
他湊到刀疤臉旁邊低聲說道。
“大哥這小子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古怪,我覺得咱們還是防著點兒……”
刀疤臉聽了他的話,粗暴的打斷了他說道。
“夠了,這個時候就別在窩里橫了,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想著什么,你放心,該給你的我1分都不會少……”
“好了,現在先清點死傷人數,準備防御加故防御工事。”
他轉身走到了他平常議事的地方,左手腕上的刀疤還泛著詭異的青色。
刀疤臉也沒有在聽二當家的話。
他轉身就吩咐其他人開始加固山寨里的一些防御工事,并讓其他心腹去清點山寨里現存的人數和兵器。
清點完以后,刀疤臉沒想到自己這么多年打下來的基業現在就剩這么點兒了。
他十分郁悶,但一想死了那么多兄弟,他還活著也是另外一種幸運了。
如今他還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暢快感。
“好,咱們今天就慶祝慶祝,慶祝我們劫后余生,慶祝我們都還活著。”
在場的眾人聽到這一句,瞬間就沸騰了。
沈之奕看著手舉火把的寨民們。
想著如果不是這幫人占山為王,觸碰了朝廷的利益,其實他們也都是挺好的人。
并且沈之奕如今甚至覺得,刀疤臉如果沒有成為一寨之主,甚至可能會成為威風凜凜的將領。
沈之奕都不用細想。
他讀過的書,不管是歷史書還是小說,都給他透露著封建社會下底層民眾的生活,永遠是最為苦難的。
他們這群人都有自己的原因。
如果不是形勢所迫。
誰會想到在山里面生活呢?
沈之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但這就是現實。
他必須要鏟除刀疤臉。
沈之奕跟著他們一起清點黑龍寨的兵器和人數。
他沒想到小小的寨子里居然容納了這么多人,還有這么多的武器,難怪能在這兒盤踞20多年,不被朝廷拿下。
沈之奕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去,等到了下午宴會還沒有開始。
他有些著急了,便向著廚房而去。
到了廚房上,沈之奕才看到那些小羊被趕著往廚房而去。
有的人正在給羊剃毛,有的在切菜,大家忙的不亦樂乎。
沈之奕站在廚房門口,看著熱氣騰騰的煙火氣,心中也越發焦急。
距離系統面板上倒計時的時間只剩不到6個小時了,可刀疤臉卻遲遲沒有落單的機會。
廚房內飄出了羊肉香氣,還混著一些柴火味兒,讓他覺得胃里有些惡心,正翻騰著想要吐。
沈之奕也不知道他這是餓了還是緊張了。
“呀,沈兄弟,你咋擱這兒呢?”
一個粗壯的漢子扛著半扇羊從沈之奕身邊經過,咧著嘴笑道。
沈之奕觀察到他缺了顆門牙。
“等會兒我可得跟你喝兩杯,大當家說了,咱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。”
沈之奕勉強扯出了個笑容,點點頭。
他目光掃過廚房角落堆積的木柴,突然瞥見暗處閃過一抹熟悉的衣角,那個是二當家!
二當家正鬼鬼祟祟地和幾個心腹交頭接耳,不時往廚房方向張望。
沈之奕頓時警鈴大作。
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慢慢的靠近那邊。
只聽二當家的聲音說著。
“你現在就下山去查查他的身份。”
“再買點兒巴豆回來,等會兒開業了找機會放到酒里。”
“趕緊去,去找……”
后面的話被突如其來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音給遮掩掉了。
沈之奕瞳孔萎縮,看來二當家的是懷疑自己的身份了,還有他有些不明白為啥他又讓他的心腹買八豆回來。
他一直覺得二當家對他是十分有敵意的,所以他也十分警惕,不敢跟二當家有太多的接觸。
沈之奕正思所見,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。
沈之奕條件反射的反手控住來人的手腕。
那人飛速的往旁邊一躲閃。
沈之奕剛要動手,卻聽見刀疤臉爽朗的笑聲說道。
“你這小子還好老子反應夠快,要不然就被你弄趴下了。”
沈之奕松了一口氣,放開了手說道。
“哎呀,大當家的你嚇我一跳。”
“你這小伙子還挺警覺。”
刀疤臉了住了沈之奕的肩膀說道。
“走,跟我去議事廳,我有事兒跟你商量。”
沈之奕跟著刀疤臉穿過了蜿蜒的賽道。
沈之奕注意到沿途都有二當家的人把守,心中越發警惕。
議事廳內,燭火搖曳,墻上掛著的虎皮在光影中張牙舞爪。
“小沈兄弟,今天多虧了你,來咱們喝一口。”
刀疤臉把門關上了,還從腰間掏出來個酒葫蘆。
沈之奕接過了酒葫蘆,淺淺的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,就順著喉嚨流了下去。
如今沈之奕角的只要沒有二當家在旁邊作祟,刀疤臉還是可以是信任的。
但是他不得不刺殺刀疤臉,這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。
只見刀疤臉仰起頭猛灌自己一大口酒,重重的嘆了一口氣。
“二十多年前呀,我也是個莊家漢。”
刀疤臉望著墻上的虎皮,眼神有些飄忽神情,也有些悲痛。
“那是個很久的故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