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七寶茶樓內。
最近,玄盟和古盟的天驕們暗中比斗,廝殺,各種消息傳回后方,不覺已過去了一個月。
七寶茶樓二樓,頭戴帷幕的女修,輕輕摘掉頭上的帷幕,顯露出一張清冷如月中仙的容顏,她四處探看,在窗戶旁邊,找到了自己的目標。
那人尚且不知“危險”即將來臨,還在夸夸其談。
“……可笑那些玄盟之人還在吹什么憐心,呵,到現在為止也不敢露面,這第一中的水分有多少,只有她自己知曉吧。”
“帝羲自然是名正言順的第一!”
“不是地榜第一那又如何?他在我心中,就是第一!”
“而且,這只是暫時罷了,用不了多久,帝羲登頂第一,是必然之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
寒月仙子聽著這人口中貶低憐心的話,再看看他手中激烈揮舞的折扇,確認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。
沒錯,正是寒月仙子到來!
一月之期已到,她,來收錢了。
她走上前去,隨手拍了拍那人的肩頭。
那人面色不耐轉過頭來,在看到寒月仙子的臉時,原本被淡忘的記憶忽然死而復生,讓他的臉色都跟著一僵。
這張漂亮且冰寒的臉,他自是不陌生。
寒月仙子才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,只是淡淡開口。
“一月之期已到,賭約,是我贏了,一千萬靈石交出來。”
這就是她這次唯一的目的。
旁的……也無所謂。
似眼前這男子,不論是穿著打扮,還是手中的折扇,明顯都朝著帝羲的打扮和習慣靠攏,顯然,他便是帝羲的崇拜者。
如此這般,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和他爭辯,誰才是真正的第一,也是無用的。
蠢人只會認為自己認為的事情是事實。
所以,寒月仙子這次,只打算要錢。
但望著朝自己討要一千萬靈石的寒月仙子,白衣折扇青年——也就是拓跋弘,猶豫了……
如同寒月仙子所想,他確實是帝羲的崇拜者,所以,一個月內,在聽到帝羲的戰績時,最興奮的就是他,也是他不斷地朝著眾人吹噓帝羲,貶低憐心。
更是他,忘了一千萬的賭約,現在才想起來。
拓跋弘臉色難看,緊抿著嘴唇。
一千萬靈石,他當然有,但,這已經是他的全部身家了,若是給了寒月仙子,那他還修煉什么?
是以,望著面前影單影只的女人,拓跋弘腦子里的第一個想法,就是想要毀約……
他眼中的猶豫和掙扎,沒有逃過寒月仙子的眼,她頓時冷笑一聲。
“怎么?堂堂古盟帝族,自己立下的賭約,現在居然是打算反悔不成?”
七寶茶樓內的人不少,被寒月仙子這么說,拓跋弘的臉上,當即有些掛不住。
他之所以猶豫,也確實是拉不下臉拒絕給錢。
可是……
“哼!”拓跋弘冷哼一聲,掩蓋心中本來想法,“本公子怎么會反悔?不過是身上沒有帶那么些個靈石罷了。”
“行了,先給你三百萬。”
“拿去吧。”
他隨手丟出儲物袋,看著寒月仙子接住,臉上看不出什么,但心里已經快要嘔死了。
一千萬靈石,他身上自然帶夠了。
畢竟,他是古盟之人,在玄域又沒什么產業,身家自然是隨身攜帶。
但他就是不想給!
如今,戰場上的情況越發焦灼,眼前這女人身上帶著幾乎洗不掉的血腥味,定然是在戰場上剛下來的。
若是她不幸死在戰場里,那自己就……
“只有這些?”
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儲物袋,寒月仙子冷眼看向拓跋弘,根本就不吃他拖延時間的這一套。
她冷然道:“說好的一千萬,自然就是一千萬,少一塊靈石都不行!”
“今日,你若是拿不出來一千萬,那就別想走了!”
話音落下,拓跋弘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,整個七寶茶樓內,都變得寂靜,落針可聞。
而一直跟在拓跋弘身邊,仿佛背景似的老者,在這時倏忽睜開雙眼,銳利似電的眼神直射而出。
他冷眼看向寒月仙子,低聲怒喝。
“哪里來的小丫頭,口氣倒是不小!”
“今日,老夫倒是要看看,我二人偏要走,誰能攔得住!?”
他氣息尚且沒露,卻見寒月仙子已經后退了一步,霎時間心中冷笑起來。
還以為是有什么底牌,所以才這么囂張狂妄的丫頭,沒想到,竟然是個軟柿子,隨手一捏,就退讓了。
他帶著拓跋弘就要離開,卻聽見寒月仙子幽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“我是攔不住,但是,有人能攔住!”
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,一支巨箭泛著金色的羽光,帶著恐怖的氣息,從天而降,射在二人面前,直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一道清冷的女音,隨之響起。
“再向前一步,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