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后,助理說道:“陸先生同意了,我這就讓人備車。”
黑車平穩地駛離山村,窗外的樹林漸漸被規整的農田和公路取代。
江辭晚靠在真皮座椅上,閉目養神。
似乎是想到什么,她拿出鏡子給自己補口紅。
其實她真的覺得自己在這地方待久了,好像變丑了一點。
等回了京市,她必須得好好養養。
涂完口紅后,氣色明顯好了許多。
她想起陸景聲夸她時說的話,幾乎每次都是“這個口紅顏色好看,襯得你氣色好”。
她對著鏡子撇撇嘴,把口紅塞進包里。
簡直是無可救藥的男人。
就連夸人都這么死板,這一句話就不帶變的。
等到她以后七老八十了,或許陸景聲還是只會說這句。
助理坐在副駕駛,時不時回頭看她。
手里的手機屏幕始終亮著,似乎在查什么信息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江辭晚忽然開口,嚇得助理手一抖,手機差點掉在地上。
“沒……沒什么。”他慌忙按滅屏幕,“就是看看鎮上美容院的評價,怕您不滿意。”
江辭晚應了一聲,沒再追問。
她知道這些助理都是陸景聲身邊的人。
說好聽點是照顧她,說難聽點就是監視,怕她又像上次一樣亂跑。
不過她也沒那么傻,進山里被嚇過一次,自然不敢再去第二次。
車停在美容院門口。
江辭晚下意識捂住鼻子,門口的劣質香薰確實算不上好聞。
前臺小妹穿著旗袍,看見有客人進來,立刻笑著說:“美女做什么項目?我們新到的玫瑰精油,做面部護理特別滋潤。”
“給我安排最貴的套餐。”江辭晚往沙發上一坐,“再加個手部護理,我時間寶貴,你們要快點。”
“好,這邊,您跟我來吧。”美容師帶著她往里間走。
助理本來也想跟著,只不過被前臺攔了下來,說男士不方便進去,可以在外面的休息室等。
助理也只好妥協。
“江小姐,您去吧。我們在外面等您,結束了就回去。晚上的山路不好走。”
“嗯。”江辭晚點了點頭。
走廊的墻壁上貼著幾張明星海報,頭頂的風扇還時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。
環境確實很差。
江辭晚坐在護理床上,看著美容師拆開包裝簡陋的護膚品。
“你們這里有后門嗎?”她忽然問道。
美容師正在調配面膜的手頓了頓,眼里閃過一絲詫異,“有是有,不過平時都鎖著,堆了些雜物。”
江辭晚笑了笑,從包里拿出十幾張百元鈔票塞給她。
“等會兒我去洗手間的時候,幫我開下后門。我想出去透透氣,晚點再回來。你們就當我一直在這里,不會亂說話吧?”
美容師拿了錢心里樂開花,這可快趕上她半個月工資了,連連點頭道:“不會不會,您是客人,你說了算!”
沒多久,江辭晚便從后門溜了出去。
她也不耽誤,直接打了個出租車去了蒼明宇所在的酒店。
到了房間門口。
門沒鎖,江辭晚直接推門進去。
她剛一進去便看見蒼明宇背對著她站在窗邊,手里還拿著煙。
“晚晚,你來了?”他轉過身,趕忙把香煙掐滅,“我還以為你要很晚。”
江辭晚反手帶上門。
她盯著蒼明宇丟在煙灰缸里的煙蒂,里面不止一個。
看來在她來之前,他一直在抽煙。
“不是讓你少抽煙嗎?”她走過去把窗戶推到最大,風猛地灌進來,“抽煙對身體不好,忘了醫生怎么說的?”
蒼明宇一臉知錯的模樣,“不抽了,這不是等你等得急了,沒忍住嘛。”
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個絲絨盒子。
“看看喜歡嗎?”他點了點鉆石表面,亮得像星星一樣,“托朋友從南非帶的裸鉆,切工是請老師傅做的,比上次那顆還亮。”
江辭晚看了幾眼,確實好看。
她見過的珠寶不算少,在京市的別墅里,她有滿墻的首飾,眼前這顆鉆石絕對算得上是上品。
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空蕩蕩的。
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些天都沒戴過什么首飾。
她雖然有錢,但也不是傻,不會故意炫富,尤其是像這種窮鄉僻壤。
這次過來,她什么值錢的首飾都沒有帶,只帶了些日常用品。
“在這里戴這個?”江辭晚挑眉,不過手還是沒忍住把項鏈拿了過去,“你是想讓鎮上的小偷把我脖子擰下來?”
“怕什么?有我在。”蒼明宇湊近笑了一聲,幫她戴上項鏈。
江辭晚低頭看著,“確實好看。”
“喜歡就好。”蒼明宇站在她身前,“晚晚戴什么都好看。”
“這話說得不錯,是實話。”江辭晚笑得開心,一點也不謙虛,反而得意得很。
過了一會兒,她抬手想解開鏈扣。
蒼明宇按住她的手,“不是喜歡嗎,為什么還要取下來?”
“這地方不方便戴,容易被壞人盯上。”江辭晚推開他,“等回了京市,我肯定天天戴。現在先收著,也免得弄丟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蒼明宇這才妥協。
“對了,杏仁酥呢?我要吃!”江辭晚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。
這可是她一直惦記著的事情。
“在那里呢,知道你饞,快來吃吧。”蒼明宇指了指堆得滿滿當當的桌子。
與此同時,助理給陸景聲發去了消息。
早在江辭晚溜出后門的時候,他們就已經發現。
只不過陸景聲交代過,如果江辭晚鬧著非要去什么地方,他們實在勸不住的話,那就由著她去。
但是一定要把人盯緊,不能出什么意外。
于是,他們當時便沒有把人攔住,而是偷偷地跟著過來。
見江辭晚進了酒店,他們自然是第一時間去和陸景聲匯報,也在前臺那問出來不少信息。
這邊的酒店管理不嚴,給了點小費,前臺便什么都說了。
江辭晚去的房間是個很帥的年輕男人在住,那個男人還帶著好幾個不知道是秘書還是保鏢的人……
陸景聲看見助理發來的消息,臉色沉到谷底。
酒店?
年輕男人?
趁著他不在,她折騰的事情倒是不少,大老遠也要跑過去見人。
“呵。”他冷笑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