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生人間 第二十一章 假夢真事

恒陽的光照亮了屋子，滿屋亮堂，一張桌子，兩個椅子，兩個人。

王安通看著張言澈緩慢地說道。而張言澈看著自己的身體，卻無法控制。

“那個...隊長，在夢中的是不是有真有假啊？”

“呦，你知道啊！”

“我是猜的...”張言澈聽著自己的嘴說出這些話，而他卻無法控制，只能當著一個局外人。可是這個對話明明是白天發生的。

“怎么可能，你不會猜出來的，你成為通天人的時候發生了很不一般的事。”王安通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，看著張言澈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
不過轉而又笑了起來，“別害怕，上面有規定，不問過往，只看前程。你不需要向我解釋的。”

“可是...我該不該向他說呢？我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么？”張言澈心里想道。

那個夢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在不停讀數，他總覺得那件事沒有結束，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，他沒有方向。

張言澈抬起頭，靜靜地看著王安通，他的耳邊只剩下那一個笑聲，在不斷放大。

“安盼山...百里淵...還有多面鬼...”這一句是白天談話時沒有發生的，張言澈的思維，回來了。

“所以...這是個夢對嗎？”

張言澈笑了起來，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，語氣里面聽不出情緒。

“是，也不是。這確實是個夢，但不完全是，或許它明天就是現實了。”

張言澈閉上了眼睛，然后再慢慢睜開，眼前不再是明亮的屋子，而是昏暗的街道，以及一個在黑霧中的人。

“緩過來了嗎？不要這么氣餒嘛，樂觀點。”黑霧人走向張言澈說道，語氣里面帶著笑意。不過張言澈沒笑。

“你是誰？”

“額...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深度，可是我懶的編名字了，所以你現在不需要知道了，以后會知道的。”

黑霧人走到了張言澈的身邊，手搭在了張言澈的肩膀，可是張言澈依然看不透黑霧，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“直接進入主題吧，我還要睡覺去呢。先說好，我不會害你的。”

“嗯。”張言澈點了點頭，也不知道信沒信。

“明天晚上，也就是你醒了以后的那一天，還是這個地方，會有一樣的事情，不過那一次是真的，沒人會幫你了。”

“我給你說這個不是讓你別去，該來的總會來，我是讓你有一個準備。他，不是你無法戰勝的!”

黑霧人忽然不動了，似乎是在盯著張言澈。

“你可以帶著你的隊長，叫什么...狗安通...”

“王安通。”

“啊對，就是他!不過他的目標是你，你還是需要直面他，狗安通不過是能夠更好的控制場面，他無法干預。”

他的這句話說的張言澈一頭霧水，王安通明明那么強大，為什么他都無法干預。

“為什么？”張言澈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。

“黑暗背后你不知道有什么。”

張言澈聽到這句話似乎明白了，就是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，而他的對手就是那個戴面具的人。

“可是，你為什么會知道的？還有，我到底怎么樣才能分清真假?”張言澈帶著急切的語氣問道，眼睛里全是渴望。

“哎!小老弟，你問多了。我能告訴你的就是，順著心走你能看清迷霧的。”

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街道，在不停的回響，環繞著建筑，而張言澈的身體，也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。

“砰!”

昏暗的街道，只剩下了一團黑霧，黑霧在不斷消散，露出了里面的人。

鼻梁高挑，眼睛有神，睫毛很長，一團翹起的黑發，帶著一絲微笑，可是，他的樣子和張言澈一模一樣。

“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？很奇妙啊！小家伙，哦不對，不能這么叫。水澈，你的命和我不一樣。”他伸出手撫摸著張言澈的頭發，很輕柔。

“我這一生只有前面苦點，后面全是一帆風順啊！在生命的最后我還能做很偉大的一件事。而你，注定只有半生人間，另外那半生，真是...苦。”

他的語氣慢慢變得有些悲傷，似乎是有些同情。他的手里突然出現了一道紅光，那是一個紅色的玉。

紅玉閃著妖艷的光，慢慢飄蕩著，進入了張言澈的身體，最后消失不見。

“這個臨火玉可以幫你，我們會很快再見的，水澈。呵，這個名字還真好聽啊！”

世界逐漸變得扭曲，建筑隨著風不斷消散，站著的那個人走向消散的地方，慢慢沒入深處消失了。黑暗，消散了。

......

......

墻皮脫落的老屋子里，張言澈在床上醒來，看著有些黑色的天花板發呆。

慢慢的，他笑了起來，“真是奇怪啊！奇怪的夢，奇怪的人。”

張言澈從床上下來，穿上鞋，走出臥室，“奶奶!你做飯了嗎？”可是，沒有回應。

他四處環顧，不停的掀開門簾，結果發現奶奶并不在，就在他有些急的時候，他的余光瞥見了桌子上的一張紙。

張言澈慢慢走了過去，用有些顫抖的手抓起那張紙，上面的內容和夢中的一模一樣，沒有似乎變化。

“啊！”

張言澈抓住了自己的頭，蹲了下來，表情猙獰，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。

“這...這，那是真的！”

“啪!”的一聲張言澈給了自己一巴掌，他感受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。

“確實是真的！那，今天晚上，不會吧!”他扭過頭看向遠方，那是林海路的方向。

“哥!我的好哥，怎么辦啊！我打不過他呀!”

張言澈急切的呼喊，可是沒人回應，似乎他的哥哥睡著了。

“停，冷靜，冷靜...”

張言澈開始回想起自己擁有的東西，似乎最大的殺手锏就是黑霧，那團霧會讓自己的力量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。

“還缺個武器...”張言澈摸著下巴心里想道。

“或許...我可以，打敗他!”

他的眼睛里閃耀著光芒，那是堅毅，與勇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