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山幫的那幾個人卻放聲狂笑,“哈哈哈!區區幾個官差,咱們眨眼就殺了!”
一陣冷風吹過那說話的人身后,只見剛剛還放肆狂笑的山匪,突然從脖頸處鮮血四濺,一顆碩大的頭顱瞬間就砸在了地上。
眾人全部吞咽一口口水,屏息凝神的望去。
來人身姿挺拔如山,面色冷的嚇人,一雙眼睛寒星四射,噬人心魄,手上持劍、血液滴在地上炸出血花,他冷眼掃向幾個山匪,腳下瞬間發力的橫掃過去。
眨眼間,飛花落葉,劍氣飛速流轉,收割人頭。
“臥槽!”
“牛人!”
“這男人帥飛了!”
那剩余山匪被下破了膽,倉皇逃竄著離去。
那幾個官差把領頭人扶了起來。
“在下饒安縣縣丞張思運,不知公子尊姓大名,你救了我們縣衙的人,這份恩情我們必定償還。”那縣丞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更像個文弱書生。
“大人,我認得他,他是礦場的礦奴,剛得了白身不久,還是我去辦的差呢。”說來也巧那官差竟然是那小哥。
宋懷儀也自然認出來他,拱了拱手,“在下宋懷儀。”
張思遠又從新打量了一下他,神情驚訝,“你就是開封府的鐵面判官,那位宋大人?”
“那已經是之前的事了不提也罷。”
張思遠點點頭,“幸得你搭救這囚犯才沒被劫去,還請上車隨我一道回官府做個文書筆錄。”
“也好,我也正有事要去一趟縣衙。”
宋懷儀說完,那一直貓在草叢后邊的里正走了出來,一邊走還一遍擦著額頭冷汗。
原是這官差走的小道,正是靠近小河村的道路。
兩人正巧要去縣衙,故才在此遇見。
里正嚇得直接躲進草叢,哪成想平常看著身板單薄的宋懷儀竟然是個殺神。
他現在腿還突突著,一邊走一邊念叨,“可嚇我了……嚇死我了……”
官差正要扶著里正上車,迎面就瞧見一道渾身臟污的身影,赤著腳瘋跑過來,也不知那小子跑了多久,腳上全是血。
“咦,這個小孩我也認識……”那小官差說著話,宋懷儀已經大步流星的趕過去了。
“出了何事?”
姜祠這幅摸樣,任誰看了都知道肯定出事了。
姜祠紅腫著眼睛,嘶啞道,“阿姐出事了,我們遇到了余大,我和阿姐分開逃,可阿姐中了藥,一定會被余大抓到的!”
姜祠哭的歇斯底里,愧疚的難以復加,“都怪我,都怪我若不是阿姐為了救我,也不會跳進余大設好的陷阱里的!”
“我要回家找我爹,救我阿姐!”
宋懷儀一把扣住瘋了似的姜祠,“你先冷靜一下,仔細說說你們是在何時何地分開的。”
姜祠快速的把知道的都說了。
宋懷儀直接把他打暈,看向里正,“麻煩里正叔先把人送回去,把事情講清楚,莫叫他們亂了分寸,我現在就去尋人。”
張思遠聽聞,面容也頗為嚴肅,在饒安縣出了這等事,官府也不可能不管,“鄭景仁,回去叫幾個官差,跟著一同找人。”
鄭景仁,“是,大人。”
曉荷花做完今日的生意,坐著牛車返回小河村。
路上她數著賺的銅板,眼睛都要笑彎了。
乖乖,這可比她跳大神來錢快多了。
“今日又賺了不少吧,你有個會做生意的閨女,真是享福啊。”張大叔聽著那銅板噼里啪啦的聲音,就知道賺的肯定不少,心底著實羨慕。
“我閨女可比我聰明多了。”曉荷花嘿嘿一笑,與有榮焉。
自家姑娘有出息她這個當母親的自然是最開心的,尤其是他們流放之后,日子過的比以前要踏實多了。
“話可不能這么說,沒有你生養她,她能這么聰明嗎。”
“你家那小兒子也不差,明年說不得還能中個童生呢。”
張大叔名喚張云生,年紀長了曉荷花幾歲,人也才不過四十。為人憨厚,老實本分,平日就靠著種田和養這頭老牛過活。
不過家里卻有兩個兒子,老大還沒娶媳婦,還要攻老二讀書。
日子頗為拮據。
張云生嘆了口氣,“哎……”
曉荷花平日剽悍,嘴毒,但心腸最是柔軟,都是鄰里住著,張云生的情況她也是知曉的,“張大哥,你這樣,我回家同我閨女說說,你這牛車我們租下來用。”
“真的嗎?”
若是姜家肯租用他的牛車,他就不用每天犯愁捎腳的人數,這眼瞧著天冷了,收入自然多一份保障。
“但我現在不敢保證。”
張云生也知道,現在姜家掌家的是姜嫻。但曉荷花肯替他說上一說,他已經極為的感激了。
兩人說話間就進了村子口。
“哎呦,瞧見沒,又是兩人一起回來的,還有說有笑的,也不嫌害臊。”
“流放出身的能是啥好人,管別的不說,就這勾引的男人的本事……”
“可不,咱們可都得小心點,別一個不小心,自家老爺們就睡在別人被窩了。”
“她敢,我撕了他!”
村頭有幾個婦道人家在大樹下八卦。
曉荷花一瞪眼睛,那幾個人瞬間做了鳥獸散。
張云生也造了個紅臉,“妹子,你別聽他們亂嚼舌根子,這村里頭總有些臭魚爛蝦的玩意,上不得臺面。”
曉荷花本也沒把這幾頭爛蒜放在眼里,和張云生道了別。
姜家屋子陷入一片愁云慘淡。
曉荷花一進屋便察覺了不對,心里慌得厲害,“當家的,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姜祠最先憋不住,“阿姐她……”
“閨女怎么了?”原本今日兩人便約定好各忙各的,誰知她回來了,閨女卻還沒回來。
姜老爹嘆了口氣,把發生的事情同她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。
曉荷花一聽,立時踉蹌了兩步,眼睛通紅作勢就要打姜祠,“混賬小子,你阿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饒不了你。”
“娘,你打死我吧,是我對不住阿姐……”
崔氏連忙給福娘使了個眼色。
福娘立刻拉住了曉荷花。
崔氏,“你別沖動,這孩子飛跑回來報信,本來就一身的傷了,哪里還經得住你一頓好打。我那孫兒已經去官府報案了,相信不久就能有線索,咱們自己個先別亂了陣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