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幾個男生包圍過來,靳司揚不緊不慢地抬眸瞥了眼,他給岑念擦臉的動作沒停,整個人悠然自得的:“你們怎么在這?”
騰放忍不住和楚晨嘀咕:“我靠,他怎么能這么淡定?”
楚晨聳聳肩。
岑念嚇得肉串都不敢吃了,整個人頓在那,呆呆地看著周圍的人。
靳司揚覺得好笑,哄了句:“怎么不吃,別管他們。”
岑念心可沒有那么大,這是管不管的問題嗎,問題是這人太多了,還有她不認識的!
“不吃了......”她囁喏了句,現在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她想開口解釋什么,又覺得所有的解釋都極其蒼白。
最后,靳司揚被幾個男生勾肩搭背的:“我靠,你真談了?!”
“司揚,你真把我們嚇死了!”
“脫單請吃飯!”
“就是,請客請客!”
他們在打鬧,岑念擦擦嘴,又喝了口可樂,成亦雯不知何時走到岑念身側,她看著岑念天真不諳世事的樣子,不禁疑惑:“岑念,你和靳司揚,是我們想的那樣嗎?”
岑念揪著衣擺,抿了好幾下唇,才說:“是,是吧。”
成亦雯張著唇,看岑念的眼神多了幾分復雜,過了半分鐘,她帶著幾分深意問道:“岑念,你了解靳司揚嗎?我是說對于他家庭關系的了解?”
“家庭關系?”岑念有些不懂,她反問了句。
“嗯,就是他爸爸媽媽的關系。”
岑念沒有回答,眼睛疑惑又干凈,成亦雯沒再說話,這樣的眼神足以證明,岑念確實什么都不知道。
成亦雯忽然笑了:“沒事,我就是問問。”
“噢,好吧。”岑念沒再多問,她也不知道該問什么,靳司揚的事情,他總自己說出來的吧。
靳司揚請客,他們早餓成什么樣了,一聽他請,火速跑去點餐,岑念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,把自己點的東西全吃完了,一點沒浪費。
她身子坐的很直,清晰地看見成亦雯走到靳司揚身前,他們在說話,她有些好奇,又壓住自己想要打探的心。
算了算了,他愛聊就聊吧。
靳司揚和成亦雯雙雙走到燒烤攤旁邊無人的地方,他們都不喜歡兜彎子,成亦雯更是直接:“司揚,你和岑念,她應該不知道蔓姨的事情吧?”
“她不知道,這事和她本來也沒有什么關系。”靳司揚淡聲回,興致比剛才低了些。
“可是...你們這樣,蔓姨總有一天會知道的。”
靳司揚手揣在兜里,他平視前方,寬敞的馬路上車輛不斷,過了兩秒,他說:“會有辦法的。”
“什么?”
靳司揚沒再回答,目光從馬路轉移到岑念身上,正好抓住一個一直在偷看他的人。
他輕扯嘴角:“先走了,你們吃吧。”
被抓包的岑念迅速低下頭,拿起吃完的串假裝吃了一下,倏地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:“沒吃飽也不至于舔燒烤簽吧?”
“什么叫舔啊!會不會說話,再說了我已經吃飽了,特別飽!”岑念反駁,尷尬地喝了口可樂。
“嗯,沒餓著你就行。”
“......”她總覺得靳司揚偷偷在心里說她是豬。
兩人告別后先行離開了,岑念看著那群男生八卦的眼神,有些羞赧,她站在靳司揚旁邊,靠他的身體擋住自己,心里安慰說被擋住了就看不到了,頗有種掩耳盜鈴的意味。
初夏的晚風清涼,沒有了白日的燥熱,多了些舒爽。
岑念走在靳司揚身邊,時不時看向他,忍了半天,她還是問:“那個...你和成亦雯說什么了?”
靳司揚揚起唇角,語氣輕佻:“怎么,查崗啊?”
“我就是問問。”
“岑念,沒想到你醋性這么大。”靳司揚又故意逗她說:“這才剛在一起,我和別人說話就醋成這樣了,以后可怎么辦啊。”
岑念臊得臉紅:“我才沒有!你亂說!”
她一急就靠著靳司揚,看他痞氣的樣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臂,靳司揚又笑說:“愛吃醋,還喜歡家暴。”
“你胡說!”
“一身燒烤味,離我遠點。”靳司揚故意逗她。
岑念氣鼓鼓的,故意湊近他:“我不,我偏要靠近你。”她柔軟的身子靠著靳司揚遒勁有力的手臂:“好了現在你也是一身燒烤味。”
“你身上的比較重。”
“靳司揚!”岑念急得喊,他怎么這么壞!
靳司揚真把人逗急眼了,她氣得臉紅,雙頰鼓鼓的,聽他這么‘嫌棄’自己身上的燒烤味道后,故意離他遠遠的。
靳司揚看著走在前面距離他五米距離遠的人,失笑:“岑念,走那么快做什么。”
“不想理你。”
靳司揚步子快了些,跟到她跟前,湊近她:“生氣了?”
岑念嘀嘀咕咕的:“你不是嫌棄我身上的燒烤味嗎,離我那么近干嘛。”
他語氣蔫壞:“逗你的,不嫌棄。”
岑念原本氣鼓鼓的臉笑了笑,但又及時收住:“晚了,我真的生氣了。”
“別生氣了好不好?”
她鐵了心的生氣,即使心里已經不爭氣地原諒他,但岑念依然抿唇不語。
靳司揚攥著人的手,把人扯到自己身前,岑念故意不看他,他只好動手輕輕掰正岑念的頭。
她又轉到一邊,靳司揚捧著她的臉,捏了捏她的鼻子,用著又低又輕的聲音說:“寶寶,別生氣了。”
頃刻間,萬籟俱寂,岑念睫毛微顫,心里漏了一拍似的,一動不動地看他。
他剛剛,叫她寶寶?
一個曖昧又寵溺地稱呼,幾乎讓她回不過神來。
不知道多少年,沒有人叫過這個稱呼。
媽媽還在的時候,她總會親昵地喊寶寶,可媽媽離開太久了,久到岑念已經忘了,被人叫寶寶,是什么樣的感覺。
而今天,靳司揚用著低磁又溫柔的聲音喊她寶寶,他眉眼間全是她的倒影。
在這一刻,岑念覺得,她可能一輩子都離不開靳司揚了。
瑤瑤說的沒錯,她沒救了。
想到這,鼻子忽地一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