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穆傾城與穆成峰在集團內部明爭暗斗、陷入膠著之時,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,打破了僵局,也將她再次推到了風口浪尖——秦家老爺子秦衛國,病情急劇惡化,生命垂危!
消息被秦家嚴格封鎖,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尤其是像秦家這樣的頂級豪門,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。很快,江城頂層的圈子里都隱約聽到了風聲,各種猜測和議論悄然流傳。
秦氏集團的核心別墅區,氣氛凝重得如同結了冰。國內最頂尖的醫療專家團隊進進出出,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重的表情。各種昂貴的進口藥物、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源源不斷地運來,但所有專家會診后得出的結論都令人絕望——老爺子的器官已經嚴重衰竭,現代醫學手段只能勉強維持,回天乏術。
唯一的希望,似乎只剩下那個傳說中的“鬼醫神手”。
秦盛站在別墅二樓的走廊盡頭,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,背影挺拔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。他手里握著的手機,屏幕上顯示著周澤剛剛發來的信息——依舊沒有“鬼醫神手”的任何確切消息。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,無論他們動用多少人力物力,都找不到絲毫蹤跡。
煩躁和一種深深的無力感,如同藤蔓般纏繞著他的心臟。爺爺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,也是秦家的定海神針。如果爺爺真的……他不敢想象后果。
“阿盛?!币粋€溫柔的女聲在他身后響起。蘇晚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哀傷,“爺爺他……一定會吉人天相的。你別太擔心了,注意自己的身體?!?/p>
秦盛沒有回頭,聲音淡漠:“謝謝關心?!?/p>
蘇晚晴看著他冷漠的背影,咬了咬唇,鼓起勇氣上前一步,柔聲道:“我知道你在找‘鬼醫神手’,我們蘇家也動用了所有關系在找,一定會找到的!而且,我還托人聯系上了A國的史密斯博士,他是全球頂尖的心腦血管專家,明天就能趕到江城……”
“不必了?!鼻厥⒋驍嗨?,語氣沒有任何波瀾,“專家,我們已經請得夠多了?!?/p>
蘇晚晴被他噎得說不出話,臉上閃過一絲難堪。她看著秦盛冷硬的側臉,心中對穆傾城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。一定是那個賤人,讓秦盛哥對她如此冷淡!
就在這時,周澤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,臉色有些奇怪,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蘇晚晴,欲言又止。
“說。”秦盛轉過身。
周澤壓低聲音:“秦總,樓下……穆傾城穆小姐來了,她說……她想看看老爺子。”
穆傾城?她來做什么?
秦盛眉頭微蹙。蘇晚晴更是瞬間豎起了眉毛,尖聲道:“她來干什么?看她笑話嗎?還是想來巴結討好?周澤,趕緊把她趕走!別讓她在這里添亂!”
周澤沒有動,只是看著秦盛。
秦盛沉默了片刻。他想起了穆傾城那神乎其技的針灸之術,想起了她在街頭瞬間緩解急癥的場景,也想起了她面對殺手時的冷靜狠辣。一個模糊的、近乎荒謬的念頭,再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。
難道……
不,不可能。他立刻否定了自己?!肮磲t神手”成名已久,怎么可能是她?
但……萬一呢?爺爺現在的情況,已經容不得任何一絲僥幸了。
“讓她上來?!鼻厥⒆龀隽藳Q定,聲音低沉。
“秦盛哥!”蘇晚晴不敢置信地喊道,“你怎么能讓她上來?她一個開小醫館的,能有什么本事?她肯定是別有用心!”
秦盛沒有理會她,徑直朝樓梯口走去。
穆傾城站在別墅一樓富麗堂皇的大廳里,周圍是神色肅穆的保鏢和傭人。她依舊是一身簡單的打扮,與這奢華的環境格格不入,但她的神情卻異常平靜,仿佛只是來拜訪一位普通的長輩。
看到秦盛從樓上下來,她迎了上去。
“秦總?!?/p>
“你怎么來了?”秦盛看著她,目光銳利,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。
“聽說秦老爺子病重,我略通醫術,想來盡一份心力?!蹦聝A城語氣坦然。
“盡一份心力?”跟在秦盛后面下來的蘇晚晴忍不住譏諷道,“穆傾城,你裝什么大尾巴狼?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,也好意思在這么多專家面前班門弄斧?我看你就是想趁機接近秦盛哥!”
穆傾城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,只是看著秦盛:“秦總,讓我看看老爺子?;蛟S,我有辦法。”
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。這種自信,絕非虛張聲勢。
秦盛與她對視著,心中那個荒謬的念頭再次浮現,并且越來越清晰。他想起調查她時那些干凈得過分的資料,想起她那手來歷不明的醫術,想起她面對危機時的沉著……這一切的異常,似乎都指向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可能。
死馬當活馬醫。這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。
“跟我來。”秦盛不再猶豫,轉身帶路。
“秦盛哥!”蘇晚晴氣得跺腳,卻無法阻止。
來到二樓的主臥室,房間里彌漫著消毒水和藥物的味道。秦老爺子躺在寬大的病床上,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,臉色灰敗,呼吸微弱,仿佛隨時都會油盡燈枯。幾位專家正在旁邊低聲討論著,看到秦盛帶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進來,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。
“秦總,這位是……”一位為首的專家問道。
“一位醫生。”秦盛言簡意賅,“讓她看看?!?/p>
幾位專家面面相覷,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和懷疑。這么年輕的女孩子?能有什么辦法?這不是胡鬧嗎?
穆傾城沒有在意那些目光,她走到床邊,仔細觀察著秦老爺子的氣色,然后輕輕拿起他枯瘦的手腕,屏息凝神,開始號脈。
她的手指纖細白皙,搭在老人布滿皺紋的手腕上,形成一種奇特的畫面。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看著她,等待著她的“診斷結果”,或者說,是等待著她出丑。
蘇晚晴站在門口,雙手抱胸,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。她倒要看看,穆傾城能裝到什么時候!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穆傾城的眉頭微微蹙起,表情變得越發凝重。秦老爺子的脈象,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。五臟六腑之氣均已衰敗,如同風中殘燭,僅憑藥石,確實難以回天。
但是……并非完全沒有希望。
她松開手,看向秦盛,語氣沉穩:“老爺子是陳年舊疾引發的心腎衰竭,加上年事已高,元氣耗盡。常規治療,確實已無效果。”
幾位專家聞言,臉上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,甚至有人輕輕搖頭,覺得她在說廢話。
蘇晚晴更是嗤笑出聲:“裝得還挺像!然后呢?你是不是要說你無能為力了?”
穆傾城沒有理會她,目光依舊看著秦盛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但是,如果用針灸之術,激發出他體內殘存的最后一絲生機,再輔以特殊的湯藥調理,或許……還有一線希望。”
一線希望?!
這四個字,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一點星光,讓秦盛的心臟猛地一跳!
就連那幾位原本不屑的專家,也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。他們用盡了所有方法,連“一線希望”都不敢保證,這個年輕女孩,竟然敢這么說?
“你……你說的是真的?”秦盛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。
“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?!蹦聝A城實話實說,“但,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。成功率,大概在三成左右?!?/p>
三成!對于已經被判了“死刑”的秦老爺子來說,這三成,就是全部!
“需要怎么做?”秦盛毫不猶豫地問道。
“我需要一套上好的金針,還有紙筆,我開個方子,上面的藥材必須嚴格按照要求,立刻備齊。”穆傾城冷靜地吩咐道,仿佛她才是這里的主宰。
“好!周澤!立刻去辦!”秦盛立刻下令。
“秦總!您不能聽她胡說啊!”蘇晚晴急了,“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,萬一……萬一她把爺爺治出個好歹來怎么辦?我們不能拿爺爺的生命冒險??!”
秦盛猛地轉頭,目光冰冷如刀,射向蘇晚晴:“閉嘴!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!”
那眼神中的寒意和威壓,讓蘇晚晴瞬間噤聲,臉色慘白,不敢再發一言。
穆傾城看著秦盛毫不猶豫的信任(或者說,是孤注一擲的決斷),心中微微觸動。她不再多言,走到書桌前,拿起紙筆,開始飛快地書寫藥方。她的字跡清秀而有力,帶著一種獨特的風骨。
寫完藥方,周澤也以最快的速度送來了一套精致的金針。
穆傾城走到床邊,深吸一口氣,眼神變得無比專注。她取出金針,手指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。在所有人緊張、懷疑、期待的復雜目光注視下,她出手如電,第一針,精準地刺入了秦老爺子頭頂的“百會穴”!
金針微微顫動,發出極其輕微的嗡鳴。穆傾城的手指以一種奇特的韻律,或捻或彈,或深或淺,動作行云流水,帶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美感。
一針,兩針,三針……
她的額頭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但她的眼神卻越來越亮,仿佛所有的精氣神都凝聚在了那小小的金針之上。
秦盛站在一旁,緊緊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,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。他看著床上依舊毫無生氣的爺爺,又看著那個全神貫注、仿佛在施展某種神圣儀式的女子,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。
希望,如同狂風中的一點燭火,微弱,卻頑強地燃燒著。
穆傾城,你究竟是誰?
你真的能創造奇跡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