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解了動態密碼的生成規則,穆傾城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尋找那把關鍵紫砂壺上。
她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資源?!坝啊必撠熢诰W絡上篩查各大舊貨交易平臺、古玩論壇的歷史數據,尋找任何與穆正華舊物、特別是紫砂壺相關的信息。而穆傾城自己,則利用周末時間,親自走訪江城幾個有名的古玩舊貨市場。
她換上了樸素的衣物,戴上帽子和口罩,將自己偽裝成普通的淘寶客,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仔細查看,不放過任何一把類似的紫砂壺。她描述著壺的樣式、色澤、特別是壺柄上可能存在的獨特磨損痕跡,詢問著每一個攤主。
幾天下來,一無所獲。市場的攤主們對這個執著尋找一把特定舊壺的年輕女孩感到好奇,但誰也提供不了有用的線索。仿佛那把壺從未存在過,或者早已湮沒在歲月的塵埃里。
就在穆傾城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記憶,考慮是否要動用非常手段調查穆成峰當年處理遺物的具體經辦人時,轉機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了。
這天,她正在“青辰居”坐診(她并未因成為董事長而完全放棄這里,這里是她心靈的凈土)。一位經常來找她針灸、治療老寒腿的劉奶奶,在治療結束后,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離開,而是有些猶豫地開口:
“穆醫生啊,有件事……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。”
“劉奶奶,您有話直說就好?!蹦聝A城溫和地說道。
“我前幾天……聽我在‘博古齋’打工的孫子說,有個年輕姑娘,好像在打聽一把老紫砂壺……”劉奶奶說道,“我孫子說,那姑娘描述的壺,跟他店里庫房積壓的一把舊壺挺像的……好像是什么……以前一個姓穆的大戶人家流出來的東西……”
穆傾城的心臟猛地一跳!“博古齋”?那是江城一個頗有年頭、主要做熟客生意的古玩店,她之前去過,但并未深入詢問。
“劉奶奶,您孫子說的那把壺,現在還在嗎?”穆傾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。
“在是在……不過……”劉奶奶面露難色,“我孫子說,那壺被他們老板收在庫房好些年了,說是……說是有點邪性,之前有個客人看上了,剛談好價錢,沒兩天就出車禍摔斷了腿,后來就沒人敢要了……老板也覺得晦氣,就一直扔在庫房角落里……”
邪性?出車禍?穆傾城眼中閃過一絲冷光。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!恐怕是有人不想讓這把壺輕易露面,故意制造的“意外”吧!這反而更加印證了這把壺的重要性!
“劉奶奶,謝謝您告訴我這個消息!”穆傾城真誠地道謝,并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、數額不小的購物卡塞到劉奶奶手里,“一點心意,請您務必收下,也替我謝謝您孫子。”
劉奶奶推辭不過,千恩萬謝地走了。
穆傾城立刻行動。她沒有直接去“博古齋”,那樣目標太大。她通過“影”,調查了“博古齋”老板的背景和性格。老板姓孫,是個精明的生意人,有些迷信,但更看重利益。
穆傾城制定了一個計劃。她讓“影”偽裝成一個對紫砂壺有特殊癖好的海外收藏家,通過加密郵件聯系上孫老板,表示對那把“有故事”的穆家舊壺很感興趣,愿意出高價購買,并且不介意所謂的“邪性”,反而認為這種“故事”增加了收藏價值。
孫老板起初還有些猶豫,但在對方報出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高價后,立刻將“邪性”拋諸腦后,爽快地答應了交易,約定第二天晚上在店里進行,現金交易,低調處理。
交易當晚,穆傾城沒有親自出面,而是派了一名絕對可靠、經過變裝的手下前往。交易過程很順利,孫老板拿到厚厚一沓現金,樂得合不攏嘴,而那名手下則帶著一個用舊報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木盒,悄然離開了“博古齋”。
一個小時后,這個木盒被送到了穆傾城的密室。
穆傾城深吸一口氣,戴上特制的 forensic 手套,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。里面正是那把記憶中的紫砂壺!壺身色澤溫潤,線條流暢,壺柄處果然有一處因常年摩挲而形成的獨特光滑磨損!
她拿出便攜式高精度指紋采集儀,屏住呼吸,將探頭對準壺柄磨損最嚴重的那處區域。
儀器發出細微的掃描聲,屏幕上的數據飛快跳動。
幾分鐘后,提示音響起——采集完成!經過數據庫模糊比對和特征點分析,確認采集到的殘缺指紋,與已故穆正華博士遺留在A國“創世紀”研究所入職檔案中的指紋樣本,吻合度高達92%!
成功了!
穆傾城緊緊握住那把冰涼的紫砂壺,激動得手指微微顫抖。十年了!她終于集齊了打開父親留下的最后秘密的鑰匙!
瑞士聯合銀行保險箱編號S-ZH-7791。
生物識別信息:父親殘留在這紫砂壺上的指紋。
動態密碼:已掌握生成規則。
現在,只差最后一步——親自前往瑞士,打開那個保險箱!
她立刻開始籌劃行程。作為穆氏集團的董事長,她的出入境記錄必然受到關注。她不能直接以穆傾城的身份前往瑞士,那樣太容易打草驚蛇。
她需要一個合理的、不引人懷疑的理由,以及一個完美的偽裝身份。
就在這時,秦盛的電話打了過來。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:
“傾城,我收到消息,羅斯戴爾家族在亞太地區的負責人,近期可能會秘密訪問江城。目標不明,但時間點很微妙。你那邊,一切還好嗎?”
羅斯戴爾家族的人要來江城?!
穆傾城心中警鈴大作。是沖著她來的?還是沖著那樣“東西”?
她必須加快速度了!必須在對方有所行動之前,拿到保險箱里的東西!
“我沒事,謝謝提醒。”穆傾城語氣平靜地回應,心中已然有了決斷。
她需要一個機會,一個能讓她悄然離開江城、前往瑞士的機會。而很快,這樣一個機會就主動送上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