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劉某斌就不是傳喚,而是抓捕!
原因很簡單,袁某洪交代了,劉某斌是兇手之一,另外兩位分別是王某軍和王某劍兄弟。
縣刑警大隊長梁德軍親自帶隊,直撲縣城一家煙霧繚繞的棋牌室。
當(dāng)便衣民警如天兵突降時,劉某斌正叼著煙摸牌,渾濁的眼中還映著麻將牌的倒影。
直到冰冷的手銬“咔嚓”鎖住手腕,他才如夢初醒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,捏著的幺雞“啪嗒”掉在布滿茶漬的牌桌上。
邵飛文興沖沖的過來,大聲的道,“章組長,人被抓到了,現(xiàn)在關(guān)押在縣局。”
聞言,章恒心中一輕,揮手道,“邵所,我們能去看一看嫌疑人嗎。”
“可以,可以,當(dāng)然可以。”邵飛文道,“我這帶你們?nèi)タh局,正好我們梁隊有一些事情打算和你溝通一下。”
南港派出所的那輛半舊桑塔納在前面帶路,章恒他們的這輛三菱越野車跟在后面。
坐在三菱越野警車內(nèi),章恒又給黃建喜打了電話。
電話一通,黃建喜那高興的聲音就首先傳了過來,“小章,是不是又有好消息!”
章恒道,“黃局,您真是料事如神,第二名嫌疑人被抓住了,現(xiàn)在在他們縣局,我現(xiàn)在在過去的路上。”
“好,太好了,四名嫌疑人已經(jīng)抓到兩個,這個案子基本算破了。”
倆人在電話之中聊了幾句之后,黃建喜提醒并叮囑道,“小章,我叫人馬上過來配合你,應(yīng)該晚上的時候能到,務(wù)必將這兩名嫌疑人帶回我們白云市。”
為什么堅持要將嫌疑人帶回白云市呢。
其中有一深層意思,因為這是大案,并且還是12年的懸案,誰能偵破它就天大的功勞。
如果人帶回白云市,那這份功勞就是白云市的,但如果不能將人帶回來,嫌疑犯留在當(dāng)?shù)兀诋?dāng)?shù)剡M(jìn)行審訊,那這個蛋糕就要和別人分。
甚至可能人家要分掉大份,留小份給白云市警方,這就虧大了,黃建喜經(jīng)驗豐富,當(dāng)然要提醒再加叮囑。
大約二、三十分鐘左右,一前一后的行駛進(jìn)入縣公安局,停在他們的大院里面。
章恒很快就見到了梁德剛。
梁德軍四十幾歲,國字臉,身材魁梧,熱情的主動伸出右手,爽朗的道,“章組長,沒有想到這么年輕,幸會,幸會,我是梁德軍。”
對方客氣,章恒也是一副客氣的樣子,雙方客氣寒暄一番后,梁德軍提出來道,“犯罪嫌疑人在里面,我?guī)銈內(nèi)タ匆豢础!?/p>
章恒很快就見到了劉某斌,并第一時間采集了他的指紋,核對無誤,他的指紋和卷宗上4號嫌疑人的指紋一致。
這就完全確定了,他就是4號嫌疑人。
梁德軍在旁邊開口道,“怎么樣,他是嫌疑人吧。”
“對,他是嫌疑人之一。”章恒肯定的回答。
梁德軍微微點頭,似乎有什么事情,“章組長,去我辦公室喝一喝茶,這里交給下面的人就可以,有一點事情我要和你聊一聊。”
直覺告訴章恒,對方真的有事,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,于是,帶著大問號,章恒到了對方的辦公室。
坐下來,聊了一下這個案子,才剛剛喝了兩口茶,梁德軍的話鋒一轉(zhuǎn),神色也顯得正式起來。
“章組長,我現(xiàn)在通知你一下,局里面決定,這兩名嫌疑人必須在我們這里進(jìn)行審訊,當(dāng)然,相關(guān)的審訊結(jié)果和資料,我們是可以同你們共享......”
還沒有說完,章恒就打斷了,也是一臉正色,“梁隊,這不符合規(guī)矩,嫌疑人必須由我們帶回案發(fā)地進(jìn)行審訊。”
“不,不。”梁德軍連忙擺手,“這兩名嫌疑人,包括后面的王某軍兄弟,都必須由我們來審訊。”
雙方之間的語氣都很硬,有一點劍拔弩張的味道,互不退讓,氣氛無形之中有一點緊張。
梁德軍心中是吃驚的,萬萬沒有想到,章恒這個年輕人的態(tài)度這么強硬,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。
為了緩解氣氛,他轉(zhuǎn)移了話題,臉上少了幾分嚴(yán)肅,多了幾分熱情和輕松,看了一眼時間,然后邀請道,“章組長,你們遠(yuǎn)來是客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下午六點多,咱們先吃飯,咱們孫副局也會過來。”
章恒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,直覺告訴他,這也許是一個機會,將嫌疑人帶回白云市審訊,這件事梁德軍做不了主,但這個孫副局長應(yīng)該可以。
“那就先謝謝梁隊,讓你們破費了。”
梁德軍揮手道,“一頓便飯而已,這算不得什么,下次我如果有機會去白云市,你再請我喝酒就行了。”
“這個沒問題。”章恒爽快的回答。
一會兒之后,大家都坐在一個大包間里面,一共十余個人,章恒這邊三個,他們那邊除了梁德軍等幾位刑警大隊的骨干之外,還有一位領(lǐng)導(dǎo)模樣的人,那是縣局的孫副局長,主管刑偵工作。
此外,南港鎮(zhèn)派出所的紹飛文等幾人也坐在這里,包廂內(nèi),氣氛熱烈輕松。
雙方之間簡單的介紹一下,客氣寒暄幾句,一道道菜肴上來,第一瓶白酒也打開了,酒香和菜香在包廂里面彌漫。
孫副局也是一副熱情的樣子,并數(shù)次夸贊章恒等人年輕有為,偵破了這么大的案子,他甚至說了,當(dāng)年這件案子影響力很大,他在江北省工作都聽聞了。
聊了一會兒案子上的事情,酒過三巡,章恒覺得可以提一提正事了,主動開口道。
“孫局,梁隊和我說過,兩名嫌疑人留在當(dāng)?shù)貙徲崳沂遣煌獾模覀兪芯诸I(lǐng)導(dǎo)也不同意,這兩個人我們必須帶回去,我們的車和人都已經(jīng)在過來的路上。”
孫副局連忙擺手,“不,不,這個是不行的,人必須留在我們這里。”
章恒絲毫不妥協(xié)退讓,“孫局,這樣不符合規(guī)矩。”
孫副局意味深長的看了章恒一眼,心中估計在道,這是我的地盤,我的規(guī)矩就是規(guī)矩。
但身為領(lǐng)導(dǎo),他知道不能這么說,于是就道,“規(guī)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嘛。”
章恒道見這樣子,稍微沉思了一下,詢問道,“孫局,這兩個人我們真的要帶走,您有什么條件,盡管開口,能滿足的我們盡量滿足。”
孫副局也許感受到了章恒的強硬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稍微沉吟一番,然后道,“這樣吧,我這個人呢沒有別的愛好,就是喜歡喝兩杯。”
“我也不欺負(fù)你,上白酒,你如果能喝完一瓶,我讓你帶走一個人,如果能喝完兩瓶,兩個人我都給你帶走。”
聞言,章恒心中微微一喜,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,而是一本正經(jīng)的道,“孫局,此話當(dāng)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