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那兒臨近山崖,不安全?!睂?dǎo)游蓋恩說,“這是照顧你們的安全,跟上個自己跑出安全區(qū)的人沒有關(guān)系——”
“什么叫‘自己跑出安全區(qū)’?!”托比對蓋恩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非常憤怒地吼道,“凡妮莎是怎么失蹤的你們心里清楚——”
“那個女孩不是自己跑丟的嗎?”
隊伍里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莎拉疑惑地問,
“怎么回事?”
她和她的男朋友一齊看向了蓋恩。
“那天晚上是她自己偷偷跑出了營地,我不可能一夜不睡覺地去看守吧?”蓋恩反問道,“有些人如果故意尋死……”
“她不可能做這種傻事——”
“托比……”阿爾文拉了拉托比的衣服,嘗試著安撫著托比的情緒。
“你是她的什么人嗎?”莎拉的男朋友保羅不解地問,“那個失蹤的女孩……”
“她是我——我的——”托比說著,突然啞了火。
“他的女朋友?!苯芸藥屯斜日f,雖然不清楚托比跟凡妮莎的真實(shí)關(guān)系,但這種時候也只有男女朋友這個解釋更有說服力了。
托比的臉肉眼可見地漲紅了起來。
“對不起?!北A_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……”
蓋恩沉默了一會,山羊胡抖動了兩下,
“你女朋友身上發(fā)生的事情,我很抱歉,但我的工作是帶著你們安全地上山再安全地離開,所有人都不要隨便離開隊伍——”
“但換回原本的路線也沒什么,對吧?!苯芸嗽谥虚g調(diào)節(jié)道,“山澗的風(fēng)景肯定比這密密麻麻的樹林要好——況且托比其實(shí)只是想走一走他女朋友走過的路,或許能找到些他女朋友的痕跡……”
托比一言不發(fā)地把話語權(quán)全交給了杰克,自己則繼續(xù)當(dāng)著悲情的背景板。
蓋恩嘆了口氣。
“那就換之前的路線吧,記得離懸崖遠(yuǎn)點(diǎn),掉下去的話可就沒命了,底下全是石頭……”蓋恩抽出了筆在地圖上畫了幾筆,“但不是我打擊你,你的女朋友凡妮莎是在扎營的地方失蹤的,警察找到了她往安全區(qū)邊界走的腳印?!?/p>
“沒意見?!北A_和莎拉同意道。
“這個消息對你來說肯定很可怕?!绷_伊非常體恤地走過來拍了拍托比的肩膀,然后掏出了他的驅(qū)蚊水,“但上山肯定還是要照顧照顧自己的腿肚子的,要買點(diǎn)驅(qū)蚊——”
“這種時候就不用再推銷了,羅伊?!苯芸苏f,因為托比和阿爾文似乎有話要跟自己說。
沒能賣出去驅(qū)蚊水的羅伊自討沒趣地走開了,跟上了最前面的導(dǎo)游蓋恩,留下了杰克三人跟在隊伍后面。
“那條路上肯定有問題?!蓖斜仍谒麄兏渌讼喔袅艘欢伟踩嚯x后低聲朝杰克說,“以前從來沒換過路線?!?/p>
“到了那條路上我們就知道了,記得留意四周。”杰克說。
被導(dǎo)游換回來的那條“危險”的路其實(shí)就在這片松林的邊緣,一側(cè)是茂密的低矮灌木與高聳的松樹,另一側(cè)是一眼可以望得到底的山澗。
由于沒有什么保護(hù)措施,如果走邊緣的話的確很容易一個失足掉下去。
只不過這兒可供通行的區(qū)域并不只有靠山崖的那一條窄路,往林子里鉆一樣能上山,所以導(dǎo)游蓋恩給出的理由其實(shí)很難站得住腳。
“喵喵喵?”
弗朗多在杰克的背后學(xué)著正常的貓叫了幾聲。
“怎么了?”走在隊伍最后面的杰克側(cè)著頭朝弗朗多問。
“有血的氣味?!备ダ识嘤眉?xì)不可聞的聲音說,“三點(diǎn)鐘方向——”
杰克停住了步子,看了看前面的隊伍,然后悄悄地往弗朗多提醒的灌木叢里鉆了過去。
越往里走,腐臭的血腥味確實(shí)越明顯。
很快,杰克就找到了氣味的源頭。
是一具被快被吃空了的落基山馬鹿,上面已經(jīng)爬滿了蒼蠅,杰克捏住了鼻子,皺著眉頭靠近了那具鹿的尸體。
“這倒提醒我了……”弗朗多把鼻子埋在了杰克的頭發(fā)里,免得尸體身上散發(fā)的腐臭味給嗆到。
“看著像是被什么食肉動物吃了?!苯芸擞捎谀笾亲樱f話帶了一股鼻音。
尸體上有野獸撕咬的痕跡,可能是狼,也可能是灰熊,但引起杰克關(guān)注的是附近泥土上深深淺淺的腳印。
是幾乎跟人手掌一樣大的犬科動物爪印,沒入了更深的灌木叢中。
“我收回昨天說不是狼人的話?!备ダ识嗾f,“除了狼人沒有什么犬科動物的爪子能這么大了……”
“我想得提醒其他人一下?!苯芸舜蛄恐@只死鹿,“這只鹿頂多是昨晚死的……這說明……”
“那只狼人還在山上晃悠?!备ダ识嗾f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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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過一會兒,杰克就把隊伍里的其他人給叫了回來。
在看到那具爬滿了蒼蠅的鹿尸體后,莎拉連忙拉著自己的男朋友往后退了幾步。
“……好惡心?!鄙訍旱卣f。
“一具鹿的尸體而已,我小時候跟我爸打過獵。”保羅摟著莎拉說,“看著像是……”
“被狼咬死的,旁邊還有腳印。”杰克指了指一旁的狼爪印。
“這個大小是對的嗎?”阿爾文困惑地伸手隔著老遠(yuǎn)比對了一下,“那這只狼得有多大……”
“你說過這兒是安全區(qū)。”杰克朝導(dǎo)游問道。
“一只狼可算不上什么危險——它可能是……從湖那邊繞過來?!鄙w恩皺著眉頭說,“我們有槍呢——”
“可狼不是群居動物嗎?有一只肯定就有一群?!北A_突然想到。
“我們要不換個地方吧,保羅?!鄙蚱鹆送颂霉?。
“我說了根本不需要擔(dān)心——”蓋恩說,“我們野營的地方離這兒有兩公里遠(yuǎn)——”
“不,我們要退錢,這兒沒你們宣傳的那么安全。”保羅見女朋友不愿意,立刻做出了決定,“我們要下山——”
“只因為一只狼?”蓋恩有些惱火地說。
“因為你們的虛假宣傳!”莎拉堅持道,“我們要離開——不論你怎么說——”
“好吧好吧?!鄙w恩帶些不耐煩地說,“那就等我們到了護(hù)林員那兒,其他人稍作休息,我送你們下山——你們還有誰要走的?”
“我要找凡妮莎?!蓖斜戎卑椎卣f。
阿爾文搖了搖頭,跟在了托比后面。
“我不怕狼?!绷_伊聳了聳肩膀,“我爬山碰到的狼比家里碰見的老鼠都多——而且這只狼肯定是落單了的,沒什么威脅?!?/p>
“那你呢?”莎拉似乎是想找到另一個跟他們一起下山的人。
但杰克也搖了搖頭。
“可是這只鹿是你發(fā)現(xiàn)的——”莎拉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只是覺得有必要跟你們匯報一下安全隱患?!苯芸藬偸值?,“我打算幫托比一起找他的女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