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克抵達拉洪塔可能需要開**個小時的車,但杰克開**個小時的車不太可能。
所以他們中途在普韋布洛停了一下,杰克需要透口氣上個廁所,接著他們需要離開I25高速公路,往東邊開一段路才能到拉洪塔。
“我們真該在丹佛停一下的,我還沒去過那兒的酒吧呢。”弗朗多掛在杰克的挎包上說,“肯定有許多有擼貓需求的失意少女……”
“沒可能。”杰克干巴巴地說。
“還有啤酒節呢——你知道丹佛那邊是啤酒產業最火的地方——”
“我記得貓不能喝啤酒。”杰克皺起了眉頭,“之前在哪份雜志上看見過來著……”
“我早就偷偷喝過了,沒事的。”弗朗多擔保道,“就像貓還不能喝牛奶一樣,你不也給我天天買嗎——我比正常貓耐活一點。”
“什么?”杰克突然瞪直了眼睛,低頭看向自己腰側的弗朗多,“你從來沒告訴過我貓不能喝牛奶,不然我不可能給你買的——你怎么知道自己喝牛奶沒事?不會也——”
“試過了。”弗朗多非常輕松地說,“不試試怎么知道,畢竟牛奶真的很好喝……”
“亂喝這些東西,你可能會生病!”杰克難以置信地說,“或者死掉——”
“那就少一條命而已,我有九條命的。”弗朗多說。
“你知道那是童話故事里的。”杰克皺眉道,“你不可能有九條命。”
“說不定我就在一個童話故事里呢。”弗朗多打了個哈欠,“聽起來有種回到了給你念童話故事哄你睡覺的時候……我要先睡一覺,等到了拉洪塔再喊我……”
說完,弗朗多就在杰克的挎包里盤成了一個球。
“……”
杰克無奈地從鼻子里噴了一口氣。
勸不動,根本勸不動。
找到公廁上完廁所,杰克順路還去便利店買了份報紙。
回到車上,弗朗多自己就醒了。
“還沒上路呢。”杰克說,“你可以再睡會,估計還有一兩個小時。”
“睡不著了。”弗朗多鉆出被杰克放在副駕駛上的挎包,在已經傷痕累累的座墊上伸了個懶腰,活動了下爪子,“報紙上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嗎?”
“加利福尼亞有一大批海獅死了——新墨西哥冒出來了好幾個藝術家——總統去了蘇聯——沒什么看起來很古怪的。”杰克將報紙折了起來,丟到了副駕駛上,然后發動了汽車。
“海獅批量死亡看起來就很像是超自然現象。”弗朗多盯著第二版上的照片說。
“我需要下海去把海獅的天敵全趕出太平洋嗎?那我很厲害了。”杰克抿了抿嘴,“就算它是超自然現象也該是野生動物管理局該處理的事情。”
“還有冷戰,里根去了克格勃的老窩。”弗朗多把報紙拱開了一面,看了看第一版。
“我不喜歡政治。”杰克癟了癟嘴,“可能過些時候就打起來了吧——最后死的還是那些士兵,總統會為他們哀悼幾天呢。”
“不利于競選的話不要講。”弗朗多指指點點道,然后繼續用爪子翻著報紙,“還有新墨西哥的那些藝術家——他們的畫都賣到三十多萬美元了——”
“別告訴我你想買畫。”杰克深吸了一口氣。
“我只是覺得這些抽象表現主義的畫賣這個價錢有些太離譜了。”弗朗多說,“而且以前都是死掉的畫家才會有值錢的畫,這次有好幾個畫家還活著呢——”
“所以我說沒什么需要我們去調查的,這趟我們只需要去找那個靈媒,然后回到正路上,在六月六號之前趕到新墨西哥州的圣達菲市。”杰克總結道,“愛麗絲估計也會去那兒——如果伊芙琳想找她的話。”
“那個女巫肯定想從愛麗絲身上搞到些什么——我從來沒聽說過有純天然的女巫。”弗朗多順著杰克的說法猜測道,“而且那個羊頭惡魔為什么要殺了愛麗絲的父母,就留她一個人活下來呢?”
“要是你沒被變成一只貓的話,我跟她的結局是一樣的。”杰克盯著車前的路說,“而且我跟她還都是同一年遭遇的變故,她父母被殺的那年,你正好也出事了……”
“但你沒聽見過什么惡魔的低語和嚇人的噩夢,對不對?”弗朗多說。
“確實沒有。”杰克疑惑地說,“所以這就更奇怪了,只是感覺這些事情之間有聯系,但根本看不出來具體有什么聯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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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洪塔的附近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麥田,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到了半下午。
陽光灑在成片的麥子上,風掀起了一波接一波的綠色的浪花。
那些稻草人還沒發揮作用,因為根本沒有鳥會下來啄食還沒成熟的麥子。
“看起來很像是能留下來養老的地方。”弗朗多的兩只前肢搭在車窗邊沿上說,“我覺得那個叫喬安的靈媒說不定還真在這兒常住了。”
“希望她沒有換住處。”杰克說,“約翰說她住在青藤街十七號……”
駛過一條橫穿麥田的公路之后,杰克和弗朗多來到了拉洪塔。
住宅區在相對農田靠內的一圈,靠著街牌,杰克很快地找到了約翰所說的那條“青藤街”。
只不過這兒明顯是條老街道了。年輕人都會搬去離市區近的安德森街,所以青藤街的不少房子都顯得很舊,缺少修繕,緊挨在一起,路邊能看到的也大多是些老人。
杰克把車停在了十七號的門前,這是一套兩層的房子,并且相比于旁邊的兩棟顯得又窄又矮。
合金歡木門旁邊的窗戶帶著看不清內里的臟污,不過門口臺階旁邊還活著的幾盆金邊虎尾蘭說明這家還有活人在住。
杰克帶著弗朗多來到了十七號的門口,伸手在門上敲了敲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里面沒有動靜。
杰克等了好一會,以為里面的人沒聽見,抬手準備再敲一次——
吱嘎——
門開了,開門的是個神色緊張的灰發女人,看上去年紀已經不小了,戴著一副厚厚的圓框眼鏡,額頭上滿是皺紋。
“你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