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,弗朗多是從被窩里醒的,很明顯,杰克又把它拖進被窩里當抱枕了。
“哈欠——”
弗朗多在床上伸了個懶腰,爪子在床單上勾出了幾道痕跡。
“起床了!”
弗朗多在又和被子裹成一團了的杰克身上蹦跳了幾下。
“嗯……”杰克從被窩里鉆出了個頭,眼睛眨巴了幾下也沒完全睜開。
他以一種靜止不動的、試圖重新睡著的姿勢維持了三十秒,最后意識到了自己已經完全醒了,再也沒了立刻入睡的機會。
杰克緩緩地睜開眼睛,打了個哈欠。
“小瞌睡蟲,該去辦案子了!”
弗朗多催促道,
“而且你該聽聽我肚子的意見——”
“……你的肚子什么時候會說話了?”杰克的聲音還帶著些剛醒的沙啞。
“它說,‘你爸爸餓了,快點去餐館吃東西!’”弗朗多跳到了杰克的挎包旁邊。
杰克無奈地搖了搖頭,慢吞吞地開始穿衣洗漱。
等杰克洗漱完,弗朗多也鉆進了杰克的挎包里,等著杰克這個移動貓爬架出門。
吱嘎——
一開門,杰克就看見了坐在門外的長椅上反復翻看那本筆記的愛麗絲。
“你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?”杰克皺眉道。
“剛醒沒多久。”愛麗絲收起了筆記,她的左手食指貼上了一張創可貼,似乎是在哪兒不小心弄破了,“我想在你門口等著你,這樣就不會錯過去找那個鬼魂和女巫的機會了——”
“呃……”杰克猶豫了一下,“其實剩下的事情我跟我爸爸就能解決了,你沒必要跟著我們一起冒這么大的風險——女巫很危險的。”
“我可以幫到你們的。”愛麗絲有些沒那么自信地說,“雖然昨天晚上我確實沒表現得很適合去幫忙抓鬼……”
“這個事情我有經驗。”杰克說,“對付女巫的話,我爸爸也有經驗,其實不用——”
“管它有沒有經驗,先去吃飯。”弗朗多從挎包里探出了個頭,“快點走吧你們倆,一切事情等吃完早飯再說。”
考慮到吃飯的地方離這個旅館還有些距離,杰克帶上了愛麗絲一起。
餐館離縣圖書館并不遠,他們正好可以吃過飯后再去圖書館查舊報紙。
在點過兩份普通的培根三明治后,愛麗絲突然問了一個問題。
“你們……如果發現了女巫,一般會怎么做?”愛麗絲小心翼翼地問。
“搶在她對我們動手之前打爆她的腦袋。”杰克像背書一樣地說,“我爸爸的筆記上是這么總結的。”
弗朗多察覺到了愛麗絲的臉上少了幾絲血色。
“如果那個女巫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壞種的話。”弗朗多補充道,“這里面肯定不包括從來不害人的女巫——”
“可女巫怎么可能不害人?”杰克皺著眉頭說,“她們都跟魔鬼——”
“總有些非自愿的情況嘛。”弗朗多老氣橫秋地說,但話并不是對杰克說的,而是對愛麗絲說的,“如果你在擔心我們會因為你能施展巫術而直接對著你的頭來一槍,大可不必,我們又不是什么瘋子——但別信其他驅魔人,其他驅魔人有很多都是瘋子……”
“什么?”杰克不理解地看向弗朗多,又看向愛麗絲,“你什么時候會巫術了?為什么昨天沒告訴我們——”
“因為我是昨天晚上回去嘗試的……”愛麗絲垂著頭盯著餐盤里的三明治,“你們告訴我那個羊頭是惡魔的標志后,我就在想為什么那個惡魔要留下我——接著我就猜測會不會是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……”
“然后你試了去畫那本筆記上的法陣?”杰克問,“哪一個?”
“第三頁的那個。”愛麗絲說,“那個旁邊寫了一個單詞,招魂,其他的都沒寫巫術的名字,只有這個寫了,而且好像沒那么危險,我就試了一下——結果真的有一個鬼魂出現了,是個金色頭發的女人,脖子上有一圈勒痕,而且精神看起來有點不太正常……”
“她是不是還穿著件深藍色的外套?”弗朗多突然問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愛麗絲驚訝地問。
“因為她可能就是我昨晚說的,我碰見的那個女鬼,凱莉·貝克爾。”弗朗多舔了舔爪子,“她最后一次出現是在那家旅館里,你可能正好就招來了個靠你最近的鬼魂——不過她昨晚在我那兒看著精神狀態挺正常,只是有點家庭問題……不過現在想想,人都死了,家庭問題其實她根本就不需要再頭疼了……”
“可以再用一次那個巫術嗎?”杰克問,“她是死在房子里的人,說不定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殺死了她和她的女兒——”
“可以,我昨晚有點害怕她攻擊我,就趕緊擦掉了我畫在地板上的圖案。”愛麗絲點了點頭,然后小心地看向杰克和弗朗多,“這樣不算……我的意思是,害人的女巫吧?”
“不算。”弗朗多說,“別緊張,放松點,你現在被批準進入我們的隊伍了——因為你能用巫術,可以省下不少麻煩。”
“我聽我爸的。”杰克朝弗朗多的方向點了點頭,“有個會巫術的人幫忙確實能少不少麻煩——而且……如果你會巫術的話,我其實就不用去找其他女巫來把我爸爸變回原樣了。”
“別高興的太早。”弗朗多掃興地說,“這姑娘就算愿意幫忙——”
“我當然愿意幫你們,因為你們幫了我。”愛麗絲立刻說。
“——我們也沒有恢復變形的巫術流程,不知道它該熬一鍋藥還是用一個咒語。”弗朗多接著說,“我可沒碰見過這種東西,那個伊芙琳的筆記里也沒有。”
“如果是個完全的、真正的女巫的話,肯定會知道這些咒語。”杰克思考著說,“說服伊芙琳幫我們的忙,肯定不如直接從她那兒搶來各種巫術的記錄來的方便……”
“好了,吃完了。”弗朗多吃完了它的那份三明治,滿足地說,“先去趟圖書館,找那個房子里的郵遞員鬼魂的身份,再回旅館招個魂問問,如果那個鬼魂愿意再出現一次的話,我們說不定就能弄清楚伊芙琳到底在這里干了些什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