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還記得她?
蘇稚棠挑了挑眉,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虛影。
溫兮瑤身為位面女主,外貌自然是優越的。
與她的名字一樣,模樣清純,身形消瘦,是標準的溫婉小白花的長相。
只是……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。
許是洞穴里的光線有些昏暗,溫兮瑤的注意只落在了站在她身前的聞鏡淵身上。
面上激動,眼里含著綿綿情意。
這反應,似乎與劇情中所表述的差別甚大……
蘇稚棠捕捉到了她眼底時而晃過的陰霾,興味地瞇了瞇眼。
倒是有趣。
聞鏡淵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,似是沒料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醒來。
比預料中的要早不少。
清寒的眸子一如既往地冷淡,心下卻起了疑心。
她不該在這個時候醒的。
“嗯。”
溫兮瑤鼻子一酸,也沒發現什么不對。
或許是太久沒有見到眼前這個可以讓她放心依靠的人了,情難自禁地又喚了一聲:“阿淵,我好想你……”
滿是動容和情意。
她好想向聞鏡淵哭訴自己這些年在祭墨云身邊過得一點都不好。
曾經在聞鏡淵身邊,她像是巢穴中的幼鳥一樣被保護得很好。
所有人都羨慕她,忮忌她,恨不得將她取而代之。
可惜她當時雖然享受著她們艷羨的目光,卻又覺得聞鏡淵不許她離開凌虛宗是在限制她的自由。
可在他忽然隕落之后,就再也沒人像以前那樣細心地呵護她了。
然而她現在重新轉世,不知今夕是幾時,也不敢吐露太多。
聞鏡淵心中的怪異感更甚。
還不等他細想,就發覺身后的人似乎抖了抖。
眼底泛起淡淡的柔意,側身去牽她:“棠棠,過來。”
“不是想看?”
溫兮瑤這才注意到在聞鏡淵身后還藏著一人。
還沒來得及驚訝聞鏡淵驟然柔和下來的語氣,就被那人的模樣給驚住了。
她從聞鏡淵的遮擋之下盈盈走出,腰身纖細似拂柳,窈窕身姿萬人傾。
尤其是那張臉,似純似媚,眉目清絕,眼尾卻微微勾起,帶著天生的媚態。
瞬間就讓溫兮瑤心中的警戒拉滿。
她看著眼前絕美動人的女子,同為女人的她自然知道這樣的婀娜的身段是多么能勾住男人的魂。
縱使知道聞鏡淵與尋常男子不一樣,她也不免擔憂。
一股強烈的妒忌纏繞上了她的心頭,目光帶著濃濃的審視。
語氣也冷硬了些:“這位是?”
蘇稚棠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她下意識緊攥著的手,唇角笑漪輕牽:“兮瑤姐姐好,我叫蘇稚棠,是師尊的……”
“親傳弟子。”
嗓音靈動悅耳,但溫兮瑤卻覺得相當的刺耳。
尤其是最后那幾個字:“親傳弟子?怎么可能!”
聞鏡淵怎么可能有別的親傳弟子?
他的親傳弟子不是只有她么?
她被憤怒沖昏了頭腦,有些不可置信地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脫口而出。
卻被男人冷淡的眼神瞬間凝滯住了。
聞鏡淵淡淡道:“為何不可能。”
溫兮瑤愣愣地看著眼前,曾經只對她特殊的男人,現在卻為了其他女子對她這般冷淡,心中酸澀。
但她到底也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。
冷靜下來之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些沖動。
牽起了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:“阿淵,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“我只是有些驚訝,你竟會收親傳弟子。”
她看向蘇稚棠,即便強行忍住了心中那烈火灼燒的情緒,眼里還是流露出了幾分厭惡。
語氣并沒有好到哪里去:“只是,蘇姑娘,我與阿淵是同輩,你叫我姐姐不符合規矩。”
“蘇姑娘禮數怕是不太過關。”
蘇稚棠聞言,面色白了幾分,有些無措地想要往聞鏡淵的身后藏一藏,卻又生生止住了。
抿了抿唇,輕輕垂下腦袋,低聲道:“兮瑤師伯……”
見她好像被自己威懾到了,溫兮瑤心里才舒坦了幾分。
雖然她的存在讓她覺得很不爽,但看著也是個性子軟好拿捏的。
再怎么樣,也越不過她去,畢竟她可是為了聞鏡淵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呢。
這樣的情誼,豈是外人能動搖的。
為自己定了定心,再抬眼看向聞鏡淵欲要與他搭話,就又一次被男人眼里的冷意給嚇到了。
僵硬地笑笑:“阿淵,怎么了?”
誰知下一刻她便笑不出來了。
只聽聞鏡淵聲音發沉:“棠棠年紀尚小,不必如此苛刻。”
“師姐如今剛醒,魂魄不穩,還是多加休息罷,吾與棠棠先不來打擾了。”
說罷,他轉身想牽過蘇稚棠的手離開,卻撲了個空。
皺了皺眉,卻見小姑娘臉還白著,低垂著眼,嫩唇輕抿,有些可憐兮兮的。
他頓了頓,直到走出了洞穴,才將人拉進懷里柔聲詢問:“怎么了,棠棠?”
“可是方才被嚇到了?”
蘇稚棠搖了搖頭,這次倒是沒有避開他,溫順地任他抱著回到了住處。
關了門,她才抬起了臉蛋,一雙眼睛霧蒙蒙的,已經紅了大半:“棠棠是不是惹師伯生氣了。”
“棠棠是不是不討人喜歡?”
嗓音里帶著醞釀已久的哭腔,眼淚要掉不掉的,分明是自己受委屈了,卻只問是不是她不討喜。
這哪是不討喜,分明是討喜極了。
聞鏡淵一顆心都不知道被她揉成了什么了,讓人跨.坐在自己身上,小心地給她擦擦淚珠。
“棠棠沒有不討人喜歡。”
“許是她魂魄尚不穩固,火氣大了些。”
“往后棠棠少與她相見便好。”
蘇稚棠低低泣了兩聲,沒有說話。
但這副模樣看得人心里更憐她了。
聞鏡淵心中滿是疼惜,他不是不知道方才在洞穴里時,她就想尋他安慰了。
只是礙于有外人在,怕溫兮瑤看出他們之間的親昵,才避著了些。
傻棠棠。
“棠棠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,做棠棠喜歡的事就好了。”
蘇稚棠聞言,緩慢地眨了下眼,那張精致的臉依舊泛著白,狐兒樣的漂亮眸子里盈滿不安。
只聽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:“什么事都行么。”
聞鏡淵溫柔地撫了撫蘇稚棠的軟發,眼里含著能溺死人的寵意:“自然。”
她此時好像需要做些什么才能獲得安全感。
于是輕聲道:“棠棠現在想讓師尊吃。”
聞鏡淵眼里閃過一絲錯愕,有些意外她會主動要求,只見她神色懵懂,似乎只是隨自己的本心罷了。
眸色深了深:“好。”
修長的手輕輕掀起了布料:“棠棠自己咬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