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兒子嚴(yán)肅的表情,洪福貴一愣,還以為周圍有什么猛獸呢,一下子也緊張了起來,只是左看右看,都沒有看到有什么。
洪天寶拉了拉自己父親,指了指一個方向,此時溪流的下游,正有一只跟小鹿很像的東西在喝水,不時抬抬頭看看周圍,跟其它的動物警惕的眼神相比,這家伙的眼神中,帶著天真無知。
被兒子這么一指,洪福貴整個人都松了下來了,示意兒子自己過去,他就不過去了。
洪天寶點了點頭,把背后的槍拿在手里,然后偷偷的上前,來到一個離那邊還有三百米的灌木叢后面,小心的蹲下身子,把毛瑟架在一根樹杈上面,瞄準(zhǔn)。
“砰”
一聲轟鳴,剛才還在喝水的家伙一下子就趴了下去,腳動了幾下,就沒了動靜。
“爸,打中了,我們過去吧”
不用兒子開口,他已經(jīng)看到了。
“你小子,這槍法可以啊,這么遠(yuǎn),一槍直接撂倒,走走走,我們過去看看這傻狍子,很久沒有見過這家伙了,今天大豐收啊,有傻狍子,還有狗獾”
以前這東西還是很多的,大家都叫傻狍子,好奇心也重,但是也不是大家手能抓到的,這玩意跑起來,一下子就不了蹤影了,雖然有時候還會回來,但是也很快會再次離開。
以前村里有些人就用套子套過一些,現(xiàn)在的話,也就進(jìn)山里面,才能看到,以前在田野邊上有時候都可以看到的。
兩個人快步走到傻狍子旁邊,看著腦門上血肉模糊,一看就知道一槍爆頭了。
“爸,這內(nèi)臟掛樹上吧,剛好這里有溪流,我給剝皮了,這天氣,回去都凍硬了,不好剝皮”
“可以,順帶把這兩只狗獾也給弄了,這東西皮好剝,你拿著侵刀搞這個傻狍子,我用砍刀處理這兩只狗獾,對了,肝都留著,給調(diào)子吃,過幾天,等它毛多一點,要出去訓(xùn)練一下了,不然都不會飛,到時候”
“恩,我知道,爸,還去抓另外的狗獾嗎?處理完的話,時間也不早了”
“不去了,那東西,只要在那里,沒有人破壞的話,一直都在,我們先回去,把這些肉都弄好先,明天你跟你太叔公去看狗,后天還要去你外公那里一趟,我這幾天也不上工,反正沒有很多事了,在家里先把房子蓋起來,對了,天寶,家里房梁的話,我們就用木葉松做房梁吧,解釋耐用”
“咳咳,爹,我記得是不是有杵榆這種木頭啊”
“干嘛,搶銀行了?想都別想,那玩意貴得離譜”
這小子也是真敢想,杵榆啊,這種木頭他也就聽說過,說是以前皇家的用料,貴的離譜,不說這地方能不能買得到,就說能買到又怎樣,誰有那個錢去買這東西啊。
“咱們家怎么說也是隊里第一家磚房,也不能小氣了是吧,我覺得主梁的話,我們用扁擔(dān)胡子木做,其他的話就用紅松做,看著也氣派啊,反正也沒有差多少錢”
這幾種木頭雖然比不上酸枝木那些,但是以后都挺值錢的,特別是扁擔(dān)胡子木,這玩意在這里,可是有些黃花梨的美稱,當(dāng)然,比不上那個真的黃花梨。不過最重要的,就是這些木頭,現(xiàn)在價格也不貴。
“這個沒問題,貴一點是貴一點,但是家里有不少存款,這個可以,我明天回家就去看看,選好一點的”
兒子說得也對,自己家可是隊里第一間磚房,這梁還是用好點的。
兩個人雖然在說話,但是手里的動作都沒有慢下來,兩只狗獾回去在開膛,傻狍子的,洪福貴還挑了一些能吃的內(nèi)臟帶上,窮慣了,看不得浪費,洪天寶也沒有說話,有時候他覺得,內(nèi)臟更加好吃。
“額,爸,辣條吃不吃”
“說什么?”洪福貴一時間沒聽明白,不過順著兒子目光的方向就看清楚了。
看到東西的一瞬間,他臉色都變了。
“你小子瘋啦,這么大的過土球子,別招惹了,這玩意毒得很”
沒錯,不遠(yuǎn)處可以看到一條貼近土色的土球子,也就是短尾蝮,正在爬著,速度并不是很快。
“嘿嘿,這大冬天的,這不是看到這玩意稀奇得很嗎,這么冷的天,這東西還爬出來,我們都不用抓,等下都可以撿到現(xiàn)成的”
“是啊,真奇怪,這么冷的天,怎么會有蛇呢?”洪福貴也皺了皺眉頭,怎么想都不應(yīng)該啊,這時候的蛇出來,就是找死。
“諾,不是人家想出來的,這不是后面有大仙在追著嗎”
說話間,就看到幾只黃皮子跳出來,在蛇身上留下來一道道口子,都說老鼠怕蛇,偏偏這個黃大仙就是個例外,這家伙吃蛇,顯然,這蛇就是被它們從冬眠中吵醒,然后拉扯出來的,只要這蛇想走,就會被拉住尾巴拖回去一點,等它回頭,黃鼠狼又跳開了。
“走走走,兩大仙家打架,我們不參和”
看到黃鼠狼,洪福貴更不愿意去碰這東西,畢竟這玩意邪門得很。
“行吧,就是有點可惜了啊,這么大的過土球子,都有一斤多了吧,賣出去的話,少說也三十塊錢呢”
“什么?這玩意這么貴?”
“是啊,這東西泡酒是個好東西,而且還可以做藥材,價格不便宜的,特別是現(xiàn)在還是冬天,這玩意的價格絕對漲了”
聽到三十塊錢,洪福貴眼睛死死盯著黃皮子,最后閉上眼睛,深吸了口氣。
“算了,還是回去吧,要是以前,我聽到這個價格,說什么都要搶一下,這東西家里我還怕一些,但是你娘是一點都不怕的,你娘說你外公一般時候也不碰這玩意,但是也不是沒有打過,以前有來家里偷雞的,被你外公直接干掉了,皮毛也能賣好幾塊錢呢”
“三十塊錢啊,算了算了,回去吧”
洪福貴滿臉不舍,一步三回頭,特別是看到蛇已經(jīng)窮途末路了,只要扔個石頭,這三十塊就到手了啊,本來沒覺得什么的,聽到兒子說的價格之后,怎么看都覺得舍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