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家的車穩穩停在公司外。
司機下車繞到后方為蘇薇拉開車門:“您請。”
蘇薇帶好墨鏡,氣勢十足的下車,對司機道:“你可以下班了,我晚點和景深一起回去?!?/p>
司機驚喜:“多謝蘇小姐。”
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前,蘇薇摘下墨鏡,觀賞了幾眼后,抬起腳步,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。
電梯上不斷跳躍的數字停下。
蘇薇踩著高跟鞋,踏出電梯,早有秘書在外等候:“蘇小姐。”
秘書臉上掛著得體的笑,慶幸自己趕上了:“您來也不打聲招呼,我好去樓下接您啊?!?/p>
蘇薇要的就是突然襲擊,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
“景深呢?我有事找他?!?/p>
說著,蘇薇直奔傅景深辦公室而去。
秘書一驚,連忙上前阻攔:“等等,蘇小姐,傅總這會兒在開會,不太方便,我先帶您去會客室休息吧,您想喝什么?茶還是咖啡,我讓人去準備,要吃水果嗎?還有零食……”
蘇薇腳步不停:“沒關系,我去辦公室等他?!?/p>
秘書頭皮發麻:“蘇小姐!”
這要怎么攔嘛,許特助真是為難人,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。
就在秘書一籌莫展之際,許特助的消息終于來了。
秘書松了口氣。
頂著蘇薇不耐煩的目光,秘書咽了咽口水,弱弱道:“……我、我弄錯了,傅總就在辦公室里,您請。”
走到辦公室門口,秘書上前替蘇薇敲門,蘇薇卻越過她,直接推門進去。
辦公桌后,傅景深聞聲抬起頭,不等做出反應,就被一陣風似的蘇薇撲了個滿懷,聽見她不滿的抱怨聲:
“景深,你怎么不接我電話?”
身下的辦公椅因為慣性晃了晃,傅景深下意識扣住蘇薇后腰。
辦公室外,秘書眼疾手快關上了門。
一個合格的秘書是不該窺探老板**的,雖然她真的挺好奇的。
傅景深面不改色:“手機沒電了?!?/p>
“真的嗎?”
蘇薇像只樹袋熊一樣摟住傅景深的脖子,膝蓋分開跪在他腿兩側,委屈道:“可是你今天一整天都沒理我?!?/p>
蘇薇下巴搭在傅景深肩膀,因為慣性作用微微偏移的辦公椅讓她的臉正好對著辦公室內的電梯。
此刻,電梯上的數字正一點點下降。
顯然,剛剛有人從這里乘電梯離開了。
樓下,總裁專梯緩緩打開,許特助擦了擦額頭的汗,長舒一口氣,踏了出去。
還好趕上了,沒有露餡。
踏出電梯的那一刻,許特助秒變嚴肅臉,挺直脊背,又是那個從容不迫的總裁特助。
蘇薇幾乎可以猜到傅景深和許特助是怎么用最快速度趕回辦公室,正好在她推門前坐到辦公桌前,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。
這么一想,霸總的逼格都要掉光了。
蘇薇忍著笑,不滿的摟著傅景深晃了晃: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?”
傅景深輕咳一聲,扣在蘇薇后腰的手微微收緊:“別鬧?!?/p>
蘇薇一聽,直起身子,嘴巴撅得能掛油瓶,委屈又不滿:“誰鬧了?明明是你不理我,你還忘了我的生日,不陪我吃飯也不陪我吃蛋糕,你不在,我連蠟燭都不想吹,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難過嗎?”
傅景深不知道她有多難過,只知道她挑衣服挑到半夜,興奮得睡不著,把秦秘書黑眼圈都熬出來了。
見傅景深走神,蘇薇瞬間惱了:“你看,你又不理我!”
傅景深按住身上扭來扭去的人:“沒有不理你?!?/p>
“忘記你生日是我不對,你想要什么補償?”
傅景深習慣了用錢解決煩惱,在他看來,蘇薇很好哄,如果沒哄好,無非是給的錢不夠。
一套房子的價值絕對足夠哄好蘇薇。
看她這副耿耿于懷的模樣,傅景深還是松口,讓她自己選一個補償。
房子暫且先當做驚喜吧,之后再告訴她,想來能換耳根子好一陣清凈。
蘇薇眸光微動,確認一遍:“什么都可以?”
得到肯定答復后,蘇薇眼珠子轉了轉,認真思考,很快,她有了主意。
“我要你陪我吃燭光晚餐,今天就吃!”
“可以?!备稻吧畲饝煤芸?,只是答應過后,他明顯愣了一下,似乎才反應過來蘇薇要的是什么。
“只要這個?”
蘇薇沒有趁機索要價值高昂的珠寶首飾,確實有些出乎傅景深的意料。
這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,蘇薇神情不悅:“你什么意思?我不能只要這個嗎?在你心里,我就是一個很物質、很貪婪的人?你怎么能這樣想我?你太過分了!我要生氣了!”
傅景深不語。
蘇薇哼了一聲,重新摟住他的脖子,軟下語氣:“我就是想跟你吃個晚飯啊,就當是陪我重新過一次生日,好不好?”
輕軟的氣息噴灑在耳廓,有些泛癢。
傅景深沒忍住偏了偏頭,臉頰卻忽然傳來柔軟的觸感。
蘇薇小貓似的蹭了蹭他,依戀道:“你是我男朋友,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,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過一次生日而已?!?/p>
【傅景深好感度 5,目前好感度20】
可算突破二十大關了。
蘇薇沒有再繼續說什么,有時候,適當的留白也很重要。
她安靜的靠在傅景深懷里,享受此刻靜謐溫馨的氛圍。
說實話,聽到“最重要”這三個字時,傅景深是有些驚訝的。
很多時候,蘇薇的情緒都是浮夸的,生氣也好,撒嬌也好,說愛他也好,總給傅景深一種很虛浮的感覺。
唯獨這句話不同。
傅景深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遇到蘇薇時,大雨傾盆,她拖著大大的行李箱,躲在公交站牌里縮著身子,眼神迷茫。
瞧著挺可憐的。
當然,注意到她更多是因為那雙和楚玥有幾分相似的眉眼。
鬼使神差的,他讓司機停車,舉著傘走到她面前。
從那之后,蘇薇就跟著他了。
他替蘇薇要回了房租押金,替蘇薇拿回了試用期工資,替蘇薇趕走了吸血蟲一樣的父母,看著她越來越嬌慣,像一朵逐漸舒展的花。
傅景深內心毫無波瀾,畢竟這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。
可是聽到蘇薇用那樣真摯的語氣說他是她最重要的人時,傅景深忽然驚覺,蘇薇的世界很小,沒有家人,沒有朋友,只有他。
她全心全意的、毫無保留的依戀著他。
傅景深心底某個地方塌陷了一瞬。
一片靜謐中,傅景深輕拍蘇薇的背,聲音不自覺溫柔幾分:“我讓許寧定位置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