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才還是舉人,這根本就不用選的。
從秀才到舉人之間可謂是有一道天塹,不知道有多少人終其一生都難以跨越。
只有考上了舉人,才算是真正的邁入了士這個階級。
方澄之前在天山縣的時候私塾老師也是一位秀才,一位老秀才,考了多年都沒考上舉人。
而他教書快二十年,考上秀才的也才兩個人。
老師的層次是會決定一個學生的上限的,當然那種絕世天才除外。
不過方澄自認自己不是什么天才,眼前的這個機會確實是他最好的機會了。
“我知道了爹,我會努力,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!”方澄認真說道。
“不是不讓我失望,是不讓你自己失望,這是你自己的前程,如果你想要一個好前程,那就得拼盡全力的去爭取。”方式谷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這個道理是自他很小的時候就明白的,他想要的東西如果自己不拼盡全力去爭取的話,是不會到他的手上的。
如果當年的他不爭取,那也就沒有如今的他了。
“爹,大哥讀書的事情跟我們沒關吧?”方桃有點懵,她又不用去考試去讀書。
“你們倆也有事情要做。”方式谷看向兩個女兒。
“什么事啊?”方梨好奇的問道。
“現(xiàn)在天氣冷了,你們頭花生意也不做了,閑了下來,我昨兒晚上回來的時候跟你們田三伯打過了招呼,你們倆跟著他去學武去。”方式谷語出驚人。
“啊?”方桃和方梨兩人齊齊愣住了。
方梨倒是起過跟田正學武的想法,雖然田正也算不得什么高手,但那也是她能接觸到的身手最好的人了。
學武強身健體,還可以保護好自己。
不過因為前段時間忙著掙錢,就把這事兒給拋之腦后了,沒想到卻先讓方式谷提出來了。
她爹這教育女兒的方式,倒是跟這個時代的大多數(shù)父親都不一樣啊。
“這事兒我也知道,我是同意的。”劉春麗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道。
而且作為交換,她之后會教妞妞學刺繡。
“過完年開春了以后,我跟阿澄都不在家了,這家里沒有男丁,總是會引起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的注意,哪怕有田家和謝家做鄰居,我也不是很放心。”
方式谷嘆了口氣:“爹以前覺得你們姑娘家,跟著你們娘學好一手刺繡的手藝,日后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,就是出了嫁也不低人一頭,還有我跟你們大哥為你們撐腰,這日子便能過得不錯,便是很好了。”
“但是咱們一路逃難過來,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,我也慢慢的改變了這些想法。”
“什么嫁得好那都是次要的,我就想你們都能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的,這才是最好的。”
“學武便很不錯,有些拳腳功夫能保護好自己,到哪都不容易被欺負,別人就是想招惹也得掂量掂量。”
“爹,你不怕我們傳出個兇悍的名聲來,以后嫁不出去啊?”方桃好奇的問道。
以前還在天山縣的時候,因為她性子叛逆,跟男孩似的總是闖禍,爹便說過姑娘家要安靜文雅一點,免得傳出不好的名聲來,以后不好嫁出去了。
總是拿這話訓她,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主動送她去學武。
學武好啊,學了武以后誰要是想欺負她,她打得他屁滾尿流!
方式谷拍了一下她的腦袋:“會怕妻子兇悍的,那要么人品不行怕被收拾,要么就是過于軟弱,這樣的人也不配娶我的女兒。”
“對對對,我也這樣覺得!”方桃認同的點頭。
“不管你們嫁不嫁人,都是我的女兒,爹以前說那些話是想讓你們過得好,如今做這個決定,同樣也是想讓你們過得好。”
只是經歷了一些事情后,他覺得與其讓女兒養(yǎng)成溫婉嫻靜的模樣,然后寄希望于未來的丈夫是個好人,能好好的對待她們。
還不如把她們養(yǎng)成帶刺的玫瑰,別人想碰就得先被扎一手血,而能面對這些尖刺還不改其心的,或許能算得上是不錯的人。
“爹,我會跟著田三伯伯好好練武的。”方梨認真的說道。
這真穿越了還有點后悔,早知道以前就學個什么跆拳道或者其它的功夫了,現(xiàn)代想要學這些花錢就行了,這古代想要學個像樣的功夫可不容易。
可后悔也沒用了,以前的她是能躺著就不坐著,能坐著就不站著的懶人,哪會想去學功夫啊。
劉春麗攬過小女兒,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:“爹娘都是想要你們以后能好的,你們到時候可別吃不了苦喊累啊。”
“放心吧娘,絕對不會的!”方桃保證道。
又加了一句:“我會看著阿梨,讓她也好好學。”
方梨朝她做了個鬼臉,她才不用人看呢!
“爹,要不我也跟著一起去學吧。”方澄說道。
以前逃難的時候遇到危險,看到田三伯出手,能以一敵多,他就覺得很厲害。
現(xiàn)在能學他的本事,他也心動了起來。
“行啊,不過你田三伯說了,你年紀大了,怕是學了也沒你兩個妹妹學得快,到時候你可不要覺得挫敗啊!”方式谷笑道。
方澄:......
他過完年也才十三歲而已,怎么就年紀大了?
雖然兩家口頭上說過了,是換著學技藝,不過該有的禮節(jié)還是不能少的。
方式谷和劉春麗特意去買了些肉,又買了些糕點和干果送到了田家,算是行了一個簡易的拜師禮。
然后三小只就開始了跟著田正學武的日子。
田正傷勢沒好,只能先口頭指點。
不過三個零基礎的孩子,也只能從最簡單的扎馬步開始練。
原本只是方家三兄妹跟著一起學,后來妞妞看著熱鬧也跟著加了進來,然后又加上了個謝知簡。
田家的武學小課堂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