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下了一整夜,第二天方梨醒來時看向外面,天空陰沉,還在下著毛毛雨。
可能是因為有了避雨的地方,大人們也不像之前那么焦躁了。
方式谷喝了兩次感冒靈后,今日不再咳了,這會兒正在熬粥。
田正也在熬粥·,看著已經沒剩下多少的干柴說道:“這雨要是到了中午還不停的話,咱們得出去找點柴來了。”
不然晚上怕是沒有柴用了。
也不知道隔壁那些人昨兒是咋生的火,這廟里的干柴全部都被他們給收攏到了這邊來。
這念頭也就升起了一瞬間,別人怎么解決的,大家也沒那么在意。
反正只要井水不犯河水的,不起沖突就好了。
“行,看看天氣再說吧,總不至于下個沒完了。”方式谷點了點頭道。
昨天后半夜守夜的是陳大金和田進,現(xiàn)在他們醒了以后,這兩人便去補覺了。
方梨爬了起來,跑去廊下接了雨水簡單的洗漱。
牙刷牙膏她之前倒是有撿到過,可是別人用過的牙刷,她終究還是膈應,有沒用完的牙膏倒是被好好的收起來了。
但是現(xiàn)代的清潔物品總是會有比較大的氣味,就像之前不敢拿洗發(fā)水沐浴露那些出來一樣,牙膏她也不敢拿出來。
現(xiàn)在三家人一起走,人多眼雜,小心為上。
所以每天早上洗漱真的就只是簡單的洗把臉,再漱漱口就完事了。
好在現(xiàn)在也沒啥條件吃什么重口味的東西,方梨勉強也能忍受。
她在接雨水的時候瞄了一眼隔壁屋子,那些人的車都還在,還沒有走,廊下?lián)Q了兩個人守著。
手上拿著餅子在吃,餅子里好像還夾著肉。
看他們吃的挺香的,方梨暗暗的咽了咽口水,感覺到肚子開始餓了。
她跑了回去蹲在方式谷的身邊,看著火上面的瓦罐里翻滾著的粥,眼巴巴的。
“餓了?”方式谷問。
方梨點了點頭。
“再等一會兒,快好了。”方式谷笑了笑。
方梨便就著這個姿勢閉目養(yǎng)神,進了空間,開始了她每天重復的任務。
今天又收獲了一袋子鞋子,不多,一共四雙,但她試了一下,尺碼跟她的腳差不多大,只大了兩個碼,穿上襪子應該就可以穿了。
鞋子都挺好的,應該是小孩腳長大了穿不了才扔的。
一雙雪地靴,一雙皮靴,還有兩雙帆布鞋,都是比較簡單的款式,只是有個lOgO啥的,完全可以把lOgO給摳下來。
方梨挺滿意的,等以后可以穿。
其余的還是那些剩飯剩菜和飲料、水、奶茶啥的,她現(xiàn)在收拾出經驗了全給分類碼放好。
還好空間里面不會變質,不然她都不敢想象那么多的亂七八糟的食物堆積在一起,這味道能臭成啥樣了。
收拾完了之后,方梨看著自己這滿滿當當的空間有些發(fā)愁。
她這空間本來就小,堆了這么久的東西,雖然她也有拿出去不少有消耗,可還是越堆越多了,如今已經沒有多少空余的空間了。
再不安定下來,讓她想辦法多拿一些東西出來的話,空間就快要堆不下了。
總不能之后看著刷新了的垃圾桶干瞪眼吧?
方梨晃了下腦袋,不行!絕對不行!
雖然都是垃圾了,但也是可利用的資源,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被刷新掉卻用不了,那簡直比割她的肉還難受。
突然就有點理解以前在網絡上看到的那些媽媽輩的長輩,什么都舍不得扔的心理了呢。
方梨現(xiàn)在比任何一個人都迫切的希望這場雨快點停下,好讓她們能繼續(xù)趕路。
可能是老天真的聽到了她的心聲吧,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樣子,雨終于停了下來。
天光大亮,沒一會兒居然出太陽了。
所有人齊齊的松了一口氣,停在這有避雨的地方是沒那么心焦了,可一直不能趕路,耽誤了時間也同樣讓人火大。
大家趕緊開始收拾東西,然后出去套車,準備出發(fā)。
在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,隔壁也在收拾,并且比她們的動作要快上很多。
方式谷和陳大金剛套好車,隔壁就已經收拾好了。
方梨又一次見到了那母子三人,女人還是戴著遮得嚴嚴實實的冪籬,看不清楚樣貌。
那一對小孩兒這次連正眼都沒往她們這邊瞧,匆匆的上車了之后便啟程離開了。
這一次全程都沒跟她們打招呼了。
方式谷和陳大金原本還想打個招呼,見此也沒有再動,萍水相逢,何必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?
又不是賤得慌。
方梨看著最后那輛車離開,若有所思。
昨兒夜里,雨又大,看不清楚。
可現(xiàn)在這大白天的,她便注意到了一些被忽略的細節(jié)。
最后那輛車行駛時的車輪印很深很深,比起她們這邊昨天壓出來的痕跡還要深。
她們這一車可是有這么多的人,已經是非常重了。
對方昨天有多少人昨天她也看到過了,最后那輛車除了駕車的車夫外并沒有其他的人了。
那他們車里到底是栽了什么東西,居然能壓出這么深的痕跡來?
方梨皺了皺眉,不管是什么東西,她的直覺告訴她,跟著這一行人走怕是要有麻煩。
“咱們等會兒再走吧。”
方梨剛想提醒一下,便聽到方式谷突然看向陳大金說道。
“可是有什么不對?”搬著東西過來的田進問道。
大家伙都聚攏了過來,疑惑的看向方式谷。
“原本我是想著咱們快點,最好在他們之前離開這兒,免得碰到一起了。可既然他們先走了,那咱們就等等。”
“這大戶人家總是是非多,那幾個人還會武,咱們與他們錯開,小心些總是好的。”方式谷輕聲說道。
大家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事情,都不想再生出任何的事端了,聞言都點了點頭。
“咱們再走兩天就要離開崇州了,我之前跟著大老爺的時候聽說過在崇州和蒼州交界處有山匪作亂,雖然當時我們沒遇上,但還是小心些為好。這幾天我想了想,咱們還是別走那段路了,繞個路吧。”陳大金開口說道。
“這后面的路咋走的我們也不清楚,都聽你的,你說咋走就咋走。”田進直接應下。
他們兄弟倆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青陽縣的姑姑家了,別的地方根本就沒去過。
既然要跟著他們走,就打定了主意,不知道的就別多說,讓人家自己做決定就好了。
都是一路人,不至于不把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。
方式谷也是一樣的意思,蒼州他也同樣沒去過,他不多說話。
陳大金點了點頭:“那行。反正只要到了蒼州地界,就不用擔心了,邊關有軍隊在呢,咋樣也沒有山匪敢在蒼州作亂的。”
只要到了蒼州地界,他們除了趕路就再也沒有別的要操心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