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留步!”
許文妍適時出言挽留。
這么多年,一次針對看不出什么,針對的次數多了,許文妍又不是傻子。
她早就知道表妹對自己有恨,只是礙于親戚顏面,加上平時很忙跟她不常見面的原因,懶得去計較而已。
這次生日宴,許文妍既然請了她,就料到她可能會說些不中聽的話。
反正這個表妹也只敢占口頭便宜,從不會把事情鬧大,無視她就好了。
但沒想到表妹眼神那么不好,這次竟然盯上凌悅,還對小姑娘出言嘲諷。
許文妍本想訓斥表妹兩句,把事情快速揭過,卻不想小姑娘是個不受氣的,直接就給表妹懟得氣惱不已,下不來臺。
正好。
有些話她不方便說,但凌悅是客人,她來說就剛剛好。
“悅悅,不好意思,我表妹脾氣太差,也不會說話,我代她向你道歉。”
許文妍剛想彎腰,就被凌悅扶起。
“許阿姨,您是今日壽星,你說什么就是什么。
再說,撞了人沒道歉的可不是你,而是某位懂禮貌的大人。”凌悅一眼就看出許文妍想干什么,開團秒跟。
她剛才可沒錯過許文妍眸中的厭煩,絕對是被某個長期事物煩擾,最后忍無可忍的狀態。
只能說,凌悅對這種情緒再熟悉不過。
聽了她的話,許文妍果然拿出當姐姐的款兒,瞪了富貴女人一眼,訓斥道:
“還不快給悅悅道歉,她是我今天請來的貴客!
大人沒個大人樣,專找小孩兒麻煩,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?”
表妹不懂事,許文妍說這番話,沒人會說什么。
富貴女人怒極,“是她先侮辱我的!”
【怨氣值:15%】
“那還不是因為你先撞了人不道歉。”許文妍肅著臉,“今天你要是不道歉,往后就別登我家的門,我就當沒你這個表妹!”
“貴客,就她?”富貴女人的怨怒上頭,早忘了分寸,“別不是表姐夫的情人,表姐你不敢動吧!”
哈哈哈!!
維持幾十年的夫妻感情,不過是個笑話!
什么夫妻恩愛都是裝給別人看的,商業聯姻的愛哪里有里子?里子早就應該腐爛才對!
“啪!”
許文妍給了富貴女人一耳光。
聲音響亮。
商人,是天生的演員。
許文妍悲憤交加,一時間淚如雨下:
“這些年我對你不薄吧!
我心疼你家里破產,縱使你脾氣再差,說話再陰陽怪氣,我都耐心包容著。
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踐踏我的情誼,現在還冒犯我的貴客!
我看你也是不想要這門親戚了,既如此我就成全你。”
許文妍看向身后管家,“你去讓保安把這個全無心肝的人給我趕出去,我不需要她給我慶生,從今往后,我就當沒這個表妹!”
“是!”管家用對講機叫來保安。
富貴女人適才回神,知道自己闖了禍,又開始打親情牌:
“你不能這么對我,我們是親戚!
我家只是破產而已,你就要急著撇清關系嗎?許文妍,你終于露出虛偽的面具了吧!”
戰場的中心,早已不圍繞凌悅了。
凌悅也不搭腔了,站在旁邊冷眼看事態發展。
許文妍身形微晃,看上去像被富貴女人氣得差點暈厥。
闞伽樹及時趕來,攙扶住母親,神色頗為不滿地沖富貴女人低吼道:
“表姨,你家15年前就破產了,要撇清關系早就撇清了,還用等到現在嗎?
今天是我媽生日,你招惹是非惹她生氣,還把她氣暈了,眼里心里哪有半分在乎與我們的情感羈絆?
你不心疼我媽,我還心疼呢。”
闞伽樹說完,許文妍又稍稍蘇醒,喃喃道:“趕出去,把人趕出去,從今往后我們老死不相往來......”
保安終于趕到,拖著女人,連同她的禮物一起。
富貴女人掙扎著怒罵:“許文妍,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尚,你還不是看人下菜碟!
什么貴客,我呸!我看她就是你用來甩掉我的工具!
放開我,老娘自己會走......”
她的聲音漸漸遠去。
這場鬧劇落幕了。
今天過后,沒人會記得這場宴會到底發生了什么,所有人只會曉得,富貴女人跟闞家關系破裂。
如果她在此前處境艱難,那么此后,她的處境會難上加難。
闞伽樹攬著許文妍到凌悅身邊,臉上充滿了歉意,“非常抱歉,今天讓你受氣了。”
凌悅抬手打斷,善解人意道:“別說那么多了,趕快攙扶阿姨去休息吧。”
她是隨機前往宴會廳的,碰上富貴女人應當不會是許文妍的特意安排。
不過她利用自己,順水推舟與富貴女人撇清關系卻是實打實的。
凌悅瞥了眼右下角停止跳動的數字。
怨氣值是額外收益,她在闞家的地盤上受了氣,主人家總得給點補償吧。
“妁妁呢?讓妁妁好好接待悅悅。”許文妍倒在兒子懷里,虛弱的說。
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俞妁聽到未來婆婆叫自己,拿捏著端莊溫婉的姿態走到許文妍的另一邊,虛扶著她的背,柔聲道:“阿姨,我在這里。
您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凌小姐的。”
這么溫柔?
所以是人前端莊溫婉,盡顯賢妻良母風范,人后颯氣十足,清醒獨立有頭腦。
這俞妁,竟是有兩副面孔。
許文妍說完話就暈了過去。
闞伽樹趕忙將她抱走,并喊了醫生。
不多時,闞父也從某個包間出來,腳步匆匆地離開宴會廳。
登記了禮物,凌悅漫步到室外草坪。
中午是西餐,外頭擺上了長桌。
為遮陽,還搭上了白色帷幔架與各種鮮花裝飾。
凌悅感受到俞妁一直在盯著自己。
她無奈轉身,“姐姐想說什么?”
俞妁知道對方是在調侃自己,她不甚在意地問:“你到底是什么身份?”
凌悅背著手,“這么直白?”
“我剛看你有話直說,想罵就罵的樣子,還以為你喜歡直白人。”
凌悅挑眉,“猜對了。”她環抱著雙臂,“也沒什么身份,一個普通投資客而已,你好奇可以問闞伽樹。”
“商業聯姻的對象,并非對彼此毫無保留。”俞妁無奈地說。
而凌悅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,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