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跑一趟,凌悅有點不爽。
還能不能好好吃頓飯了?
誰料服務員追上來,“凌小姐,請稍等!”
凌悅停下腳步等她,她氣喘吁吁道:“我們老板有請。”
“尤茗芝?”凌悅記得這餐廳是尤茗芝跟好幾個朋友開的,那老板應該有好幾個,但她認識的就只有尤茗芝。
服務員點頭。
“帶路。”凌悅微微一笑。
終于能吃飯咯。
棲蕓包廂。
服務員推開門。
凌悅大步走進去,桌上只有幾盤涼菜。
她笑容淡了淡,又看向一旁的茶桌。
闞伽樹在泡茶。
尤茗芝抱著電腦在敲。
郇跡躺沙發上玩手機。
林迫羅倚在窗邊看風景,COS憂郁且話少的少年。
室內一片靜悄悄。
闞伽樹、尤茗芝、郇跡三個人待在一起倒合理。
林迫羅怎么也在?
不會一會兒吃著吃著飯,他倆又吵起來吧?
“你來啦。”林迫羅最先發現凌悅。
凌悅遲疑了一下,最終還是進了屋。
大不了到時候把他們全部趕走。
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。
她餓了,現在就要吃飯!
凌悅走到餐桌坐下,“你們幾個怎么都在?”
尤茗芝收起電腦,同跟在凌悅身后的服務員道了聲上菜,而后走到凌悅面前道:“我在俱樂部接到伽樹的電話,說是要預定包廂。
一問才知道,他是給未婚妻定的,昨天阿姨的生日宴我沒去,但消息可靈通,聽說你跟俞妁約好今天去黃家私庫,我就猜俞妁定包廂肯定是為了請你吃飯,然后我就過來了。
郇跡聽到我打電話,非要跟著來。
林迫羅看郇跡跟著我,也死皮賴臉地跟著......”
整個過程。
堪比葫蘆娃救爺爺。
一個搭一個。
說罷,尤茗芝還揚了揚手中的電腦,“關于汽車博物館的策劃我寫好了,正準備拿給你看。”
蒼了個天吶。
“先吃飯,先吃飯吧。”凌悅是真的餓了。
“好!”尤茗芝落座在凌悅身旁。
程皎被服務員帶去了雅閣。
藏藍弋因貼身保護留在了凌悅身邊,凌悅還能不知道她,路上就聽到肚子咕咕叫了,便讓她也坐在自己身旁一起吃。
服務員把多余的位置撤走,但闞伽樹身旁卻還有一個空位。
給誰留的大家不說。
因為很快,服務員就把俞妁帶來了。
“......”俞妁沉默。
居然有這么多人。
這顯然是就餐氛圍,準備好的話必然不能在此刻說出來敗興。
郇跡極有眼色地跟俞妁打了個招呼,俞妁便順勢到闞伽樹身旁落座。
上菜很快。
有好幾個菜都是凌悅上次來吃過,并說了喜歡的。
尤茗芝在這方面的安排十分盡心。
終于吃到飯的凌悅也很高興。
郇跡和林迫羅全程老老實實吃飯,沒有爭吵過一句,氛圍莫名其妙的和諧。
飯后,大家一邊喝茶,一邊聊著最近的事。
凌悅看了尤茗芝的策劃書,覺得還不錯,就讓他再拿給錢栩看一眼,如果計劃上沒什么問題,就可以試著推行了。
尤茗芝一得空,就被郇跡和林迫羅一左一右地架著。
倆人都想知道,尤茗芝接下來會先購買哪一款車?
尤茗芝被煩得要死,恨不得一人給一嘴巴子。
凌悅在悠閑地喝茶。
俞妁上完洗手間回來,自然而然在她對面落座,“剛才的事,抱歉。”
凌悅搖搖頭,“不說了,為已經過去的事煩惱,就是在浪費時間。”
俞妁抿著唇。
剛才她仔細想了想。
凌悅有錢,又喜歡買翡翠,她的選擇有很多,自己只是恰好進入了對方的視線。
豪擲千金買翡翠一事,雖然只有公司內部的人知曉,但保不齊誰嘴漏,例如黃景洛這種人,會不經意走漏消息,到時候凌悅勢必成為競爭公司,爭搶的大客。
原本俞妁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,就目前而言,她和凌悅的合作還算愉快。
但剛才出現了變數,凌悅似乎很不喜歡黃應雄,也非常討厭臨時變故。
選擇權在凌悅手中,她極有可能會因為討厭某個人,而討厭某個品牌。
俞妁不想前期努力打水漂,就必須要用好的印象去覆蓋不好的印象。
于是她聯想到了五日后平西公盤的拍賣會。
既然凌悅對翡翠感興趣,那么自己就去做橋梁。
“十日后平西公盤有一場大型拍賣會,據說這次有一塊兩噸的原石要參與暗標,正好我們公司是平西公盤的老客,可以推薦一人前往。
我看您對翡翠感興趣,想過去玩玩嗎?”
為增加說服力,俞妁又道:“您這次入手的黃翡,就是此前我們在平西公盤上買的原石切割的。”
來了來了!
花錢的機會終于來了!
凌悅面上不顯,“平西公盤,在哪里?”
“廣省。”
凌悅默了一瞬,凹出了高深莫測的勁頭,“也好,這次沒買盡興,出發前俞小姐記得聯系我,我們一起過去。”
“太好了!我一會兒就跟平西公盤的人聯系,公盤那邊的人會給您發邀請函。
正好我們公司有很成熟的原石鑒定師,凌小姐若有用得上的地方,盡管用。”
橄欖枝拋出去,對方接了。
就表示可以繼續合作。
雖然凌悅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再到黃家買原石,但至少大客戶保住了。
凡事有舍必有得。
*
送走凌悅。
俞妁長吁一口氣。
余光里,闞伽樹不知何時走上前,與自己并肩。
俞妁看向他:“謝謝你...也謝謝你家人送我的順水人情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闞伽樹的回答言簡意賅。
俞妁:“......我有個疑惑。”
“什么?”
今天若不問,心里會一直想著念著。
于是俞妁問了:“為什么你一開始不告訴我凌悅的真正實力。”
闞伽樹依靠著車身,“剛開始就告訴你,你恐怕會忍不住立馬與凌悅結交吧。”
俞妁想了想。
那個時間節點,剛好是黃應雄的新老婆生二胎。
她有很多事情都沒計劃好,屬于是急匆匆地就回國奪權了,因此被黃應雄說為人沖動,導致她進入公司沒能第一時間獲得實權。
若提前得知凌悅實力,她肯定會如闞伽樹所說,先結交。
“你居然了解我。”俞妁失笑。
被人看透,是很危險的。
闞伽樹輕輕嘆息,她總是對自己充滿防備。
“我跟凌悅也算相處過一段時間,她是個非常有主見,且做事只隨心的人。
無論是我的養老院項目,還是俱樂部,她都遠離了管理,說明本身非常討厭麻煩。
你若是急切地結交,叨擾了她,只會適得其反。”
俞妁接過話頭道:“所以需要生日宴會的順水推舟。”
闞伽樹沒回答,算是默認。
“我很好奇,你看上我哪方面的價值了?”目前看來是闞家幫她比較多,還沒嫁進去就欠了人情。
闞伽樹聳了聳肩,“投資一個人,總要率先付出代價。
你跟凌悅還算投緣,我們強強合作,穩固這個人脈。”
“好吧,這次是我欠你家人情。”俞妁說出來,是想讓闞伽樹知道,她不會忘記他為自己做的。
闞伽樹無奈張嘴,后欲言又止。
算了。
有些話說了她也不信。
“我們的婚期定下來了。”闞伽樹換了個話題。
俞妁面不改色,“明年春天,我還有幾個月時間。”
倆人心思各異。
就好比:
闞伽樹在說愛情。
俞妁在想明天穿什么衣服。
闞伽樹暗想自己追妻的路,好像有點望不到頭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