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前車的帶領下,車子漸漸駛出繁華街區,來到一片較為冷清的工廠區。
車子停在一扇老舊的工廠大門前。
凌悅跟著俞妁下車,來到滿是解石設備的室內。
消息要查,石頭也要切。
主打一個兩不耽誤。
先把凌悅最期待的標王開了。
很幸運的是,往‘玉石包’里面磨出來了兩寸玻璃種帝王綠!
六厘米直徑的圓形,妥妥的大蛋面!
“我天!”俞妁驚呼出聲,不顧形象地撲了過去。
凌悅尋思,這怎么比自己還激動。
便又聽到解石師傅倒吸一口涼氣,聲音顫抖著說:“這種水,這顏色,這么大!單枚蛋面售價起碼過億!”
凌悅也瞪大雙眸,這么貴呢?!
機器已經停了。
她伸手將有點沉的玉石拿出來,在手心里掂了掂,“還挺有份量。”
俞妁在一旁看著,又急又慌。
生怕凌悅手滑把東西摔了。
雙手捧在一起,擱凌悅手下邊兜舉著,一雙眼睛還眼巴巴地看向凌悅:
“凌小姐,你這運氣簡直了!距上次我看到這種品質的大蛋面,還是我16歲的時候去巴黎一位收藏世家的私人博物館參觀,那枚大蛋面,足以媲美鎮館之寶。”
相處這么久,凌悅還是第一次見俞妁如此失態。
凌悅默默把玉石握在掌心,遮起來不給她看。
冷漠地吐出兩個字:“不賣。”
被戳穿心思的俞妁,沒半點不好意思,“凌姐,我出1.1億!我只要這塊帝王綠蛋面,其余的一概不要。”
這么說來,這枚蛋面的價值,就快超過原石本身的價值了。
那制作成項鏈成品,豈不是價值連城!獨一無二!
那就更不能賣了!
凌悅笑了笑。
她最不缺的就是錢。
能拿錢砸動她的人,全球范圍內不存在。
“那也不賣!”凌悅扯出衣兜里的真絲繡帕將蛋面翡翠包起來,小心翼翼揣兜里。
這可是她目前買到的翡翠中,品質成色種水最好的了。
她要做成大項鏈收藏起來。
時不時地看上一眼,戴上幾天。
越想越美滋滋。
無論俞妁怎么求,凌悅就一句話:不賣不賣!就是不賣!
俞妁那個心痛啊。
之后的高冰正陽綠‘玉石包’能打一個圈口58的手鐲,但凌悅手掌軟手腕細,55圈口就很合適了,掛在手腕上適當有點垂墜感,會更加高級。
‘玉石包’剩下的料子能出1個大蛋面,4個小蛋面,等尚美巴黎那邊的鉆石送到,剛好就可以組成一條翡翠鉆石項鏈,不止呢,邊料甚至還能磨幾個種水顏色都不錯的小尺寸戒面。
再加上其他糯冰和糯化的區域,也能做幾十個手鐲和配飾。
這塊標王目前看來的凈價值在2.5億左右,還不算制作為成品的價值。
接下來的小標王是明料,價值就在那兒擺著,賺頭不大。
其余的小石頭,有虧有漲。
總的來說還是賺頭多。
切完石頭,外頭天都擦黑了。
凌悅親眼看著切好的玉石被打包裝車,并運回莊園別墅的保險庫里鎖起來。
也不想出門了,就請了廚師上門做飯。
俞妁跟著忙了一下午,方才還親自押車。
晚飯時間,斷沒有客人上門,不讓吃飯空著肚子走的道理,凌悅便邀請俞妁留下來共進晚餐。
俞妁沒有拒絕。
她們聊了幾句石頭的事,程皎就走到凌悅身旁,附身說了幾句話。
與此同時,俞妁的助理在接了一個電話后也焦急地走了過來,同樣跟俞妁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。
完事兒,凌悅和俞妁一對視。
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對消息互通的渴望。
話不多說。
凌悅給了程皎一個眼神。
程皎當即道:“新消息!瓏萃集團的老董事長于前天中午突發急癥病故,一個小時前,瓏萃集團股價開始下降。
剛剛關于龍濯雁的總裁任命也下來了,不過更像是瓏萃集團推出來臨時擋刀的‘名譽總裁”,有名無權,集團目前看來是群龍無首。”
俞妁的助理補充道:“病故的老董事長是龍濯雁的爺爺,他唯一的兒子不頂事,大孫子龍濯厲升任總裁在國外失蹤,二孫子龍濯郗昨天中午因涉嫌聚眾**,被關進了拘留所。
現在,唯有小孫女龍濯雁在做表面支撐
不過她才23歲還沒畢業,聽說此前從沒接觸過公司業務,她拿什么去跟公司里的一群老狼爭斗?
而且,這像是一個蓄意已久的連環計,她怕是接不住。”
誰說不是呢。
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。
前腳老人剛走,后腳失蹤的失蹤,被抓的被抓。
凌悅忽然想到什么,“怪不得楊華田一點都不著急,你說這里面會不會有他和他背后人的手筆?”轉念一想,“可資金鏈斷裂,對他也不好吧,都一個集團,一根繩上的螞蚱。”
“也不一定。”程皎先下了定義,隨后道:“我剛聯系了錢栩,他查了一下,瓏萃集團近期有大量股權交易,好些股東賣股,都被楊家給收了。
楊家應該是想趁機把龍家踢出局,成為瓏萃集團的大股東,徹底掌控話語權。”
俞妁皺著眉: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?”
凌悅搖頭,表示不明白,不清楚。
俞妁助理將調查到的另一部分消息全盤托出,“我查到前年瓏萃集團剛實行了分店擴建計劃,在全國投入1200家分店,目前資金花完,錢還沒來得及回流。
12年前投資危地翡翠礦場在今年4月底宣布枯竭,徹底中止面向世界供貨,原本還有存貨,也都因為這次資金鏈斷裂,幾乎把除私人訂制外的所有玉器、珠寶都打包賣給了國外的珠寶商,賣了多少錢不得而知,但絕對不夠解決資金鏈斷裂的問題。
這次瓏萃集團的人來平西公盤買翡翠,也是因為一位港城大客戶在兩年前就下了筆單子,此前瓏萃集團一直沒買到合適的原石,就一直拖著,可昨天大客戶突然說要在年底看到成品,他們這才匆匆來了平西公盤,誰料標王還被......”
助理看向凌悅。
凌悅輕咳一聲。
她還能說什么。
只能感嘆一句:“屋漏偏逢連夜雨。”
俞妁微瞇著眸子,喃喃道:“總感覺這局很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