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......”
宋昕瑤把屁股下面的小貓撈出來,捧著它訕訕地走到凌悅身旁,“不好意思,我看它剛剛在前臺吃凍干,還以為是公司養的貓......”
說罷,她一秒鐘八百個假動作湊凌悅耳旁,“靠了,姐妹,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?”
不等凌悅回來,陳東從樓梯口走過來,他的目光在剛剛逗貓的一眾人中掃過,精準鎖定了公司前臺,“這貓是哪里來的?”
前臺弱弱道:“它、它自己流浪過來的。”
媽呀。
她住的地方離小區菜鳥驛站很遠,不想回家繞路去拿快遞,就把給自家貓主子買的凍干寄到了公司,想著下班順帶回去,卻不想看到一只四月齡的小可憐在門口啃綠化帶。
鏟屎官哪看得了這個,就把小貓喚到前臺來,給喂了包凍干。
好貴的!
58塊錢100g!
1包就10g,也就是5.8元!
她自己都舍不得吃這么好的零食。
不會要因為放貓進來,就把她開了吧?
不要啊!
她走狗屎運進了這家影視公司。
前臺每個月工資6000千,還有各種福利。
不然她也舍不得給貓主子買這么貴的零食哇。
凌悅瞥了眼宋昕瑤手里的貓,一只純白色的小瘦貓,尾巴跟筷子似的,雙腿活似倆竹竿,嘴角有一顆黑色的痣,丑丑的,正在舔嘴巴。
說實在的,凌悅還沒見過這么丑的貓。
商務園里有很多餐廳,它但凡挨家挨戶去蹭,也不至于把自己餓得這么瘦。
顯然它長得太丑,不被外人所喜歡,估計很少有人給它喂火腿腸兒。
給孩子餓得,一直舔嘴。
“我記得一樓有兩個儲物室。”凌悅回頭看向陳東。
陳東立刻讀懂老板的意思,“是啊,現在東西不多,其中一個儲物室還空著。
誒!都說主動上門的貓是招財貓,趕不得。我明天就讓人把小的那間儲物室收拾一下,給安裝上獨立的空氣凈化器,再買些貓爬架、貓砂貓盆、和貓別墅回來。”
“哎呀大叔,你是大好人吶!”宋昕瑤要不是捧著貓,絕對要給陳東豎大拇指。
陳東一臉謙虛。
拍馬屁罷了,唯嘴熟爾。
凌悅伸出手,小丑貓立刻把腦袋湊過來,非常親人。
“喲喲喲,它還知道討好老板呢。”宋昕瑤一臉被區別對待的憤憤不平,哼哼道:“我剛摸它的時候,它還想掏我呢,勢力貓。”
凌悅心情大好,“小貓還沒名字......叫達達怎么樣?”
“這名字好,達達,一聽就是咱千里光達的貓。”陳東第一個舉手贊成。
“喵~”達達吃飽喝足,發出饜足的貓叫。
宋昕瑤嘖嘖兩聲,“流浪咪混成正式工,讓我瞅瞅......”
說罷,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拎起貓咪的后腿,看著某個地方露出猥瑣的笑容,“咱達達還是個女孩子呢,以后不用再流浪,還會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,吃不完的貓罐頭。
下次來,就是我高攀不上的貓主子咯。”
宋昕瑤把貓放地上,達達這會子也不害怕了,昂首挺胸地巡視領地。
“好機靈的貓,還知道是咱大老板接納了它,看,都不害怕了。”陳東瞅著貓兒這么容易就被接納,那叫一個羨慕。
“記得找個時間帶它去打疫苗,順便買些貓咪吃的貓糧、罐頭回來,最近天熱就算了,天冷了記得給孩子買衣服。
總之需要買什么你就發給我助理,他會給報銷。”凌悅這話是對著前臺說的。
“好的!”
貓沒被丟走,自己的工作也保住了。
前臺越發覺得這份工作好。
這可是杭城寸土寸金的商務園,聽說老板光是買這棟樓就花了四個多億。
別看小小儲物間只有三十幾平,市價上百萬呢。
她打工多年,連十平都還買不起呢,貓先住進去了。
又是羨慕貓主子的一天。
話說,凌總對貓這么好,家里也肯定有養吧?
不敢想當凌總的貓會有多爽。
實際上,凌悅覺得養一條生命很麻煩。
她想一出是一出,偶爾說走就走,給家里弄只貓,天天讓人家當‘留守兒童’得多摻吶。
還是算了吧。
陳東送凌悅離開。
電梯門一關。
剛剛被貓咪捕獲芳心的未來鏟屎官們就齊齊地拍著胸脯。
未來鏟屎官1號:“嚇我一跳,我還以為要被罵了。”
未來鏟屎官2號:“咱大老板人還怪好的嘞。”
“我對人有刻板印象,我覺得一個人若是喜歡小動物,那人品也肯定不差。”未來鏟屎官3號道。
“剛真嚇我一跳,咋沒人告訴我那個女生是老板的朋友?我剛還以為她也是員工,我應該沒說老板壞話吧?”未來鏟屎官4號在擔心另外一個問題。
“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呢,我今天上午是看著金總帶她倆上樓的,我猜有可能是金總的朋友,沒想到一個是大老板,一個是大老板的朋友,不過人家沒架子,應該不屑告狀。”
“剛剛光顧著擼貓了,啥也沒來得及討論吶,應該沒事兒。”
“不過咱公司目前,還真沒有可吐槽的地方。”
“公司環境好,福利待遇好,有免費的飲料咖啡小食,工作期間還能擼貓!目前看來全是爽點!”
眼瞅著再不阻止,他們就又要聊起來了。
人事部主管上前一步,拍手道:“馬上到點下班了,手頭的活兒做完了嗎?因為自己原因導致的加班,可沒有加班工資哦。”
對對對,天大地大,下班最大!
大家從嘴巴忙,改為手頭忙。
地下車庫的溫度適中,還有點涼颼颼的。
秦師傅在車庫里來回走動,據說他因為長期久坐導致腰不好,所以每天都要走到5000步,回家老婆要檢查。
這不,一有空他就拿著手機刷微信步數。
聽到交談聲,秦師傅就折返回來將車門拉開。
離開前,凌悅對陳東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:
“陳總,金導是個藝術至上的人,他在管理公司方面幾乎沒有經驗,主要就是負責內容輸出板塊,其他的事一概壓在你頭上肯定十分辛苦,這些情況我都明白,后續你是需要人還是錢,直接跟相關部門提就是了,我已經打好招呼,他們會百分百協助你。
金導那邊我也跟他聊過,公司決策方面他表示都聽你的,有疑問也會跟你交涉,不會擅做決定,給與你充分的決策自由。”
這是,放權?
放權,意味著凌悅信任他。
與壓力感一起涌上心頭的,還有一種被尊重和信任的欣慰。
還能說什么呢。
零零后老板,也有零零后老板的好哇!
人雖年輕,但對他夠尊重,工資開得也高,還有分紅拿。
頂頭上司是個一心只想創作的藝術家,公司目前也沒有陣營分化,他的確辛苦了些,但至少不用跟人使心眼子。
身體累是累,精神卻十分清爽。
凌悅:“對了,我以后可能沒辦法時常來公司,不過我助理選好了,有什么事你可以先跟他說,他會代為轉達,公司的事就辛苦你了。”
陳東重重點頭:“我會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