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悅恢復了上午學車,下午學游泳的日子。
這天,梁漢林幫忙把凌悅買的快遞搬到客廳,整整齊齊碼在墻壁。
這些本不該他干。
為了在老板面前露面,他搶了物業管家的活兒。
放完東西,他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杰作,這么干凈整齊,讓人一看就賞心悅目,老板肯定會覺得他具備收納能力!
又是保鏢,又會收納,還會烤串。
能力這么強,可不是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頂替的。
美滋滋地想著,余光看到一個人影晃過來。
梁漢林兇神惡煞的臉,瞬間變得僵硬。
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他聽到自己喊出的聲音都劈了!
藏藍弋一臉淡定地在喝水,“老板雇了我5年,嘶...你這次沒有被退貨誒。”
她一臉‘我在陳述事實’的表情。
聽在梁漢林耳里,那就是妥妥的挑釁!
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!”梁漢林低聲咆哮,而后目光落在藏藍弋手中的白色馬克杯上,“等等,你為什么會有杯子?”
藏藍弋抬起杯子看了看,“貼身保護,我當然要搬過來住,這杯子有什么問題嗎?”
有!
大有特有!
他比藏藍弋先跟凌悅簽約。
但在這兒他沒有專屬的杯子,平時接水都是用紙杯!
“藏藍弋,我們打一架吧。”
這人又來搶他工作了。
說不定一會兒就要被退貨。
每次都這樣,真的很打擊人的自信。
他有那么差嗎?
難道,他真要辭職去賣烤串嗎?
之前也跟藏藍弋對打過,次次平手,她屬泥鰍的,滑不留手。
走之前再過過招,不然他不甘心。
他的思緒不知飄到了哪里去。
忽地手腕一緊,隨之腳離開了地面,他整個身體都騰空起來——然后就被甩了出去。
從客廳甩到花園石板路上。
在地上打了兩個滾,屁股痛,腰也痛,滿臉懵的梁漢林,“我還沒喊開始!!!”
不講武德啊!
藏藍弋面無表情道:“你又沒說要喊開始才能動手。”
梁漢林氣笑了。
一坐起來,就看到凌悅手里拿著個蘋果,不知何時走到客廳,由于看到了比較奇特的一幕,她微張著嘴愣住,竟忘了咬蘋果。
梁漢林心里泛起一陣冷笑。
算了,毀滅吧。
他都有點微死了,社死的死。
“老板。”藏藍弋早就察覺身后有人了,她拍拍手,立正站好,“他硬要跟我打一架。”
凌悅奇奇怪怪瞥了兩人一眼,“下次過招別在客廳,去副樓的小壩子,那邊空曠。”
梁漢林正難過呢,忽然捕捉到了什么。
以后,老板說以后。
他抬起頭,兇神惡煞的臉竟顯得憨厚,“您不退貨?”
這話是對著凌悅說的。
可是這話從何說起啊。
凌悅啃了口蘋果,脆脆的。
“你還行啊,我為什么要退貨。”凌悅品出味兒來了,無奈解釋道:“你在外保護,阿藍貼身保護,你們各自分工不同的。”
梁漢林掬了把老淚,“太好了,我還以為又要慘遭退貨呢,再來一次就太打擊人了。”
他還挺無助的。
凌悅撓撓頭。
一時竟不知如何安慰。
她問藏藍弋,“所以你們剛才在打什么?”
藏藍弋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馬克杯上,“不知道啊,他看我捧著杯子喝水,就氣沖沖地來找我干架了。”
說起這個,梁漢林臉皮子有點掛不住了。
要是被凌悅猜到,覺得他心眼小可就不好了。
“藏藍弋,咱們再打......”他急忙改口:“過招,去副樓那邊的壩子,啊哈哈哈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藏藍弋搖頭。
梁漢林不解,“為什么?”
“我是來給老板當保鏢的,又不是給你當陪練的。”藏藍弋心想,這次是靠偷襲才贏了,如果公平對決的話,估計又要打到脫力也分不清勝負。
好不容易居家保護,可以適當摸魚,她才不要給人當沙包。
梁漢林:對,工作的時候要專心!
不能讓老板認為他不專業,拿工作時間辦私事兒。
梁漢林決定不來凌悅面前晃悠了。
他一走,凌悅開始拆包裹。
買的什么不重要,重要的是拆包裹的過程。
昨晚刷抖音,誤入幾個盲盒直播。
于是就買了一點點。
有手機殼盲盒、哆啦A夢盲盒、泡泡瑪特盲盒、甄嬛傳盲盒......等各種可愛的小玩意兒。
羅姍姍從餐廳端飯過來時,就看到客廳地面擺了一大攤。
得。
最近也不癡迷游戲了。
開始愛上盲盒了。
這就是有錢人的小樂趣嗎?
不,這是窮人乍富的購物欲。
*
“喂,我回來了。”郇跡一下飛機就給凌悅打來電話。
此時凌悅正在吃午飯。
“我跟我在俱樂部的哥們說了,下午3點過去,怎么樣,你有時間嗎?”郇跡跟打了雞血似的。
凌悅吐出雞翅骨頭,“那你發我一個地址,我直接就過去。”
“OK,一會兒微信發你。”
凌悅又問:“需要帶什么嗎?”
郇跡拽拽地道:“不用,哥們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。”
凌悅:“你也是挺油的。”
“呃,咳咳咳咳。”
郇跡:油?他油?
這種話以前凌悅都放在心里吐槽,可能是剛才在吐骨頭吧,不知不覺把心里話也吐露了。
凌悅匆匆掛斷電話。
剛剛程皎過來了,看到凌悅在打電話就一直沒吭聲,等凌悅這邊通話結束,她才開口道:“小姐,李家父子那邊托人說,想當面給您賠個禮。”
騎摩托車差點撞到凌悅的那個小子,叫李勇。
前些時候,她不是讓程皎去調查了李家的競爭對手和合作對象嗎,尋思著子不教父之過,你兒子讓我體驗了一下瀕死的感覺,我也讓你的公司體驗一下瀕臨破產的狀態。
就當扯平了。
結果查到,李父本身是個跛子,和妻子很早就出來打工,年輕時夫妻二人受了很多苦,生下李勇后一直帶著他顛沛流離,四處搬家,久而久之,李勇學習成績一落千丈,交不到朋友人也變得不愛說話,夫妻二人為了讓他有個穩定的讀書環境,就狠狠心給他送回老家當留守兒童了。
在夫妻二人的共同努力和相互扶持下,直到7年前他們終于開了個小代工廠,苦心經營著。
夫妻二人在工廠許多崗位都設立了殘疾崗,幫助很多身體有缺陷的人解決生活困難。
你說說,這怎么能下得去手。
凌悅干脆就不管了,反正她也給了李勇幾巴掌,還收集了怨氣值。
沒料到,人家卻自己找上門來。
也好,誰犯的錯誰承擔。
凌悅對程皎道:“你轉達給李家父子:人要是不聽話,打一頓就好了。”
程皎淡淡一笑。
她家老板是個小貓,只有被人招惹時才會張牙舞爪。
凌悅不知道。
當晚李家夫婦就給李勇來了頓混合雙打。
皮帶都抽斷兩條。
李父得知兒子闖禍,丟下工作就到了派出所,可等他到的時候,凌悅這邊的人早就撤了。
他心里愧疚,一心想找到被兒子‘欺負’的人道歉,他關系網不太強,查了好些天。
當他站在竹林·雅邸門口的時候,他心想,完了,工廠估計要保不住了。
但那新疆面孔的大妹子卻出來轉告了他一句話。
李父聽后,羞愧難當,更是一陣后怕。
于是李勇當晚就遭殃了。
那一晚的慘叫聲,無異于過年被綁在石凳上的豬。
完事兒他零花錢也被停了兩年,想要錢,他就得去老爸的工廠從基層開始打工。
李勇覺得自己有點死了,哭死的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