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陽鎮(zhèn)離青陽縣第十一什,差不多有五十公里的路程。
但是由于有山路,還有幾條水路繞行,自然主要是不能太招搖。
本來就是打探消息的,一旦招搖暴露了目標,很有可能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甚至于,還會引來殺身之禍。
差不多兩個時辰才趕到。
“周元兇,葉云兄,前面就是三陽鎮(zhèn)了。”
林黃端坐高馬之上,指著前處的一塊界碑說道。
“看上去很安靜,并沒有什么異樣,這貌似并沒有北疆韃子活動的跡象。”
有人小聲地嘀咕著。
“這活動的跡象要是看一眼就能看出來,這么好的差事,還能輪到我們哥幾個頭上。”
又一人小聲嘀咕著。
“既來之則安之,有沒有韃子也要我們進去實地勘察了才知道。這可是鄭副什親自指派的任務,難道我們敢不進去?就這么看一眼便回去,我可不想我的腦袋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”
林黃微笑著說道。
腳下雙腿一緊,第一個朝著前方疾沖而去。
為了方便打探情報,也為了不引人矚目,故而他們幾個都穿著便裝。
周元目光凝然。
一路上他并沒有怎么謹慎,理智告訴他這九個人一塊,林黃必不敢動手。
他還真就不相信了,這九個人都被林黃給收買了。
當然,小心還是必要的,一路上他并沒有放松警惕。
不管是前世做殺手,還是今世做死士,安全都是第一位的,活著最重要。
周元看看四周,大多都是一馬平川的樣子,并沒有所謂的山山窩窩,并不利于暗處伏殺。
“周兄,走,我們進去吧。”
葉云說道。
隨后,他右手抖動韁繩,雙腳一夾用力,馬踏塵土咆哮而去。
其他幾個人,也隨之踏馬隨著周元葉云,緊緊追趕前面的林黃。
差不多半個鐘之后,景象就有點不一樣了,遠遠地已經(jīng)可以聞到濃濃的血腥味了。
外面的平靜狀況再也不見。
甚至于,他們已經(jīng)看到路邊有尸體橫陳了。
街道之上血跡遍布,尸體不遠就有幾個。
有的少了頭顱,有的眼睛沒了,有的耳朵沒了。
越往里走,越是能見到尸體。
大多都是斷臂斷肢,連具完整的尸體,都不容易看到了。
“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北疆韃子,就知道拿普通百姓開刀立威,這幫茹毛飲血的畜生。”
葉云見狀越加氣憤。
握緊韁繩的右手,都泛白了。
骨節(jié)時不時發(fā)出咯吱咯吱的聲響。
周元眉頭皺起眼神犀利。
作為殺手的他表示,這樣的場景他也有些不適應,甚至根本接受不了。
道有千千萬,但是最基本的底線還是要守的。
像這樣隨處燒殺搶掠視人命如草芥,他還真做不出來,簡直畜生不如。
滔天怒火,蒸騰燃燒。
“要不我們兄弟還是下馬吧?”
“看這狀況,北疆韃子應該不是少數(shù),我可不想剛來這里就交代了。”
有幾個感到后背脊梁都是涼的。
眾人,包括林黃周元葉云,全部都下馬步行。
他們這一群人再騎著馬,想不找招搖都難。
他們的任務只是探查情報,能避免沖突自然是避免了。
誰也不會傻傻的,自我暴露丟掉性命。
又走了一陣子,一路上尸首可見,不過并沒有見到一個韃子。
甚至,一個穿著異樣的游俠都沒有,更別提北疆韃子了。
“這么找也不是辦法。”
林黃看了看滿地的尸體,皺著眉頭建議,“要不我們還是分開打探吧?一是我們這么多人行走不便,也不便打探消息,二是實則也太慢了,這么個找法,日落之前也打探不清楚。”
林黃看了看周元,又看了看葉云。
“周元兄,要么我們各帶一隊分別查探,我去南邊,你去北邊,一個時辰之后,不管彼此有沒有確切消息,也不管有沒有見到北疆韃子,都在剛才那塊石碑前集合,怎么樣?”
一旁的葉云,微微點頭,“也是,這樣找確實太慢,要不周元兄,我們一隊吧?”
周元看了看葉云,又看了看不會演戲的林黃,微微點頭,“好,就以林兄所言,我們分成兩隊,你帶幾人去南邊,我?guī)兹巳ケ边叀2还軤顩r如何,一個時辰后在石碑前匯合。”
說完,周元葉云,以及其他三人往北邊而去。
目送著周元離開,直至周元身影消失在視線內(nèi),林黃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冷笑,“周元,不要怪我,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,一路走好。我會為你多送幾張錢的,走,我們?nèi)ツ线叀!?/p>
說著,林黃右手揮動,一行五人往南邊走去。
走了好一會兒,周元腳步一停,貌似想起了什么似得,站在了原地。
“葉兄,我有東西落在了馬匹上,我去去就來,你們先到前面看看,如何?”
為了不招搖,其實也是林黃的建議,周元等人并沒有騎馬進來。
“好的,周元兄,你盡管去取,我等幾人先去前面看看。”
葉云說道。
幾人之中,周元就跟葉云熟點。
其他兩人都是點頭泛泛之交,基本上沒什么交集。
周元走了幾步,又回過頭來說道:“葉云兄,你們可不要搜得太快,貪了我的功勞。能不能從死士調(diào)入邊軍士卒,就看這一次任務了。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
葉云微微一笑,“周兄放心,我們一定不貪墨你的功勞,等你回來再深入查探。”
周元回以淡然微笑。
隨之,轉(zhuǎn)頭離去。
“這個酸儒書生還真是自以為是?以為入品了就了不起了?就能命令我等兄弟了?什么意思?讓我們幾個前去冒險搜索,他倒躲個地方清閑,等我們回來,他好一起貪墨功勞?”
周元走后不久,一個人不滿地說道。
“孟庭兄,不要這么說,周元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“他肯定真有東西落下了,再說他走的時候,不是提醒了我們等他嗎?”
葉云想了想說道。
周元莫名其妙的這句話,貌似真有某個意思。
“什么狗屁的提醒,那就是個措辭場面話,說不定我們回來了,他還沒有來到呢。”
孟庭再次嘀咕著說道。
“我們最好還是附近看看,等周元兄回來再深入探查,周元兄應該不會莫名來這一句。”
葉飛堅定地說道。
這三個人跟他交集比較多,也聽他的。
自然一大部分的主要是因為他實力的緣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