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昭遠來到樓下,仙俗軒的那間小屋,已然成了一間毫不起眼的普通民宅。走到巷口,回身望去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巷感覺恍如隔世。
他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,清晰地感受到身體里仿佛有一股全新的力量在緩緩流淌,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與活力。他知道,這一整夜的神奇經(jīng)歷,已經(jīng)讓他脫胎換骨,起碼不再是普通的凡人了。
已經(jīng)是中午時分,大馬路上正是送外賣的高峰,除此之外街面上有許多的穿著制服的執(zhí)勤人員,還有一輛輛警車閃爍著警燈,不時地穿梭在這座城市。
劉昭遠找了家店鋪要了份吃的。以前讀那些修仙小說,里面常常提到,修仙之人一旦踏上修仙之路便能夠辟谷,無需再像凡人一般吃喝飲食。可此刻的劉昭遠,聞到早點散發(fā)出來的煙火味,還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他的食欲。
鄰桌的幾個食客正熱火朝天地談?wù)撝裁础⒄堰h此時的耳力目力已非尋常,談?wù)摰氖亲蛲戆l(fā)生在百茂廣場的挾持事件。其中一個食客眉飛色舞,聲音刻意壓低卻又透著一股按捺不住的興奮勁兒,故作神秘地說道:“你們知道嗎?昨晚那事兒可嚇人了,一個歹徒在百茂廣場挾持了人質(zhì)呢,當(dāng)時那場面,圍了好多人,警察都出動了好多。”旁邊的人不屑一顧,多媒體時代,這樣社會事件,上一秒發(fā)生下一秒就能傳遍網(wǎng)絡(luò),已經(jīng)過了一夜了這已不是什么新鮮事了。
見旁邊人都沒有好奇心,這食客咽了口唾沫,繼續(xù)說道:“后來好不容易把嫌疑人給抓住了,本以為這事兒就這么完了,可誰能想到啊,那嫌疑人被抓后,趁著看守不注意,居然打傷了看守,從看守所跑了!這下可不得了啦,現(xiàn)在全城都在追捕他呢,到處都是警察在排查,我看街上這么多警車和執(zhí)勤的,估計就是為了抓他。”
眾人聽聞,不禁倒吸一口涼氣,臉上露出擔(dān)憂又帶著些許好奇的神情。這時,另一個食客接過話茬:“這也太危險了吧,那歹徒手里沒武器吧?要是再挾持人質(zhì)可咋辦呀。”先前說話的食客擺了擺手:“這我就不太清楚了,不過警察肯定會全力防范的,希望能早點把他抓住,不然大家出門都提心吊膽的。”
丁封載跑了?劉昭遠心里念叨著,當(dāng)時情況緊急,他出手扎向丁封載的那一下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,軍刀上的剪子扎進了丁封載的臂膀上,傷口應(yīng)該很深才對,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遠。
這時手機鈴聲響起,劉昭遠拿起一看,是個陌生的號碼,接通了電話。電話那頭傳來侯隊侯勁的聲音,那熟悉的嗓音透著一絲關(guān)切:“昭遠啊,我是侯勁,你現(xiàn)在在哪兒呢?沒什么事兒吧?”
劉昭遠心中涌起一股暖意,連忙回應(yīng)道:“侯隊,我在吃早點呢,沒事啊。”
“丁封載跑了,你出門可得注意安全啊,就怕他來找你報復(fù)。”電話那頭的侯勁聽劉昭**安無事,又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。
劉昭遠現(xiàn)在并不擔(dān)心丁封載前來報復(fù),與侯隊通完電話后,他想著該怎么試試那幾件法寶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從外面?zhèn)髁诉M來,緊接著便是一陣喧鬧嘈雜的吵鬧聲。店里的食客們聽到動靜,紛紛好奇地探出身子,朝著外面張望過去。
只見一輛面包車停在隔壁店鋪門前,幾個身強力壯的青壯年氣勢洶洶地驅(qū)趕店里正在用餐的食客。這家小店的食客們哪見過這陣仗,頓時嚇得紛紛四散逃開,有幾個膽小的食客甚至連賬都沒來得及結(jié),就慌慌張張地跑掉了。
小店里做生意的是一對母女,母親試圖阻止這些鬧事的家伙。然而,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(lǐng)頭的男子,只是伸出手,用力一推搡,就把女人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。
旁邊站著的女兒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,小姑娘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,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。她急忙上前去扶起了母親。母親站起身來后,毫不猶豫地將女兒緊緊護在了自己的身后,隨后,她從旁邊操起了一把菜刀,面色冷峻地對著眼前這些鬧事的人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毫不畏懼的決然之意。
小店外聚攏了一群看客,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(zé)著這些欺負人的家伙,譴責(zé)的聲音此起彼伏,還有人拿出手機拍攝要曝光。
那個領(lǐng)頭的男子見此情形,似乎也意識到了眾怒難犯,于是他趕忙從腋下夾著的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,一邊揚了揚手中的合同,一邊大聲說道:“你們聽好了啊,這家的男人欠了錢,早就把這個店面給抵押出去了,這上面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,還有他的親筆簽名呢!”說著,他還特意舉著合同遞到了圍觀看客的面前,讓大家都能看個清楚。
而那位女子呢,只是緊緊地握著手里的菜刀,一言不發(fā),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決絕,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這個男子,仿佛只要他再敢輕舉妄動,自己就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一般。
圍觀的看客越來越多,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已報了警。那領(lǐng)頭的男子聽到這話,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,他似乎有些忌憚,但又不想就這么輕易地放過這對母女,于是便撂下了狠話,說道:“哼!我再給你三天時間,要么趕緊把錢還上,要么就用這個店鋪來抵押!”說完,他便轉(zhuǎn)身帶著那幾個手下,氣呼呼地登上面包車離開了。
劉昭遠的餐被老板端了上來,見幾個熟客都在談?wù)摳舯诘氖拢瑹o奈地嘆了口氣說道:“也是個苦命的女人,十多年前一家三口來到這里,盤下了這個店面,前面做生意后面做客房。起先生意還不錯,后來不知怎么地,她家男人就不見了,有說她男人犯事進去了,有說她男人跟著相好跑了。留下女人操持著這個小店,還要管女兒學(xué)業(yè)。我們附近的街坊,看著女人不容易平時也會幫襯一下。好在姑娘家爭氣,學(xué)習(xí)上的事還是挺讓當(dāng)媽的放心。瞅著瞅著姑娘家今年就要高考了,誰知道前些日子來了伙人說她家的店鋪已經(jīng)被收了,那伙人拿出合同,上面有她家男人的簽字。我們都不信,她家男人都走了那么多年從來沒回來過,可女人一看名字就給了錢,既然她都給錢了,我們旁人也不好多說什么。都本以為這事結(jié)束了,沒想到今天又來。唉,真是苦命的女人”
一場小小的插曲,劉昭遠吃完了午飯,付了錢起身離開。走時候還特意從隔壁的小店經(jīng)過。只見小店的玻璃門的扶手插上了一把大大U型鎖,透過玻璃門內(nèi)還能看到先前鬧事留下的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