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停穩后,劉昭遠先控制著“仙遁徑”向四周延伸出去,待法境穩固后,才不慌不忙地邁出了電梯。
這地下三層的面積與上面兩層相比,明顯要小上許多。從電梯出來,徑直到頭便是一條長達幾十米的長廊,幾盞昏黃的燈吊在天花板上,忽明忽暗地給整個空間透著陰森森感覺。
劉昭遠沿著長廊徐徐前行,右手邊是一間間窄小的單間。最前面的幾間房,房門皆是那種鐵柵欄的樣式,透著冰冷禁錮的氛圍;走到最后幾間房時,可以看到房門是厚實的鐵門,門上僅僅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,又是一股森怖壓抑。在劉昭遠的眼中,整個地下三層就是一個專門用來囚禁他人的場所,實在難以將霓虹閃爍的幻夜都娛樂城聯系起來。
懷著滿心的好奇與警惕,劉昭遠整個身形沒入那幾間厚實鐵門后。
首先進入的房間,屋內中間擺放著一張十分結實的桌子,兩把金屬制的椅子分置兩旁,看著像是一間審訊室。
接著,下一個房間,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。有粗重的鐵鏈隨意地散落在地上,還有一些造型奇特、布滿鐵銹的器具……光是看著,便能讓人想象到它們施加在人身上時所帶來的劇痛。
余后的幾間房間空間極為狹小,人站在里面甚至無法伸直身子,四周的墻壁透著一股擠壓的氣息,若不是有“仙遁徑”散發出來的那一絲金色光芒稍稍照亮了些許黑暗,整個空間就像個無盡的黑暗深淵。
最后,當他推門進入剩下幾個房間時,卻不禁微微一愣。這幾間房間的布置竟如同溫馨的閨房一般,粉色的紗幔輕柔地垂落,雕花的床鋪看上去柔軟而舒適,梳妝臺上擺放著一些精美的飾品。唯一不同區別的是,只是其中一間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個被束縛著四肢的女人。
女人身著一身尋常的學生裝,那潔白的襯衫搭配著藍色的百褶裙,本應是青春洋溢的裝扮,此刻卻顯得格外狼狽。她睜著大大的眼睛,眼眸滿是驚恐與急切,眼眶里甚至隱隱有淚花在打轉。只是口中被塞了一團粗糙的破布,使得她無法發出清晰的話語,只能憑借身體拼命地niu動著,發出一連串微弱而又急切的聲響。
劉昭遠一眼便認了出來,這個女人正是白日里他所見到的那對被欺負的母女中的女兒。剎那間,一股怒火在他心中如火山噴發般涌起,誰能想到,在這看似外表華麗,如同錦緞的“幻夜都”娛樂城背后,背后卻滿是齷齪嗜血的虱子,肆意啃噬著無辜之人肌骨。
不過,劉昭遠很快便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。他心里清楚在這樣的一個地下場所,必然安裝有攝像監控設備,時刻窺視著這里發生的一切。他不確定憑借“仙遁徑”是否能夠將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順利帶出去,就算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,可女孩就這么毫無緣由地憑空消失,必然會引起“幻夜都”方面的高度懷疑。而且他也不清楚“幻夜都”背后是否存在著仙家勢力,如果不小心驚動了他們,對于一個剛剛踏入修仙界、修為尚淺的新人而言,說不定會惹來天大的麻煩,后果不堪設想。
劉昭遠反復斟酌著,最終還是強按下了那股立刻救人的沖動。他默默拿出手機,將整個地下三層的所有景象都仔細地錄了下來。心中暗念著:姑娘,苦了你了,你先暫且忍耐一下,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的。念罷,他便依照著來時的路徑,小心翼翼地返回電梯。
這部電梯的最上層的出口是在五層的一個角落。幻夜都對外宣傳冊上介紹著,一層至四層是各類的娛樂消遣,而五層的部分和六層是娛樂城內部管理用的。
現在有兩個方案,一個是劉昭遠離開“幻夜都”聯系侯勁,通過他將女孩救出來,不過這樣一來,他提供的視頻素材的來源就無法解釋;另一個就是找到那個領頭的借機行事。能干綁架擄人這種勾當的,想來在“幻夜都”的身份不簡單。劉昭遠找到通往六層的通道走了上去,毫不猶疑地走了上去。
也是無巧不成書,剛抵達六層,就有一部電梯穩穩停住,從里面走出出兩人。為首的那位,正是那個領頭的,只見小弟們瞧見他后,紛紛挺直腰桿,筆工筆正打著招呼,口zhong恭敬地稱呼其為:“斌哥”。
緊跟在其后的,是一位打扮得極為嫵媚的女子。她一襲緊身的黃色連衣裙裹身,將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。臉上雖是化著淡雅的妝容,可那鮮艷欲滴的嘴唇卻格外惹眼,不過,在她的神采之中,卻透著一種清新脫俗之感,與她那艷麗的妝容和性感的衣著形成了鮮明的反差。
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六層最深處的一個房間,劉昭遠也緊跟其后進入。
一踏入房間,便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富麗堂皇之感。房間正中間擺放著一長條沙發,沙發上坐著一位男子。此人一頭醒目的白發,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,身著一身筆挺的白色套裝,顯得氣度不凡。見到那女子進來,他只是饒有玩味地伸出右手的食指,輕輕在鼻頭摩挲著。
“白老大,我人已經來了,我女兒在哪兒?”女子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。
“紅妹,這么多年不見,都已經為人婦、為人母了呀,這脾氣倒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呢,來,坐。”白老大面帶微笑,左手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。
然而,女子只是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的斌哥,扭著腰肢朝他走去,口中還一邊說著:“我不過才離開了數年,真沒想到如今這幻夜都的勢頭比我離開的時候還要盛啊,瞧瞧,一個個都是能人干將呢,連擄人綁人的勾當都干得出來了!”話音未落,她猛地揚起手,一個巴掌便狠狠地甩在了斌哥的臉上,瞬間,斌哥的右半張臉便印上了通紅的五指印。
斌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了,捂著那半張通紅的臉,眼神中滿是驚愕,扭頭怔怔地看著白老大,似乎在等他給自己解圍。
白老大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,慢悠悠地朝著前面的桌子走去,一邊走還一邊還不時地望向女人,嘴里漫不經心地說道:“紅妹這一巴掌打得好啊,確實是我平日里疏于管教了。我本意只是讓他們幾個去請你來,想必是他們誤解了我的意思,鬧了這么一出誤會。”說著,他已然走到桌前,伸手從桌上拿起幾沓子錢,而后轉身朝著斌哥用力扔了過去,同時厲聲呵斥道:“阿斌,還不趕緊向紅姐道歉!”
阿斌手忙腳亂的沒有接住,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滾在地上。他看看白老大那嚴厲的神情,又瞅瞅滿臉寒霜的女人,心里明白這兩人的關系定然匪淺,趕忙彎下腰,伸出左手手對著左半邊臉狠狠地扇了起來,邊扇邊帶著哭腔說道:“紅姐,對不起,您大人有大量,就饒了我這一回吧……”
紅姐則仿若未聞,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優雅地坐下,翹起了二郎腿,隨后從旁邊茶幾上的煙盒里掏出一支煙,給自己點燃,就這么靜靜地聽著面前那清脆的掌摑聲,眼神中透著一絲冷漠。
待一支煙燃盡,白老大這才再次開口說道:“阿斌,你先出去吧。”
得到白老大的這道“特赦令”,阿斌如蒙大恩,匆忙地蹲下身子,手腳并用地撿起地上的那幾沓子錢,向門口走去。
“慢著,阿斌。”才走到門口的阿斌一下子站住,白老大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紅姐繼續說道:“好好招待請來的客人,別怠慢了。”
聽到這話,紅姐眼神中透出狠厲地望著面前的男人,白老大還是一臉玩味地笑著看著她。
劉昭遠在看著房里的一切,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原來是小店中那位母親,也從他們交談中得知女人原來她以前也是“幻夜都”的人,雖然不知道“幻夜都”為什么又找到她,但是“幻夜都”在地下三層干的那些,還是讓他堅定要把女孩解救出來。看到阿斌走出房間,劉昭遠也緊跟著穿墻出去。
走出房間的阿斌一邊揉著自己辣辣疼的臉,一邊嘴里低聲咒罵著:“哼,這臭娘們,下手可真狠。老大讓我好好招待她的女兒,給我等著。”他加快腳步朝著電梯走去,已然盤算著要一股腦兒地發泄在那位被“請”來的客人身上。
來到五樓自己的房間,阿斌沖著身旁的小弟便吼開了:“蛇皮在哪呢?快給我把蛇皮找來!”頓了頓,又接著吼道:“還有,去給我再弄點冰塊來,麻利點兒!”
不多會兒,蛇皮急匆匆地跑進了房間,瞧見阿斌那滿臉通紅的模樣,不禁滿臉疑惑地問道:“斌哥,這是咋回事呀?”
阿斌接過小弟們送來的冰塊,用毛巾裹著,往兩邊臉頰上敷著,同時問道:“那小妮子情況咋樣?沒出啥岔子吧,沒誰亂動吧?”
“斌哥您都吩咐過了,兄弟們哪敢亂動呀。一直都有兄弟盯著監控呢,那小娘們掙扎得可厲害了,不過好在這下面就算她喊破了嗓子,外面也沒人能聽見。”蛇皮趕忙應道。
“好,你們都出去吧。哦,對了,蛇皮你先去準備點吃的。待會兒跟我一起下去。”阿斌似乎怕蛇皮沒領會自己的意思,又補充道:“去廚房看看有啥吃的喝的,給那小娘們弄一點兒,可別把人家給餓壞了,哎喲喲,疼死我了。”說著,他又忍不住捂著臉叫喚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