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昭遠從練功中恢復過來。
凌晨的時候把女孩從“幻夜都”救出來,一路狂奔駕車到警察局。劉昭遠考慮到自己特殊情況,不方便露面。于是,他便讓女孩獨自一人進去報警,并將在地下三層偷偷攝錄下來的視頻資料,拷貝了一份到U盤交給了女孩。這些資料足以作為此次事件的有力證據,能夠為女孩的報案提供關鍵的支撐。
一晚的行動讓劉昭遠有些疲憊。回到家中,他就盤膝而坐,雙手結印,將幾篇心法運行了幾個周天。隨著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,此刻,他感覺自己的氣海內源靈充盈飽滿,整個人又重新恢復了狀態。
一個晚上使用“仙遁徑”,劉昭遠也經逐漸掌握住這個法境的奧秘。他發現“仙遁徑”增幅范圍和壓縮空間,用到側重點是不同的。增幅法境范圍最重要的是需要有大量的靈源去支持,而壓縮空間是需要對“仙遁徑”的精準控制。他現在已經可以收發自如的將這門法境控制在周身十平米之內,這樣就能更長時間的使用“仙遁徑”。他想,如果能將“仙遁徑”只覆蓋全身,是不是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像隱形人那樣存在?
劉昭遠想起今晚要和柳玲父母吃飯的事,看著天色尚早,想著第一次和女友家長見面總是要準備點禮物以討歡心。他精心收拾了一番出了門,心里琢磨著,該送些什么禮物比較合適?柳玲倒是和他提過一些,父親愛喝酒,母親則對一些玉石飾品比較感興趣。
劉昭遠在百茂商場逛著,先走進幾家賣酒的商店,酒這玩意他也不懂,看著柜面上放著的各種酒他也分不清好壞,有大幾千的也有小幾百的,只能以價格評判了,選了兩瓶近千元的酒,讓柜員裝了禮盒。接著又去了幾家手飾店,一番比較后,在柜員的推薦下挑了一件和田玉的觀音掛件,價格二千左右,劉昭遠覺得這個價位的掛件,既不會顯得太過寒酸,又能體現出自己的一番心意。
又逛了下商場,看著差不多到了約定的時間,劉昭遠便提著禮品往預定的餐廳走去。
到了餐廳門口報了預定人的姓名后,劉昭遠被服務員領進了一間雅致的包廂。女友的父母還沒到,他先找了個位置坐下,隨手拿起桌上的菜單翻看了起來。今天這場聚會,重中之重自然是女友的父母,點菜這等關乎喜好與氛圍營造的事兒,可就輪不到他來拿主意了,還是等長輩們來了再做定奪吧。
劉昭遠在包廂里等了一會兒,門被輕輕推開,柳玲挽著父母的胳膊走了進來。劉昭遠趕忙站起身來,臉上堆滿了笑容,主動迎上去,微微欠身地打招呼:“叔叔,阿姨好。”說著身手敏捷地為女友的兩位家長拉開了座位。
柳玲的父親是個看起來頗為和藹,滿臉樂呵呵的,母親則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,上下打量著劉昭遠。
幾人依次落座后,劉昭遠把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,說道:“叔叔阿姨,這是我一點心意。”說著先把兩瓶酒遞到了柳玲父親的面前:“聽說叔叔平日里就愛喝上幾杯,我特意挑了兩瓶,只是我對酒這方面也不算精通,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。”
柳玲的父親看了看那兩瓶包裝精致的酒,依舊是笑呵呵地沒有說話,隨手將酒放在了桌上。
劉昭遠又拿出包裝好的飾品禮盒,雙手遞給柳玲的母親:“阿姨,這份禮物是給您的,希望您能喜歡。”
柳玲的母親接過禮盒,慢慢打開,眼中閃過一絲意外,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的神色,禮貌性地說道:“喲,小劉啊,這么破費呀,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。”
這時服務員敲了敲門,走進了包廂詢問需要點些什么菜,柳玲拿過菜單,熟練地點起了菜。
柳父看著劉昭遠問道:“聽玲玲說,你在公司也是個組長,而且馬上要升職了?”
劉昭遠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失業這個事還沒和柳玲通氣,本想著等找好了新工作再告訴她,免得她跟著操心,不過此刻被問起,瞞總是瞞不過的,硬著頭皮如實說道:“不瞞叔叔阿姨,我目前……目前失業了,本來想著盡快找到新工作再和玲玲說,沒想到你們這會兒問起來了,實在是不好意思啊”
“什么?”柳玲此時也點完了菜,聽到劉昭遠的回答,不禁驚聲道,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神色,眼神里還夾雜著一絲埋怨,顯然是怪劉昭遠這么大的事兒居然瞞著自己。
“玲玲,我不是故意瞞你呀,就是前天才被公司辭退,一直沒機會告訴你。”看到女友有點生氣了,劉昭遠趕忙解釋道。
柳玲的父親卻仿佛一下子放心下來:“你還年輕嘛,事業上起起落落那都是常有的事兒,現在失業也只是暫時的呀,沒啥大不了的。”說著,便打開了劉昭遠買的酒,動作利落地給自己和劉昭遠各倒滿了一杯:“小劉啊,男人這一輩子啊,要經歷很多大風大浪,挫折那是難免的,這杯我敬你,希望你能早日找到滿意的工作,可別灰心呀。”說著就一口就飲干了杯中的酒,然后又給自己倒滿,
聽到女友父親這么一說,劉昭遠心里放寬了許多,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不少,這位未來的老丈人還真是蠻通情達理的呀,當下也不含糊,趕忙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,感激地說道:“謝謝叔叔理解呀。我在這個行業干了那么久,也積累了些人脈資源,行業內一些公司還是挺青睞我的。我會盡快找到工作,不會讓玲玲跟著我吃苦的,這點你們放心好了。”說完看向柳玲,給了女友一個滿是歉意的神情。
柳玲沒有說話,只是微微別過頭去,看樣子還是在生氣,對劉昭遠瞞著這么重要的事兒耿耿于懷。
柳父沒有說話,此刻的他已經沉浸在杯酒的世界中,一口一抿,不大一會已經喝干了一瓶,又打開了第二瓶。
現場的氣氛有一些冷,柳母看了柳玲一眼,眼神里透著關切:“小劉,你家里還有誰啊,住在哪里?”
劉昭遠心里明白這是想進一步了解自己的家庭條件呢,便坦誠地說道:“阿姨,我從小父母就雙亡了,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,現在他們也過世了,留下了一套二居室的房子,雖然不大,但也算是個有個窩吧,這些年攢了點存款也有個三十多萬”
“小劉啊,我們家雖然也不是什么富貴豪門人家,但也有一些家業。”柳母繼續說道:“玲玲呢,從小也是被我們捧在手心里長大的,我們自然是希望她以后能過得幸福,我們兩位也能少操心。”
“這是自然的。”劉昭遠給站起身給柳母倒了一杯茶,態度愈發恭敬地說道:“阿姨,你放心好了,玲玲嫁給我,你們兩位也就是我的父母了,我會像對待親生父母一樣對待你們,盡我所能讓玲玲過上好日子的。”
柳母微微皺著眉頭,并沒有喝劉昭遠倒上的茶:“我們玲玲從小到大身邊就不缺男孩子追,追她的男孩子里,家境好的一抓一大把。女人嘛,最怕嫁錯郎,婚姻對女人就像是第二次生命。我和她父親覺得談婚論嫁還是需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。”雖然柳母言辭還算委婉,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劉昭遠算是聽出弦外之音了,原來兩位家長還是覺得自己是個窮小子,門不當戶不對的,心里不禁泛起一陣苦澀,可又不想輕易放棄,于是滿含期待地看向柳玲問道:“那柳玲的意思呢?”
“我能什么意思,父母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。”柳玲氣呼呼地說道,“都三十好幾了還失業,現在就什么都瞞著,今后結了婚可怎么辦?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呀?”
劉昭遠聽了這話,一時竟有些語塞,沉默了片刻,才緩緩開口道:“玲玲,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,瞞著你確實是我考慮不周。我向你保證,我一定會盡快找到工作的。”
一直在喝酒,許久不說話的柳父這時開了口:“小劉啊,玲玲從小就被我們寵慣了,做父母的總是隨她的性子。之前和男朋友賭氣分手,托人相親才認識的你。”柳父一邊說著,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直到酒瓶里再也滴不下一滴酒,才滿意地放下酒瓶,臉上的醉意愈發明顯了。
這時,服務員也一盤接著一盤地端著熱氣騰騰的菜上來了。
柳父打了個酒嗝:“可婚姻畢竟是需要物質基礎,我在你這年紀的時候已經有自己的產業了,雖然人總有落魄的時候,但誰的青春能等得起啊。”說完喝下手中最后一杯:“今天呢,也謝謝你請我喝酒,但談婚論嫁就算了,你們兩個不合適,就到此結束吧”。
說完,金家三口人便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,徑直走出了包廂,只留下劉昭遠一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,半晌都沒回過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