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S:昨天考科三去了,等了一上午,都不好碼字,幸好一遍過了。
對了,感謝大家的支持,今日四更奉上!
紅色的光芒劇烈翻騰,那些死亡的場景變得更加清晰、更加慘烈,仿佛要將每一個細節都烙印進白默的靈魂深處。
「我要讓你明白!征途之所以偉大,史詩之所以壯闊!皆因萬物終有逝去之時!
「只有被置于紛爭之下,文明方能成長!」
「人生來便憎惡苦難!但唯有苦難最能磨礪意志,唯有失去最能讓人屹立不倒!」
這聲音如同重錘,一下下敲擊著白默的心防:
「問問你自己!在這‘紛爭’的試煉中,用你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好好思考一下——」
「你能否真正做到完美的救世?你能保證在你選擇的道路上,你在乎的這些人,你所愛著的這個世界的人……」
「真的一個也不會死去嗎?你真的能承擔起……哪怕失去其中任何一個的后果嗎?」
「你的自信,難道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傲慢和自欺欺人嗎?」
這試煉,不去糾纏于戰斗與破壞,而是精準的直指白默內心最深處、那連他自己都不愿輕易觸碰的軟肋——
無法守護所有人的恐懼和他是否能保護所有人的質疑。
它在用最殘酷的“可能性”,撬動他冷靜外殼下的裂縫,令他陷入自我懷疑的泥沼。
……
創世渦心。
長時間的等待后,萬敵低沉而充滿力量的聲音打破了寂靜,
他古銅色的臉上眉頭緊鎖,目光緊緊盯著那似乎毫無進展的渦心光暈:
“阿格萊雅,恕我直言。這場試煉……持續的時間,未免太過漫長了。這絕非正常現象。”
阿格萊雅絕美的容顏上也早已布滿了化不開的擔憂,她那雙能看透世事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陰影。
聽到萬敵的話,她微微抿唇,卻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將希冀的目光投向身旁那嬌小的身影。
“吾師,”阿格萊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,“渦心的反饋……您對此有何見解?”
緹寧閉著雙眼,小小的手掌輕輕伸出,仿佛在傾聽著某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律動。她的眉頭越皺越緊:
“渦心的流向……混亂而難以捉摸。試煉內部……我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只言片語?”
阿格萊雅的心猛地一沉:“只言片語?是白默的聲音嗎?”
“不知道……很難聽清……干擾太強了,就像隔著暴風雨聆聽遠山的回音……”
緹寧小小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,語氣陡然變化,里面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慌!
“……!小小白的‘聲音’……斷掉了!”
阿格萊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她閉上眼,再睜開時,眼中已是一片決絕的冰冷。她看向萬敵,聲音沉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:
“還是……到了這一步。邁德漠斯,”她叫了他的名字,語氣沉重,“做好準備。”
萬敵魁梧的身軀猛地繃緊,他重重地點了點頭,鋼鐵般的意志在眼中燃燒:“我知道了,阿格萊雅。”
他上前一步,目光如炬地望向那已然死寂的渦心,聲音斬釘截鐵:
“我會強行介入試煉,無論里面變成了何等模樣,我都會把白默從那里面揪出來!”
但隨即,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,看向阿格萊雅:
“但也僅此而已。我不會,也絕不會,在此時代表懸鋒,接過那「紛爭」的神權。”
阿格萊雅看著萬敵的目光,沒有絲毫意外,只是鄭重地頷首承諾:“當然。眼下情況危急,能將白默帶回已是萬幸。我絕不會,在此刻茍求更多。”
……
白默于柔軟的床榻之上猛地睜開了雙眼。他的胸膛劇烈起伏,仿佛剛從深水中掙扎而出。
他的視網膜上似乎還殘留著一片揮之不去的血色殘影,耳邊隱約還有金鐵交鳴與絕望嘶吼的余音在回蕩。
“小白默!你終于醒了!”
一聲充滿驚喜的呼喊在他耳邊炸開。
緊接著,不等他完全清醒,一個溫暖而用力的擁抱便將他緊緊裹住,帶著熟悉的、令人安心的淡淡花香,但也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。
白默的意識還處于剛從激烈試煉中抽離的混沌狀態,大腦處理信息的速度慢了半拍,他有些迷糊地、下意識嘟囔道:“昔漣姐……你抱我……抱這么緊干什么……?”
頭頂卻傳來昔漣帶著明顯戲謔和惡作劇意味的輕快聲音:
“當然是因為——我們的小白默經過試煉,已經變成香香軟軟、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啦~? 姐姐我當然要好好抱抱慶祝一下呀!”
“……???”
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,瞬間劈散了白默腦中所有的迷霧和殘留的血色!
他猛地瞪大了雙眼,所有的迷糊和恍惚被極致的震驚所取代!
幾乎是條件反射般,他“唰”地一下從床榻上彈坐起來,動作快得甚至帶起了一陣風,下意識地就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——
“哈哈哈哈——!”昔漣看著他這副如臨大敵、驚慌失措的模樣,終于忍不住爆發出開心的大笑,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,
“抱歉,抱歉!看小白默剛才迷迷糊糊的樣子太可愛了,就忍不住嚇唬你一下嘛!笨蛋小白默,還是原來的你啦!?”
白默:“……”
他長長地地舒了一口氣,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一陣無語,沒好氣地瞪了笑得花枝亂顫的昔漣一眼。
剛才那一瞬間,他的心跳差點飆到二百碼。
“兄弟!你可算醒了!感覺怎么樣?”一個沉穩而帶著真切關懷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。白厄高大的身影走近,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輕松。
盡管白默覺得自己沒問題,但在昔漣執意的要求下,白默還是躺在了床上。
他微微晃了晃頭,強大的身體素質和精神韌性開始迅速驅散最后的不適感,眼中的恍惚徹底褪去,恢復了往日的清明與鎮定。
“昔漣姐,白厄。”他的聲音還有些初醒的沙啞,但已趨于平穩,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這是他清醒后提出的第一個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