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立刻黑沉著臉轉動輪椅想往后躲閃。
輪椅的轱轆卻卡住了,幾下都沒有調整好。
蘇青怡并不知道他是誰。
部隊里受傷的士兵常有,她好心的趕緊上前幫忙。
“你別用蠻力,等我一下。”
說著彎下腰,用力的去摳正好卡在輪轂中的小石頭,
卻不知道,褂子下露出的半截雪白的小腰,更好對著男人的臉。
那細滑粉嫩的肌膚,完全不同于軍隊里那些光膀子的糙漢子。
像是上號的凝脂白玉,伸手捏上去,一定細滑溫暖,稍稍用力都能留下青紫的痕跡。
裴昭被自己莫名冒出的念頭驚得呼吸一沉。
連忙臉色難看的啞聲呵斥。
“滾開!”
蘇青怡嚇了一跳。
這人的脾氣怎么這么差?
可眼角余光瞥見男人雙腿上的毯子,什么也沒說,依舊低著頭試圖將小石頭快些摳出來。
因為用力,她呼吸微微急促,溫熱的氣息拂過男人握著扶手的手背上。
有些熱,有些潮。
“嗯!”
蘇青怡終于將小石頭弄了出來,這一聲喘息卻好似在男人耳邊呻吟。
裴昭驚得腦海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。
他控制著輪椅,左轉想要拉開兩個人距離。
但蘇青怡也恰好起身退開,輪椅正好撞上,她腿上一疼竟直接坐到他懷里。
渾圓的屁股坐了個結結實實。
男人悶哼出聲,雙手下意識一握,正好握在蘇青怡的腰上。
左右手指竟然能互相碰觸。
這女人的腰,到底多細?
這竟然是他的第一想法。
可其實,他是個向來不近女色的人,部隊的人都嘲笑他是千年鐵樹難開花。
不然,他也不會收養了去世哥哥嫂子的兩個孩子,打算終身不婚。
可現在,他怎么會對這個女人有特殊的感覺?果然會勾人!
“下去!”
蘇青怡慌亂起身,只覺剛才肢體接觸的部分,燙硬的嚇人。
“同志,我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裴昭胸口劇烈起伏著,一雙黑如墨染的眸子仿佛要將蘇青怡千刀萬剮一般。
“這么拙劣的勾人手段,對我沒用,你還是省省力氣吧。”
說著,就要自己離開。
蘇青怡自知理虧,不過,平白被人懟了,還是心里一些不舒服,小聲嘟囔。
“你這位同志真的好奇怪,我就算要勾引人,勾引的也不是你。”
“那你要勾引誰?裴團嗎?”
誰知道,男人耳力那么好,竟然聽到了。
男人凌厲的咄咄逼人,讓蘇青怡的小臉頓時更紅了。
“偷聽別人講話很沒禮貌,我要做什么,都跟你無關。”
她連忙狡辯,可被人偷聽了那么不要臉的計劃,實在讓她耳根子都在發燙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。
蘇青怡還沒反應過來,男人的臉已經徹底黑成了鍋底。
“滾!”
就算蘇青怡上輩子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,這會兒也清楚明白到底干了什么。
她硬著頭皮解釋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這可不是我勾引你,是你自己……”
“我不想再說第二遍!”
在男人磨牙的隱忍中,蘇青怡逃也似的跑了。
王翠萍更是驚呆在了門口。
不過,反以為榮,頓時喜的偷偷拍了一把大腿。
自家閨女就是行,哪個男人見了不喜歡。
心情忐忑的磨蹭了快一個小時,蘇青怡才回來。
果然,沒等王翠萍嘮叨幾句,就有衛兵過來了。
竟然是保姆的事談妥了,要帶她去那位裴團長家。
蘇青怡隨口囑咐王翠萍。
“媽,既然人家答應讓我試試了,我肯定有信心留下,您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,畢竟在這招待所住著,一天要一塊錢呢!”
她早就拿捏準了王翠萍的心理。
和她說讓她回去她肯定不干,但是提錢,就不一定了。
果然,這話一說,王翠萍的眉頭就肉眼可見的皺了起來。
心疼啊,一天一塊呢!
“哎,哎,那你去了好好表現,別擔心媽,沒事我就回去了。”
……
在路上,政委陳剛跟蘇青怡說了裴昭的情況。
“他們家呢,除了要照顧受傷的他,還要照顧一對龍鳳胎小孩,那對龍鳳胎是裴昭哥哥的孩子,他哥嫂都是咱們軍區的軍人,只可惜在一次任務中雙雙犧牲,他便把孩子收養在自己膝下。現如今他腿受傷,只能靠輪椅行動,這才需要找保姆。”
蘇青怡想起衛兵說的話,忐忑問道。
“裴團的脾氣不好嗎?”
對此,政委只笑了笑,沒多解釋。
等見了裴昭。
蘇青怡才明白,陳剛為什么沒表態。
那不是一句脾氣不好便能形容的。
很快,他們便到了裴團長所住的地方。
是家屬院里一個獨立小院。
進了門,隔著窗戶。
蘇青怡就看到一個男人坐著輪椅正在書案上寫著什么。
簡單的淺綠色軍裝襯衣,將人襯的愈發威嚴,自帶生人勿進的孤冷森厲。
聽見門口動靜,男人轉頭看了過來。
四目相對,蘇青怡卻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過去。
她頓時腦袋里一片空白。
本能的迅速低下了頭。
她怎么也沒想到,裴昭,竟然就是她之前遇見的那個男人!
回想起當時說的話,她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。
隨著輪椅轉動的咯吱聲步步逼近。
她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,腦袋飛速想著辦法。
裝失憶?
裝不認識?
裝一切都沒發生?
只要她不說,這男人總不能當著政委的面直接提。
他要是真敢提,她就說他耍流氓。
不行,今天說什么也得留下。
否則她真要被拽回家嫁給殺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