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兒,你怎么能為奸人所欺,糊涂啊!”何太后痛心疾首的道。
蕭太后:“大奸似忠,皇兒經驗淺薄,難免被賤人給欺騙了!”
趙牧:“沒有,就是我指使的!”
蕭何二人齊齊看向趙牧,異口同聲的道:“哀家不信!”
皇帝重用宦官,破壞祖宗之法,傳出去,就是她們管教不嚴導致的。
這不是破壞她們的名聲?
她們絕不容許。
而且,皇帝如果真的這么荒唐,那之前的英明算什么?
裝的?
她們才不相信趙牧有這個心機!
“母后,求你們了,相信我吧,我真的是幕后真兇!”趙牧急了,怎么說實話也沒人相信呢?
“顧閣老乃帝師,最擅史書,陛下豈能不知道前朝因何顛覆,又豈能重蹈負責?”
“陛下定然是被奸人蒙蔽視聽了!“
趙牧大怒,“你們是不是聾了,朕說了,就是朕指使的,你們聽不懂人話嗎?”
然而,趙牧越是急于將責任攬過來,眾人就越是不信。
覺得趙牧是害怕背后之人的身份泄露。
他們不禁想到了趙牧的孝順,都是搖頭在心里罵他:愚孝!
高榮哽咽道:“陛下不用再為奸賊說話了,切莫寒了忠良的心!”
一股無力感傳來。
趙牧張了張嘴,強烈的挫敗感卻讓他說不出話來。
明明他說的每一句話,都是那么的清晰誠懇。
可為什么這些人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似的?
他強打起精神來,“朕懶得跟你們廢話,總之,缺德辦案沒有問題,東廠就是皇權特許!”
“別人管得了的,東廠能管,管不了的,東廠也能管!”
“不管是誰,都休想裁撤東廠。”
“還有高京,謀害忠良,搶奪民女,企圖將羅沖屈打成招,從他的書房里搜刮出龍袍和玉璽,這也是事實,任憑你說破天,都沒用!”
“高榮,你身為閣老,卻縱容親子侄犯下如此滔天大罪,不僅失察,還包庇高京,現在更是意圖替謀逆洗刷罪孽,罪無可赦。”
“來人,去了高榮的官袍,將他下大獄,嚴刑拷問,看看有沒有同黨!”
“喏!”
王有德獰笑一聲,“來人,將高榮拿下!”
話落。
一群身著飛魚服,腰挎繡春刀的太監魚貫而入。
次吟!
次吟!
他們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刀,架在了高榮的脖子上。
這一幕,驚呆了眾人!
顧萬里瞳孔猛震。
楊奇面色陰沉。
葉向東看了陳廣一眼,都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震撼。
蕭太后亦是驚訝萬分,她看向何太后,心肝兒都在顫,“這個賤婢究竟是何時做到的?”
何太后也是心驚膽戰,“姓蕭的賤人本來就壓我一頭,現在多了一個東廠,豈不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?”
她暗暗瞥了蕭太后一眼,發現對方也在觀察自己,她急忙強打起精神來,不露出一絲破綻。
蕭太后見她如此篤定,心中更加確信,東廠就是她搞的鬼。
一時間,她心亂如麻,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“陛下,微臣冤枉啊!”高榮目眥欲裂,他在怎么說也是當朝閣老,豈能隨隨便便被刀刑加身?
“十個奸賊,十一個喊冤枉!”
趙牧猛地一拍案牘,“少他娘的廢話,抓下去嚴刑拷問,缺德,他不老實,就把他屎打出來!”
趙牧悟了!
自己為什么頻頻失敗?
就是因為他瞻前顧后,考慮這個,考慮那個。
快刀斬亂麻。
這一次,他要粗暴一點!
“是,陛下!”王有德陰惻惻一笑,“高閣老,高京的案子已經辦成了鐵案,你知情不報,還企圖翻案,看來這個案子跟你也有關系。”
“你要好老實交代,要不然,咱家手底下這些小太監,都是有爹媽生養,沒爹媽教養的無根之人,動起手來,可沒輕沒重的!”
高榮怒聲道:“閹狗,你蒙蔽圣聽,構陷忠良,罪該萬死......”
“好膽,陛下當面,還敢亂咬,給咱打!”王有德再也不會惜身了。
以后,他就是陛下跟前最兇狠的惡狗,最鋒利的刀刃!
他們不忠陛下。
那就請他們去死!
“閹狗,爾敢!!!”
高榮拼了命的掙扎。
可他被摁的死死的。
下一秒,一把刀鞘就砸在了他的嘴上。
啪!
只一下!
就砸的他門牙松動,痛到他哭爹喊娘。
“娘娘,救我!”
蕭太后又驚又怒,“王有德,還不快讓你的狗住手?”
王有德淡淡道:“娘娘,東廠皇權特許,奴婢只對陛下一人負責,恕奴婢,不得聽命!”
“你大膽!”
蕭太后震怒,看向何太后,壓低聲音道:“妹妹,非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場嗎?”
要是弄死了高榮,平衡徹底打破。
每一個閣老背后都是一股力量,都是用來制衡他人的。
何太后雖然震驚于王有德的大膽,可蕭太后的質問,卻讓她嗤之以鼻,“這話,還是問問你自己吧!”
你養的狗,問她?
這不是騎臉是什么?
蕭太后幾乎壓制不住怒火,“一旦打破了平衡,會有什么后果,你知道嗎?”
“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”何太后也不是泥捏的,嗆了她一句后,就轉過身去,再也不想搭理她。
蕭太后怒不可遏,可她明白,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,轉頭看著趙牧,“皇兒,讓王有德住手!”
趙牧:“母后,高京是奸賊,高榮肯定也是,審一審肯定有收獲!”
“你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?”
蕭太后橫眉冷眼的看著他,這小皇帝,昨天才睡了自己親侄女,現在提起褲子,就不認自己這個母后兼姑母了?
還是說,姓何的賤人,又給他灌了什么**湯?
“母后,你相信兒臣,兒臣絕對不會冤枉高榮的。”
見趙牧,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頂嘴,蕭太后明白了。
姓何的害怕自己出局,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奪權。
所以,才有了這一出戲。
雖然不知道她跟小皇帝說了什么,但能讓小皇帝不顧一切忤逆自己,并且甘愿給她當擋箭牌,必然是她許諾了讓小皇帝親政。
也只有這一條,能讓小皇帝不顧一切的忤逆自己。
想到這里。
蕭太后深吸口氣,壓下心中的憤怒,小聲哄騙說道:“皇兒,母后知道你想要親政,這一次,你聽母后的,等你及冠之日,母后答應你,一定還權于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