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爽走出辦公室,外面秋風(fēng)吹起,他感覺到了一股涼意襲來。他這才發(fā)覺,穿得有點單薄了。于是,他向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宿舍門前卷起了一堆落葉,沒有人打掃,吳爽皺皺眉頭。這段時間忙事情去了,忽視了關(guān)心這些事情,吳爽心里想,這個老喬干嘛去了。
吳爽回到宿舍,換來一身衣服,就向門口走去,他想問問老喬,看是什么情況。
吳爽走到通往大院的路上,兩邊的銀杉樹,針葉還是非常的翠綠,那有年份的樹皮有點已經(jīng)開裂,露出新的皮層。路兩邊,碎磚頭瓦塊到處都是,紙屑、瓜子殼以及衛(wèi)生紙等垃圾隨處可見,特別是樹葉零星的鋪在路面上,隨風(fēng)飄揚著,真是滿目蒼夷啊。
吳爽看到這些,想必還是多日沒有打掃了。他眉頭緊皺得能夠擰出水來了。
“這是老喬怎么了?”吳爽自言自語地說道。老喬人很好,老實可靠,一般不會做出這事,可能其中定有緣由。
吳爽正向門口走著,隨著一陣香氣撲來,一個熟悉的身影,從后面趕了上來。吳爽轉(zhuǎn)過頭來一看是楊玉玲。
“吆,楊宣傳,怎么走的這么急啊。”吳爽笑著問道。
楊玉玲是一個慢性子,吳爽感到奇怪,是什么事,讓她這么匆忙呢。
“哎,別提了。電視臺也不知道那么緊的,現(xiàn)在就要稿子,我看著快要下班了,我上哪里去弄呢。我跟張書記匯報了,他讓我找一下宋艷芬。說了也怪,我給小宋打電話,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占線。這不,我要趕緊到經(jīng)管站去找她。不說了,我要趕緊去了。”
楊玉玲氣喘噓噓的說道,看起來事情確實比較緊急。否則,對于楊玉玲這樣的人,后面有夠追著,也不會這么快的。
“那你快點去吧。”吳爽第一次看到楊玉玲著急的樣子,暗暗地好笑。原來慢性子的人還有急的時候。
經(jīng)管站吳爽熟悉,就在大門東旁,三間老式的紅瓦房,墻皮部分脫落,多處露出紅磚出來。院子里鋪了一層青磚,小草從磚縫之中,偷偷地鉆出來,飛快地長得老高。
里面的辦公桌椅都是老舊式的,有點都已經(jīng)磨損壞了,但是還沒有換掉,好像是被黨委遺忘的角落。
經(jīng)管站有四個人,經(jīng)管站長王一飛四十出頭,個子不高,比較精瘦,可是業(yè)務(wù)是個好手,經(jīng)過他審核的農(nóng)村賬簿可是沒有出過一次差錯的。但是,有一點,他太精了,處處防備著人,對人虛情假意。
這還不是主要的,最讓人受不了的是,他欺軟怕硬,對待下屬,一點事都要厲聲喝問,弄得幾個人是怨聲載道,難怪宋艷芬想進入扶貧辦,盡快的脫離王一飛的魔爪。
黨委領(lǐng)導(dǎo)對此也略有了解,但是考慮到王一飛工作方面,認真負責(zé),也就睜一只眼閉一眼了。只要不是弄的甚是厲害,對此也就不管不問了。這更加縱容王一飛的霸道了。
吳爽來到門口的傳達室,看到門關(guān)著,他使勁地推了一下,沒有推開,門在里面拴上了。
“誰?”里面人聽到動靜,模糊地叫了一聲。吳爽聽得清楚,是老喬的聲音。
“我,大白天的杠的什么門呢?”吳爽不耐煩的說道。
“來了。”吳爽聽到里面晰晰索索的聲音,然而是拖鞋擦擦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哦,是吳秘書啊,有事嗎?”老喬放開門,看到是吳爽,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。可能吳爽打擾了他休息。
吳爽走進屋內(nèi),一股酸臭味迎面撲鼻而來,吳爽鼻子不由的一皺,感覺受不了,立刻就要窒息。
那是一種臭豆子夾雜著衣服發(fā)霉的味道混合走一起的綜合氣味。
吳爽用手捂住鼻子,來抵擋這個難聞的味道,但是還是不行,一陣干嘔的沖動從胃部襲來,他趕緊走出屋,來到室外,大口的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。
“我的媽呀,真的是受不了。”吳爽不由地嘟囔一聲。
老喬看到吳爽沒有說一句話就從屋內(nèi)出來,不知道是何緣故,他也緊跟著出來了,他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。
“吳秘書,到底是什么事啊。”老喬跟在后面著急地問道。
吳爽站直了身子,平靜一下心情,指著路上的垃圾以及雜草說道:“這些怎么不打草了,應(yīng)該是好幾天了吧。”
吳爽說著,臉上出現(xiàn)了怒色。
老喬一聽,看到吳爽頤指氣使的樣子,在加上剛才打擾了,變得更是不耐煩了。
“怎么沒有打掃。打掃完了,我又不能制止垃圾不要扔在路上,樹葉不要落下來。再說了……”
老喬瞥了一眼吳爽,似是有話要說,但是話到了嘴邊,沒有說出來。
吳爽看到老喬吞吞吐吐的樣子,還有剛才的強詞奪理的樣子,很是氣憤。
他不由自主地大聲說道:“可是什么,這個路面你看看,不知道什么時候掃的。上班時間,你還把門關(guān)上,你還是看門樣子嗎?不能干,你就走!”
吳爽正是在氣頭上,他也不管說得什么樣了。
老喬聽了,手發(fā)抖著指著吳爽,嘴唇不住地打著哆嗦,“你,你……你不要這么橫,你也干不了幾天了,不是把你調(diào)到扶貧辦了嗎?”
“什么,扶貧辦?你聽誰說的,我要到扶貧辦去。”吳爽看到老喬氣的那樣,他又怕老喬犯了病,那樣就麻煩了,他開始后悔起來。然而,他聽到老喬說他要調(diào)到扶貧辦,很是奇怪。
難怪老喬停止打掃衛(wèi)生,原來知道他要調(diào)離,正是沒有人管著他的時候了,想著去偷點懶,刷點滑。
吳爽這么一問,老喬眼睛眨眨一下,他也是隨便聽人說的,沒有底氣,但是又不愿意示弱。
“大家都是這么說的,我也是聽他們說的。特別是方秘書到處在跟人講呢,還說……”老喬又是一個欲言又止。
又是方士軍,吳爽就是知道方士軍無時無刻地都在打壓著他,讓吳爽離開黨政辦是他的心愿。
“還說什么?”吳爽厲聲的說道,現(xiàn)在他是真的生氣了。把張金成跟他說的狗咬人一口,人還要咬狗一口的話,忘記了,就是狗他也想咬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