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思源看看沒有人再保他了,而且聽說,潘思源也受到調查,一下子思想崩潰了。
“有人向我報告,有兩個人上山,我不知道是黨委人員,我就安排阿強等五人按照私自上山的情形去攔截。結果發生了肢體沖突。為此事,我承擔責任,愿意受罰。”潘思虎攔下責任,沒有提到潘思源。
“潘思虎現到如今,你就實話實說吧。我跟你說過,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,你只要實說就行。你在發現吳爽兩人上山,你沒有給潘思源打電話嗎?再說,吳爽你不認識嗎?”
李國瑞冷冷說道。
潘思虎一聽,額頭的汗珠掉了下來。
“是打電話了。”潘思虎說話聲細如蚊蠅。
“那么打電話知道是吳爽,那怎么還派人去呢,是不是要那個照相機呢?”李國瑞直接問道底。
潘思虎心里嘀咕,你他媽算是誰的人。老大要照相機的,我能不聽嗎,怎么這個還賴到我頭上了。
潘思虎想說,這個你去問縣長去,他腦子一轉,想到這樣說就怕不行。如果把老**急了,有可能殺人滅口,況且潘思源的情況還是不知道什么樣,責任要盡可能地往自己身上攬,這可能是上頭的目的吧。
“潘思虎,潘思虎,聰明一世,糊涂一時,上頭下的哪步棋還沒有看清嗎?早想到這,那還逞什么英雄,就是李國瑞敢抓他,也是上頭已經安排好的。哈哈。”潘思虎想到這,不禁笑了起來,他為自己的聰明而笑。
既然想到這,也沒有什么好說的,什么事擔當起來就是了,犧牲掉他一個,還能保全那么多人,特別是潘思源,他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“是的。我違背命令,私自讓人攔截的。那個照相機,也是我考慮山上有機密,要看看照相機里面的內容的。沒有想到他們發生了沖突,是我們管好他們。”
李國瑞聞聽一愣,沒有想到潘思虎轉變的這么快,剛才還劍拔弩張的,現在倒是一個勁的承認,難道是開竅了。這也是上頭的意思,達到這個目的就行了。
“發生沖突?就是簡單的發生沖突嗎?你那個監控視頻呢。我們去調時,沒有看到里面的內容,好像是刪掉了。”李國瑞問道。
“監控?早就壞了。”潘思虎眼睛在躲閃著。
“壞了?潘思虎你真能編,你看到那個帖子了嗎,里面的截圖就是通過視頻得來的。你還狡辯嗎?”
潘思虎心里想到,你什么都知道,你還問什么,需要我說什么你干脆就讓我說得了,還演的什么戲,跟真的似的,把人打了,又沒有受到重傷,還能怎的。
潘思虎剛才的擔憂一掃而光,現在已經是滿不在乎了。
“這個我真的不知道,我也不去管這個視頻,況且這個監控也不是我管理的。我也沒必要去這個視頻。”
李國瑞也想到了,對于潘思虎這樣的,仗著有縣長在后臺撐腰,天不怕地不怕的,他不會把心思用到視頻方面,有沒有視頻對潘思虎是一個樣。那么,刪掉這個視頻,以及截圖這視頻的是另有其人,而且可能跟發貼有關,這不在他調查范圍之內,還是少管一事是一事吧。
“好,潘思虎,你指使人攔路,致使吳爽受到刀傷,你知罪嗎?”李國瑞的聲音在狹窄的審訊室里回響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潘思虎低著頭,雙手緊握成拳,額前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,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,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。
審訊室外,夜色如墨,偶爾有風吹過,卷起地上的落葉,發出沙沙聲,與室內緊張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。潘思虎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:山間小路上,幾個身影匆匆而過,緊接著是激烈的爭執和扭打,一切仿佛就在眼前,卻又遙不可及。
“知罪。”潘思虎低下頭,聲音低沉而沉重。
“好,你把字簽上。”
吳傳金已經把筆錄打印出來,李國瑞看了看沒有問題,遞給潘思虎,讓他在上面簽上字。
潘思虎連看都沒有看,直接就把字簽上了,他現在主要擔心的是潘思源的情況,他自己倒是不大考慮,他知道,潘思源只要不倒下,其他的都好說,他這個也不算事。他潘家弟仨,就出這一個當官的,不管怎么說,也要保住。
潘思虎簽上字之后,李國瑞一揮手,吳傳金與令一名警察,把潘思虎帶走出審訊室。
“阿強等五個人審問的怎么樣了?”李國瑞向副隊長張濤問道。
“已經審問完了,阿強畢竟進來是輕車熟路了,不緊張不害怕。雖然供認不諱,說是受人指使,但是起先問及具體是誰,卻支支吾吾不肯透露。后來,給予教育,經過一番耐心的心理疏導與法律教育,阿強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,仿佛內心的防線正一點點瓦解。重點是強調他如果不說,那可要罪加一等,最后,突破了阿強的心里防線。承認是潘思虎下的命令。還有其他人員也招待了。口供大體一致。”
說著,張濤把所取的筆錄以及收集的證據材料,遞給李國瑞。
“好,時間不早了,你帶著隊員去休息吧。”
李國瑞拿著這些直接來到局長辦公室。
廖善峰正襟危坐于寬大的辦公桌后,桌面的臺燈散發出柔和而專注的光芒,將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映照得愈發嚴肅。
他手中輕輕轉動著一支精致的鋼筆,目光時而落在桌上攤開的案件資料上,時而穿過緊閉的窗戶,凝視著外面深沉的夜色,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重大決策。
室內靜得只能聽見鋼筆摩擦紙張的沙沙聲,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,為這凝重的氣氛添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生動。
外面敲門聲響起,廖善峰大致能夠猜到是誰來了。他坐了起來,他伸伸腰,說聲,“請進。”
李國瑞拿著材料走了進來。
“廖局長,你看看。”
廖善峰連看都不看,輕輕地一擺手,“你回去休息吧,辛苦了。”
說著,他離開辦公室,向縣政府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