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川攥著手機往老房子趕時,指尖還沾著李警官文件上的舊墨痕。老房子在城邊的拆遷區,紅磚墻爬滿藤蔓,木門上的銅鎖早生了銹——可此刻,那扇本該緊鎖的門卻虛掩著,門縫里漏出被翻亂的舊報紙,顯然有人先一步闖了進來。
“糟了!”江川推開門沖進屋,客廳里的舊沙發被掀翻,奶奶的木箱子斜躺在地上,鎖扣被撬得變形,里面的舊衣服散了一地。林溪立刻蹲下身翻找:“徽章呢?會不會被拿走了?”
陳默繞到箱子后面,突然指著箱底的夾層:“你們看!這里有個暗格!”他用指甲摳開夾層木板,一枚銀質蝴蝶徽章掉了出來——翅膀上刻著細密的紋路,不是裝飾,倒像是某種密碼,翅膀尖還沾著一點暗紅的漆,和啟明書店書架暗格的顏色一模一樣。
江川撿起徽章,指尖撫過紋路時突然頓?。骸斑@是爸爸畫的工程圖簡化版!你看,左邊翅膀的紋路對應書架的層數,右邊是書脊的顏色順序!”他想起書店第三排書架的綠色書脊,再對照徽章紋路,突然明白:“老吳說的‘賬本在暗格’,其實要靠徽章才能打開真正的暗格——之前我們找到的鐵盒,只是第一層!”
“先別管賬本!”林溪看了眼時間,“老吳被關在倉庫快兩小時了,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
三人揣著徽章往郊區倉庫趕,出租車越往偏僻處走,路燈越稀疏。倉庫外的土路積著碎石,遠遠就能看見倉庫大門敞開著,里面黑得像吞人的洞,只有一盞應急燈在深處亮著,照出綁在柱子上的人影——正是啟明書店的老吳,嘴上貼著膠布,手腕被麻繩捆得通紅。
“老吳!”江川剛要沖進去,卻被林溪拉住。她指著倉庫門口的碎石地:“你看,地上的腳印是新的,但只有進來的,沒有出去的——他們故意留著老吳當誘餌?!?/p>
陳默掏出手機調出地圖:“這倉庫是連體的,后面還有個小倉庫,可能藏著人。我聯系警察繞到后面包抄,你們先別進去?!彼麆倱芡娫?,倉庫里突然傳來腳步聲,兩個穿黑衣的男人舉著鐵棍走出來,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在醫院被抓又趁亂逃脫的同伙:“江川,把徽章交出來,放你們和老吳一起走,不然……”
他的話沒說完,林溪突然往旁邊扔了塊石頭,石頭砸在倉庫鐵皮上發出巨響。趁男人轉頭的瞬間,江川攥著徽章沖進去,一把扯下老吳嘴上的膠布:“老吳!你沒事吧?賬本在哪?”
老吳喘著氣,眼神卻往江川身后瞟:“別管賬本!他們在后面倉庫裝了汽油桶,想把我們都困在這里……還有,***背后的人是宏圖集團的王總,他今晚要轉移贓款,還說……還說你爸爸當年留了備份證據在學校的檔案室!”
“證據在學校?”江川剛要追問,倉庫外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——三輛黑色轎車堵在門口,車燈照得人睜不開眼,為首的男人推開車門,西裝上別著的鋼筆正是宏圖集團的標志,他手里還拿著一個黑色皮賬本,正是他們要找的那本。
“江川,把徽章給我?!蹦腥嘶瘟嘶钨~本,“不然我現在就燒了它,你爸爸永遠翻不了案?!?/p>
江川攥緊徽章,突然注意到男人身后的倉庫窗戶——陳默之前聯系的警察正從窗戶爬進來,手里舉著執法記錄儀。他故意拖延時間:“徽章可以給你,但你得先放了老吳?!?/p>
“少?;?!”男人剛要上前,卻聽到身后傳來警笛聲——不是陳默聯系的那批,是另一隊警察,為首的正是李警官。男人臉色驟變,突然把賬本往地上一摔,掏出打火機就要點:“我得不到,你們也別想有!”
江川眼疾手快,沖過去一腳踹飛打火機,卻沒注意到男人另一只手摸向口袋里的刀。林溪大喊:“小心!”老吳突然掙脫麻繩,撲過去抱住男人的胳膊,兩人扭打在一起時,老吳的袖口掉出一張紙條——上面寫著一串數字,是學校檔案室的密碼。
警察很快控制住男人,江川撿起地上的賬本,卻發現里面的關鍵頁被撕了。老吳喘著氣說:“別找了,關鍵頁被王總拿走了,他要去學校檔案室換你爸爸的備份證據——那是最后能翻案的東西!”
江川看著紙條上的檔案室密碼,又想起學校此刻正是晚自習時間,王總要是混進去,后果不堪設想。他攥著徽章和紙條往學校趕,車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,林溪突然指著手機新聞:“你看!***在警局招了,說當年栽贓你爸爸,還有學校的人幫忙——是之前被停職的張主任!”
張主任還在學校?王總去檔案室,會不會和她聯手?江川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近的教學樓燈光,突然想起奶奶說的“徽章是鑰匙”——除了書架暗格,這枚徽章會不會還有別的用處?比如,打開檔案室的某個秘密角落?
他摩挲著徽章翅膀上的紋路,心里突然涌起一陣不安:學校檔案室的舊鐵門,和啟明書店書架暗格的鎖孔形狀,好像一模一樣。而此刻的學校檔案室里,一道黑影正用撬棍撬動鐵門,手里還拿著一張泛黃的證據紙——正是江川爸爸當年留下的備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