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。
秦文瑯就屁顛屁顛的來到了丞相府。
昨天回家一問,才知是虛驚一場,不由恨的咬牙。
這個該死的陸夕墨,竟然敢如此嚇唬他。
害他差點當街尿褲子,著實可恨。
他知道陸依柔與陸夕墨不對付,叫他入府必然是想商議如何對付她,幾乎沒有任何猶豫,秦文瑯就來。
“文瑯哥哥。”
陸夕柔再次戲精附體,雙眸發紅。
“依柔,你怎么了,是不是陸夕墨又欺負你了?”
秦文瑯心疼的問。
陸依柔哽咽著點了點頭。
“昨日她一回府,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我動了手,我的臉現在還腫著呢。”
秦文瑯驚問:“夫人和相爺都沒在嗎,他們就任由陸夕墨欺負你?”
陸夕墨再怎么樣,也不及陸依柔。
在秦文瑯的心中,陸依柔向來高潔如月,圣潔若仙。
“父親回來的時候,她已經動完了手, 她現在還是相府的人,爹總不能把她趕走?!?/p>
陸依柔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,秦文瑯看的心都快碎了。
“你先別哭,我怎么樣才能幫你?”
陸依柔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“文瑯哥哥,若你真想幫我,我倒是有個主意……”
秦文瑯聽完,遲疑了一下。
“依柔妹妹,這……不太好吧?!?/p>
陸夕柔楚楚可憐的說道:“難道文瑯哥哥忘了陸夕墨讓你跪地磕頭,叫奶奶的時候了,陸夕墨這樣的壞女人,你還有什么舍不得的,文瑯哥哥,莫非你喜歡上她了?”
秦文瑯連連擺手。
“依柔妹妹莫要胡說,我怎么會喜歡那種貨色,我只是害怕搭上自己的名聲,要不然,你還是找盛小侯爺吧?!?/p>
陸夕墨雖然不會找盛湳,那是她心儀的男子,這種事絕對不能連累他。
“文瑯哥哥,你就放心吧,我會這般這般……”
陸依柔又耳語了幾句,秦文瑯點了點頭。
“行,為了依柔妹妹,我豁出去了……”
兩人說話之際,陸夕墨正在院中練八段錦,強身健體。
映月從門外走入,低聲說道:“小姐,秦公子來了,去了二小姐的住處?!?/p>
陸夕墨不屑的哼了一聲。
“雞鳴狗盜之輩,用不著放在心上,一會兒咱們再去一趟天華街。”
陸夕墨并不想主動找陸依柔的麻煩,那樣反而會喪失主動權,但她若敢犯賤,她也絕對不會手軟。
換了一身衣服,陸夕墨便帶著映月出了府,在天華街逛了一圈,并沒有看到賣藝的人。
究竟是時間記錯了?還是因為穿越的蝴蝶效應,產生了偏差?
陸夕墨不得解。
四處打聽一圈,不禁有些失望。
“回吧。”
陸夕墨帶著映月往回走,余光忽然瞥見對面的私塾門口,站了一道熟悉的人影,旁邊還有一個身穿粉色羅裙的姑娘,二八年華,模樣嬌俏。
溫衡?
陸夕墨立即看向私塾的匾額,上面果然寫著四個大字——清風朗月。
那這女子定然便是溫衡老師的女兒,亦是日后最受寵的嬛貴妃了。
陸夕墨思量一下,走上前去。
若能打好關系,日后便會多個盟友,反正她也不想談情說愛,溫衡喜歡誰,她并不在意。
“溫公子?!?/p>
陸夕墨笑盈盈地喚了一聲。
溫衡轉過頭,劍眉微皺。
“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
天華街乃三教九流聚集之地,酒肆賭坊比比皆是,并不適合姑娘家。
身邊的姑娘立即問:“溫衡哥哥,這位姑娘是?”
溫衡聲音淡淡的介紹。
“她是相府的千金陸夕墨。”
姑娘立即躬身施禮。
“見過陸小姐?!?/p>
陸夕墨伸手扶起她,笑著說道:“妹妹便是蘇玲瓏吧?!?/p>
蘇玲瓏詫異的瞪大了眼。
“陸小姐知道我?”
陸夕墨笑著說道:“以前就聽父親說過蘇先生,他稱贊先生才學過人,小女蘇玲瓏亦是冰雪聰明,巾幗不讓須眉,乃京中女子的典范。”
蘇玲瓏受寵若驚。
爹爹竟有這般厲害了嗎,連丞相也都知道了?
溫衡已從臺階上走下。
“玲瓏,替我告訴先生,家有些事要辦,我這幾日就不過來了?!?/p>
蘇玲瓏哦了一聲,還未及細想溫衡與陸夕墨的關系,兩人已出了小巷。
“你每天都會來此嗎?”
陸夕墨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。
“以前是,以后應該不會了?!?/p>
溫衡聲音幽深,眼中多了幾分沉郁。
“莫不是太師知道了昨日之事,遷怒于你,不讓你出府了?溫公子,真是對不住,我是怕陸依柔與盛湳他們合伙害我,所以才叫上你,不想卻給你惹了這么大的麻煩。”
陸夕墨裝模作樣地垂下頭,清麗的臉上滿是愧疚。
溫衡聲音寡淡。
“不怪你,只是婚事,恐怕沒那么容易?!?/p>
陸夕墨站住了腳,目光堅定的說道。
“心智若堅,必然可成。”
她說完,又八卦地問:“溫公子是不是喜歡那位蘇姑娘?”
溫衡臉露不悅。
“莫要瞎猜,她對我而言,只是妹妹?!?/p>
陸夕墨偷偷翻了個白眼,日后你若登了基,蘇玲瓏就會變成情妹妹了,男人的嘴,果然都是騙人的鬼。
不過,她也不是什么仁人君子,大家彼此彼此了。
“既然溫公子有事要辦,夕墨便不打擾了,若溫公子有需要之處,可派人送信給我?!?/p>
陸夕墨微微欠身,帶著映月離開。
感情這東西,向來勉強不得,就算她天天纏著溫衡,他也未必喜歡,很可能還會適得其反,這點分寸,陸夕墨還是明白的。
想到現代的渣男友,陸夕墨滿眼恨意,若非碰到那個人渣,她也不會對愛情失去希望。
可惜她五年的光陰,全都花在了狗身上,要不是知道他到處劈腿,小三能組成一個排球隊,陸夕墨也不會將情緒都發泄在書中的紙片人身上,重活一次,她斷不會再把愛情當成精神食糧。
回到相府,陸夕墨準備小睡一會,剛躺到床上,映月就拿著一封書信,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上書夕墨親啟,落款是盛湳。
陸夕墨打開信看了一眼,不由冷笑。
昨日剛約她去望江樓,今日便又找她去寺廟。
一套招數接連用,就算是傻子也會心生警覺,她到是高估了陸依柔的智商。
更何況,這字一看就不是盛湳所寫。
書中云,狗剩雖然不學無術,卻寫得一手好字,眼前這玩意比狗爬的還要難看,當她是瞎了嗎?
陸夕墨將信放到了桌子上,忽然想起原主曾死皮賴臉,與盛湳要下一枚玉墜,此時正好能派上用場。
“映月,府中有盛湳的墨寶嗎?”
“有,都是玩聯詩的時候留下的,小姐房中就有幾幅?!?/p>
陸夕墨在書案前坐下。
“找來給我看看。”
映月手腳麻利,一會就將幾幅字拿了過來。
陸夕墨逐一翻看,狗剩的字確實寫的不錯。
她取來一張宣紙,照著上面的字放了一封信,吹干了字跡,將玉佩放在了信封中。
“你去法華寺定一間齋房,多給些銀兩,就說明日有人要去聽經,讓他們準備好齋飯,再找個面生的,將這封書信交給陸夕柔。”
映月走以后,陸夕墨勾起唇角,
且看明日,誰的戲更好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