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想法生出,盛湳瞬間就沒了食欲。
陸夕墨可沒心情管他的死活,書中她對白子舒印象頗好,如今見了面,就忍不住多聊兩句。
他雖然也被陸依柔那個綠茶婊迷惑過,卻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,轉(zhuǎn)身就搞事業(yè)去了。
只可惜,他跟錯了主子。
趙明澈才是個真贗品,一但身份被戳穿,必將被天下所不容。
白子舒跟著他,注定吃不到好果子,倒是可惜了這樣一個事業(yè)心爆棚的男人。
而且他本人,也相當(dāng)有能力,才學(xué)亦在三甲之中,這樣的人才,若是能到溫衡身邊,必然會讓她少走許多彎路。
幸好陸夕墨很清醒,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否則都會懷疑,自己又變成戀愛腦了。
想到她被現(xiàn)代的男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,卻還愚蠢的相信著她,直到他把自己辛苦攢下的錢全都花光,帶著不知是小幾的女人滾到自己的床上,陸夕墨才真正清醒。
那天她手拿著大菜刀,砍跑了男友,本想找本書放松一下精神,結(jié)果就看到了這個。
看到女主各種綠茶,瞬間就想到了那些小狐貍精,這才忍不住痛罵,然后就穿越到這本書中。
老天有眼,沒讓她穿成拎著砍刀的豬肉西施,也沒讓她變成冷宮中瘋了的妃子,雖然是相府的假千金,也比在現(xiàn)代當(dāng)牛馬強(qiáng),對于眼前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的生活,陸夕墨還是很滿意的。
當(dāng)然,她更想當(dāng)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。
上輩子就是太安于現(xiàn)狀了,什么都不愿多想,總覺得不爭就是福,如今能重活一回,說什么也要轟轟烈烈,闖出個名堂。
眼下的溫衡,應(yīng)該已在和太師決裂的邊緣了,想來他還念著那點(diǎn)父子之情,今日他給了自己承諾,應(yīng)該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走。
“陸小姐怎么不動筷,莫不是這里的飯菜不合胃口?”
趙明澈歪頭看她,眼中帶著幾分探究。
不過是盞茶的功夫,陸夕墨的臉上就出現(xiàn)十幾種細(xì)微的小表情,看過了那些規(guī)規(guī)整整的宮中女子,趙明澈頓覺陸夕墨很有意思。
陸夕墨瞬間回神,干咳了一聲。
“已經(jīng)吃好了。”
她順勢站起身。
“今日出來的太久,得早些回去,免得父母擔(dān)心,三位公子慢用,夕墨就不奉陪了。”
趙明澈笑道:“也好,希望改日能在吃的姑娘的紅燒魚。”
“但愿會有機(jī)會,告辭了。”
陸夕墨推門下樓,聽酒客們都在贊賞那條魚,不由彎起了唇角。
興許,這一趟真來對了。
她叫上映月,回了相府。
太師府中,溫太師神情陰鷙。
陸夕墨這個黃毛丫頭,竟敢上門挑釁,分明就是沒把他放在眼中。
溫衡想借相府一飛沖天,更是癡人說夢。
既然這小崽子有了心思,便不能再留。
他在地上來回踱了幾步,叫來一個下人低低的耳語了幾句,下人神色微變,卻沒敢多說什么,快步跑了出去。
漱蘭苑中,溫衡修長的手指捏著杯,不疾不徐的喝著茶。
溫太師之前并沒反對他與陸夕墨,為何突然之間,就改變了態(tài)度?
難道是因?yàn)樗チ送瓨牵玫搅嘶噬系馁潛P(yáng)。
朝臣之子能得賞識,本是一件十分榮幸之事,為何父親反應(yīng)的如此激烈。
溫衡總覺得這里邊另有隱情,一時間又無法窺破。
轉(zhuǎn)眼之間,就到了用膳的時候。
阿福將飯菜端了進(jìn)來,這幾年,溫衡一直都一個人吃飯,幾個兄弟姐妹各懷心思,互相看不順眼,溫衡懶得勾心斗角,去陪笑臉,索性就不去前廳了。
“今日是公子愛吃的肉丸子,公子定要多吃些。”
阿福樂呵呵的把盤子放到了桌子上。
溫衡沒什么胃口,瞧阿福不住地咽著口水,便說道:“早晨吃了不少齋飯,現(xiàn)在還不餓,你喜歡就吃吧。”
他和阿福從小一起長大,論感情,比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更親。
阿福也知道公子對他好,眨著大眼睛問:“公子真賞我了?”
溫衡淡淡的笑了笑。
“我何時騙過你?”
這孩子是他從外邊撿的,據(jù)說是逃荒來到的京城,他母親把討來的飯全都給了他,自己凍死在天花街的大橋下。
溫衡撿到阿福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骨瘦如材,還不如一只狗崽子沉,當(dāng)時還以為救不活了。
也幸好有阿福的陪伴,能讓溫衡那張冷冽如冰的臉上,偶爾露出一絲笑容。
他回憶著過往,阿福已經(jīng)坐了下來,用勺子盛出一顆肉丸子,一口咬了下去,笑得見眉不見眼。
“好香,公子真的不嘗嘗嗎?”
溫衡聲音難得溫和。
“你都吃了吧,不用給我留。”
他重新拿起一只茶杯,給阿福到了一杯水,阿福沒敢多吃,只吃了三顆,就把筷子放下了。
“奴才已經(jīng)吃飽了,院子里又新長出不少雜草,我這就把它們薅了。”
他說完就往外邊走,一條腿剛邁出門檻,就覺胸腹間一陣劇痛,屈膝跪了下來。
溫衡神色頓變,一個箭步?jīng)_到阿福的身前。
“阿福,你怎么了?”
阿福已口吐白沫,目光渙散,聲音虛弱的說道:“公子……我……我肚子好痛。”
溫衡心頭一跳,看下了那幾只肉丸子。
“來人,馬上去叫郎中。”
院中的雜役不知發(fā)生何事,還以為溫衡怎么了,撒腿就往外邊跑。
溫衡迅速從懷中拿出一只帕子,將剩下的五只肉丸子包好,片刻的光景,府中的郎中也背著藥箱子來了。
“快看看阿福,他是不是中毒了?”
郎中摸了摸阿福的脈搏,神色有些不太自然。
“阿福他……并沒有中毒之象,興許是得了腸疾。”
溫衡急道:“那就趕緊開藥,給他醫(yī)治。”
郎中猶豫了片刻。
“這……老夫一時也看不出是什么病,實(shí)在不敢亂開方子。”
溫衡一把推開他,背起阿福就往門外走。
來到門口,卻被溫家的三公子給攔住了,他冷笑著看著溫衡。
“父親說了,不讓你出府,你要帶著他上哪去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