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相爺不悅的哼了一聲。
“胡說八道,既是你的東西,哪有充入府庫的道理,我堂堂丞相府,何時出了這般貪財之人,若連女兒的聘禮都要分一杯羹,日后傳出去,還如何做人?!?/p>
聽到這話,陸依柔臉色頓變。
若是陸相爺偏著陸夕墨,這銀子,恐怕就真的不好刮分了。
陸夫人臉色漲得通紅。
“老爺,我不是這個意思?!?/p>
陸相爺皺著眉頭說道:“既然不是,這件事就不要管了,讓你給她們倆做的衣服,你做了嗎,明晚便是皇后壽辰,切莫耽誤時間?!?/p>
陸夫人自然不敢與陸相爺對著干,只得俯首低頭道:“已經讓繡娘趕制了,明日午時便能完工?!?/p>
陸相爺點了點頭。
“你們先出去吧,我有幾句話,要與夕墨單獨說?!?/p>
陸夫人滿心不悅,卻也不敢多言,只能帶著陸依柔走了。
兩人走后,陸夕墨彎身一禮。
“多謝父親,女兒受陸家養育十幾年,的確當報恩德,出嫁之日,女兒會給父親留下銀票兩萬兩,做日后疏通之用。父親在朝為官,皇上的信任的確是其一,但是其他官員,也總要打點一二,只有如此,方能讓自己的陣營固若金湯。”
聽到這話,陸相爺心中頓生暖意。
他的夫人與親女兒,日日予取予求,從未想過他的難處,反到是養女,處處為他著想。
可這銀子,他是萬萬不會要的,陸相爺出生窮苦,卻自有文人的風骨,如何都做不出這等卑劣之事。
“你之前說的沒錯,聘禮是你的,便是你的,父親一分都不會要,該給你的那一份,也一兩都不會少,誰若敢動你的東西,為父定會為你討個公道。”
陸相爺說的擲地有聲,聽的陸夕墨心生感動。
“多謝父親,不知修渠之事如何了?”
“皇上已經采納了建議,開始興工了?!?/p>
陸相爺話鋒一轉,又說道:“為父今日來此,也是想問問,于皇后壽宴之禮,你可有什么想法?”
這兩日他絞盡心思,也沒想出能拿得出手的東西。
丞相的月俸雖然不少,可若和那些貪官比起來,自然是大大不如的,太貴的東西送不起,太便宜的又拿不出手,心里隱隱有種感覺,陸夕墨興許會有辦法。
陸夕墨想了想,道:“父親可為女兒準備些新鮮牛乳,女兒親手給皇后做一個壽桃,定然可以艷壓群臣,討得皇后娘娘的歡心。”
陸相爺略微遲疑。
“這……會不會太普通了?”
皇家豈會缺少壽糕。
“父親放心,女兒能用一盤魚在皇上面前免去一死,定然也能讓皇后綻開笑顏,記住這個禮物?!?/p>
見陸夕墨說得如此信誓旦旦,陸相爺點了點頭。
“爹信你,既然你有了主意,就放手去做吧!”
反正他也沒想靠這東西出多大的風頭。
“是,女兒定會竭盡全力?!?/p>
陸夕墨恭送陸相爺離開,便取出紙筆,列出了一大排清單,讓映月立刻去采購。
在大學的時候,她為了少花點家里的生活費,便就近找了一個蛋糕店打工,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場。
映月離開相府之時,陸家娘倆正在后商議。
“娘,難道真要把那些銀子全都給陸夕墨帶走嗎?”
陸依柔扯著陸夫人的袖子,心里滿是不平衡。
尤其是那些好看的布料,有幾匹,她見都沒有見過,心里羨慕的要死,恨不得***過來,做一身衣服穿到自己身上。
陸夫人臉色難看的說道:“你父親已經那般說了,我還能有什么辦法?”
陸依柔哼了一聲。
“父親明知道她并非陸家的親女兒,為何還對她那般好,難不成她與我父親……”
聽到這話,陸夫人頓露不悅。
“莫要胡說八道,怎么能把這臟水編排到你父親的身上?!?/p>
陸依柔撅著嘴道:“本來就是嘛,誰會胳膊肘往外拐?”
“住口,這種胡話不可再言?!?/p>
陸夫人心里雖然生氣,卻知道陸相爺是什么樣的人,這么多年來,他從來不染風月之事,心思清高的很,怎么可能會對一個小姑娘生出別樣的心思。
陸依柔被呵斥一番,訕訕的閉上嘴。
“那娘便將她明日穿的衣服做丑一點,讓她丟個大臉,總能解咱們心頭之恨。”
陸夫人點了點頭,這件事倒是可行。
“你去把繡娘叫過來?!?/p>
陸依柔高興地應了一聲,提著裙子跑了。
陸夫人不由咀嚼起陸夕墨的話,自從陸依柔回府,的確各種事情不斷,老爺的官職雖然沒有被降,可從那臉色不難看出,明顯不如前兩年了,逢年過節更是見不到幾個官員走動,與從前的車水馬龍,簡直是天差地別。
難道,依柔真的是個喪門星?
呸,這是在胡思亂想什么?
陸夕墨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,依柔再怎么樣都是她的親女兒,這種話如何能信。
陸夫人搖了搖頭,除了這些想法,心思又轉回到那些聘禮上。
老爺說不但會將這些銀兩給她帶走,還要給陸夕墨備彩禮,當真是欺人太甚。
銀子要不到也就罷了,想從相府拿出錢,定然也是不可能的。
陸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,恨的臉色發青。
另一邊,映月已將東西買回來了。
陸夕墨院中正好有個小廚房,便讓映月開火,做起了蛋糕坯。
主仆倆分工明確,一直忙活到晚上,奶油終于成了形,需要磨的鮮果醬,也全都做好了。
看著這些從未見過的東西,映月更加好奇,小姐怎么突然懂這么多,當真就像變了一個人。
陸夕墨將蛋糕坯分成疊好,抹上不同的果醬,接著便開始雕花造型,陸相爺明日,定會驚艷全場。
她也可借由這個蛋糕,與皇后娘娘拉上幾分關系。
如今的趙明澈,被記在安貴妃名下,安貴妃另外還有一死一女,而皇后多年無所出,雖然為主東宮,一切事物,卻都由安貴妃協理,若是能有子女傍身,她必然會十分樂意。
想到此處,陸夕墨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果然想當皇后,也很不容易。
幸好她不在意這些,只要沒有愛情,就不會傷心難過,更不會傷人傷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