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吱呀一聲開了,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,眾星捧月的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一身宮裝鑲金墜玉,環(huán)佩叮當,頭上的珠釵亦是璀璨耀眼,一看便知不是凡品。
瞧這身價值不菲的衣著,竟似比皇后更盛幾分。
剛才她就坐在皇上的右側(cè),想來身份不俗,原來她就是安貴妃。
生有一兒一女,還有六皇子趙明澈記在名下,安貴妃的確是皇上面前的紅人。
“姐姐離席這么久不回,妹妹心中惦念的很,便過來看看?!?/p>
她瞧了陸夕墨一眼,在一邊款款坐下,笑著說道:“這位就是陸相爺家的養(yǎng)女了吧,生的倒是端正,可不比別家的千金小姐差。”
陸夕墨立即站起身,朝安貴妃恭敬地施了一禮。
“臣女見過安貴妃娘娘?!?/p>
心中卻道,她一進門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頓,完全沒給皇后開口的機會,果然是盛氣凌人。
“免禮了?!?/p>
安貴妃擺了擺手,又轉(zhuǎn)向了皇后。
“姐姐莫不是頭疼病又發(fā)作了?”
皇后笑著說道:“勞妹妹費心了,那倒沒有,是這小丫頭衣服破了,本宮給她找一套合適的穿,免得丟了體面?!?/p>
安貴妃往陸夕墨的身上掃了一眼,贊嘆道:“這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,頗有姐姐年輕時候的風采,那壽桃也做的好吃的很,這雙小手生的怪巧的。”
陸夕墨下意識地把手收進了袖子里,總覺得下一秒,她就要把自己的爪子給剁下來。
此人的說話方式,完全就是電視里看到的大反派,陸依柔與她相比,明顯就不在一個層次。
“是啊,本宮也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壽桃,今日的壽辰,著實讓人難忘?!?/p>
皇后娘娘面帶笑容,大氣端方。
她瞧了一眼外邊的天色,又說道:“出來確實也有一會兒了,也該回去了,免得朝臣們多想?!?/p>
安貴妃站起身道:“既然姐姐無事,我也可以放心了,咱們正好一起走?!?/p>
她上前扶住了皇后,目光卻笑盈盈的看著陸夕墨。
“聽聞溫太師的小兒子一擲千金,向夕墨姑娘求了親,這件事已傳遍了京城,以后必成佳話?!?/p>
陸夕墨微微躬身。
“是有此事?!?/p>
安貴妃又說道:“姑娘還是慎重為好,免得連累了家人,豈不是要恩將仇報了?!?/p>
皇后轉(zhuǎn)向她。
“妹妹這話是何意?”
安貴妃笑了笑。
“我聽出去采買的下人說,那溫衡大逆不道,已反出了太師府,若這位姑娘真與溫衡成了親,怕要遭太師怨恨了?!?/p>
皇后哦了一聲。
“這不過是坊間的傳言罷了,既然是親父子,打斷骨頭也連著筋,過幾日便好了,再則,溫太師乃國之棟梁,又怎么會因為這一點小事,而遷怒丞相府。”
安貴妃慌忙掩住了嘴。
“是妹妹失言了。”
皇后在她手上拍了拍。
“自家姐妹說點閑話,傳不到外人的耳朵里,不妨事?!?/p>
“姐姐說的極是,是妹妹小氣了?!?/p>
說話間,一行人已走進了御花園。
見陸夕墨換了一套衣服,陸依柔不由攥緊手指,恨得雙眼噴火。
她的那個破壽桃,真的有那么好吃嗎,剛才她也嘗了,不過比普通的香那么一點點,她竟靠此物搭上了皇后,當真是走了狗屎運。
早知她如此能出風頭,就該在她的飯里下點巴豆,讓她參加不了宮宴。
皇后娘娘和安貴妃已經(jīng)坐下了,看兩人聊得熱絡(luò),陸夕墨趁機說道:“此行家妹也來了,未免她一個人寂寞,臣女便先回去了,多謝皇后娘娘贈衣之恩?!?/p>
“一件衣服而已,算不了什么大事兒,不用掛在心上,既然你擔心她,便回去坐吧,若是得閑,便讓你父親帶你入宮,與本宮解解悶?!?/p>
“是,夕墨告退。”
陸夕墨躬身一禮,眉頭微皺的返回了座位上。
安貴妃與溫太師關(guān)系密切,且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,她的話自然不是從下人那聽來的,而是溫太師親自告訴她的,她特意前往皇后的寢宮,應(yīng)該就是為了說這番話給自己聽,需得多加小心。
可別一個弄不好,心愿沒達成,反被人先給害死了。
溫衡就坐在陸夕墨的對面,細微的神情皆入眼中。
她臉色凝重的模樣,倒是十分少見,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絲擔心。
皇后到底她說了何事,為何出來之后,她的神色就變得如此謹慎了?
看慣了陸夕墨明媚燦爛的模樣,突然見她如此,溫衡反而無法習慣,奈何兩人相坐太遠,無法詢問。
再看盛湳抻著脖子,正與陸夕墨說話,溫衡那雙幽深的眸子中,不由閃出了一絲冷。
“夕墨,你穿這身衣服可真好看?!?/p>
盛湳沒話找話的說道。
若是換成從前,沒了陸夕墨,他定然要往前湊一湊,與陸依柔毫升表表忠心,可是不知為何,如今對她,竟無半分心情。
陸依柔倒是送了幾次秋波,盛湳都假裝沒看見。
陸夕墨不想搭理他,便拿起筷子,悶頭吃東西,好歹也是皇宮的御宴,怎么也得品嘗一番。
盛湳不死心,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。
“夕墨,你那壽桃是怎么做的,可太好吃了,剛才皇上給眾人都分了點,我也有幸嘗了一口,你以后能不能給我也做一個?”
陸夕墨毫不客氣的瞪了過去。
“你算老幾,也配我為你動手?!?/p>
瞧著她冷若冰霜的俏臉,盛湳反倒覺得別有一番風味,為何自己從前半點都沒有發(fā)覺?
“咱們倆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馬,我也不會讓你白做,你有什么喜歡的,我可以送你做報酬?!?/p>
陸夕墨冷冷的看向了盛湳,忽然問:“你知道什么是合格的前男友嗎?”
盛湳愣了一下,對于前男友這個詞雖然比較陌生,卻也大概能明白陸夕墨的意思。
他老老實實的說道:“我不知道?!?/p>
陸夕墨瞧著他道:“就該像死了一樣,安靜的待著,不要到處興風作浪?!?/p>
陸依柔忍不住說道:“姐姐為何這般說盛小侯爺,就算姐姐不喜歡,也不能咒小侯爺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