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夕墨立即回神,這事鬧的,怎么還給男主整不自信了。
“這話你已經問了幾次了,我還是同樣的回答。”
她伸出青蔥般的手指,勾住了溫衡的一縷發絲,眉眼含嗔帶笑,嫵媚撩人。
“你若想先把生米煮生熟飯,我保證不掙扎。”
聽到這話,溫衡耳尖微紅,將眼轉到別處。
“我沒你想的那么下作。”
看著溫衡羞臊閃躲的模樣,陸夕墨又忍不住想逗他。
再等幾年,可就沒這個機會了。
她墊起腳,唇畔從溫衡耳邊滑過,聲音又嬌又軟的說道:“這怎么能叫下作,豈不聞食色性也。”
溫軟的觸感夾帶著少女的幽香,直入鼻腔,溫衡喉結滾動,瞳孔驟然一縮。
“莫要再胡言亂語,若不想吃了,我便送你回去。”
陸夕墨很懂適可而止,臉上又浮現出清純的笑容。
“菜剛端上來,我還沒嘗呢,你急什么。”
她走到座位上,重新拿起筷子。
溫衡緩了緩心神,也回去坐下。
他把陸夕墨剛才說的話,好生回憶了一番,最終得出結論,她確實沒有幫盛湳說話。
興許真是自己想多了。
出了酒樓,太陽已經偏西。
按現在的時間來算,應該是下午兩點多了,古代的牛馬,午休的時間必然也不會闊綽。
便說道:“你回軍營吧,我自己回府就行,你剛上任,算是新人,總得恪盡職守,免得被人詬病。”
溫衡淡淡的笑了笑。
“無妨,現在并無戰事,將軍都無事做,何況是都頭。”
陸夕墨擔心的問:“真的不會被人穿小鞋?”
溫衡一臉詫異。
“我又不是沒鞋,為什么要給我穿小的?”
陸夕墨扶額,找不到一個接梗的人,真的是件無比痛苦的事。
“你說的沒錯,還是穿正好的最好。”
抬起頭,突然發現前邊的路有些熟悉。
“溫衡,往那邊走,是不是就到天華街了?”
溫衡點了點頭,卻不明白陸夕墨為什么會對天花街有這么大的執念。
陸夕墨有些興奮。
“既然路過,就再過去看一眼。”
“嗯。”
溫衡應了一聲,走在她的身側。
剛進街口,就聽到了一陣吵鬧聲。
循聲望去,前方似乎圍了很多人。
陸夕墨有些激動,難道……溫衡的大將來了?
她立刻擠進了人群,正好看見幾個惡官差,將一個雜耍之人按到了地上。
“他娘的,誰讓你在這擺攤的。”
“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,想賺銀子,還不想交錢,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好事?”
“沒錯,今日非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長眼的。”
“別廢話,揍他。”
幾個官差仗勢凌人,拳頭已經掄了起來。
“慢著。”
一道清朗的聲音,從人群里傳出。
陸夕墨回過頭,頓時看到了一身月白長衫的趙明澈。
我靠。
陸夕墨嚇了一跳,救人的不應該是溫衡嗎,他怎么突然冒出來了?
這么好的人才,自然不能給他。
她立即沖上前去,照著要打人的官差就是一腳。
“放肆,天子腳下,爾等竟敢仗勢欺人,還有沒有王法了?”
跪在地上的人抬起了頭,一張清麗的面孔映入眼簾,一股感激之情從心中涌出。
這么多看熱鬧的,都沒人說一句公正話,想不到最后肯為他出頭的,竟是一個女子!
官差被踢了一個趔趄,見是一個姑娘,不由冷笑出聲。
“哪兒來的小丫頭,我們的閑事你都敢管。”
另外幾人也轉過臉,目光在陸夕墨玲瓏的身段上不住的掃射。
“嘖嘖,倒是有幾分顏色。”
“讓爺爺聞聞,你香不香。”
一人伸過手,想捏陸夕墨的下頜,陸夕墨已提前預判了他的動作,掄圓了手臂,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。
反正溫衡就在人群中,她有仰仗,不怕吃虧。
官差被打的嗷了一聲,一張嘴竟吐出一顆大牙,不由唾沫橫飛地罵道:“小賤人,我看你是活膩了。”
陸夕墨臉色一沉,冷聲斥道:“我是相府的陸夕墨,誰敢動我一下,我定讓我爹砍了你們的爪子。”
聽到這話,幾人皆是一愣,卻并未相信。
與此同時,先前那道清朗的聲音已來到了近前。
“她說的沒錯,本公子可以作證。”
被打掉牙的官差,咬牙切齒的問道:“你又是哪根蔥?”
趙明澈走到他的身邊,有意無意的亮出了腰牌。
幾人神色頓變,欲行參拜之禮,趙明澈搖了搖頭。
“異鄉人流落此處,靠賣藝糊口,也是情有可原,等他賺了錢,再給你們也不遲,都散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
強權面前,幾個官差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,對圍觀的百姓說道:“趕緊走,該干什么干什么去。”
百姓還是挺怕他們的,立即各回各處,不敢多言。
陸夕墨上前扶起那賣藝之人,見他生的濃眉大眼,高鼻薄唇,與書上的描寫幾乎一模一樣,眼中難掩興奮。
就是他,他就是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的大將軍周雪冬。
“多謝小姐相救。”
賣藝人撲通一聲跪下,彎腰給陸夕墨磕頭。
他確實是周雪冬,本想來京城賣藝,討個生活,誰想第一天就被幾個官差圍住,非讓他出一吊錢。
周雪冬初來乍到,連餓了好幾頓,連飯都吃不上,哪有錢給他們,便起了爭執,被幾人按在地上。
本著民不與官斗的想法,周雪冬本想挨幾下揍,就把這事揭過去了,不想竟遇到了女貴人。
陸夕墨趕緊把他扶住。
“先生不必客氣,路見不平拔刀相助,乃我輩該做之事。”
她回身想介紹溫衡,卻見趙明澈站在一邊,又把話咽了回去。
周雪冬硬是跪在了地上。
“小姐之恩,周某應當回報,還請小姐受我一拜。”
陸夕墨無奈,只得讓他磕頭,瞧著這七尺高的漢子跪在自己的面前,心里還怪不是滋味的。
這就是現實啊,一文錢憋倒英雄漢,沒錢是萬萬不行的。
趙明澈在一邊笑道:“想不到陸小姐竟是如此正義、神勇之人,實令趙某佩服。”
陸夕墨干笑了一聲。
“公子謬贊了,能再次碰上,真是巧的很。”
趙明澈背著手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。
“這大概……就叫緣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