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劫匪攔路時,蘇丹落(雅雅)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袖中暗器,眼底掠過一絲算計。他瞥了眼身側躍躍欲試的蘇梓玉,又看了看攥緊血玉簪、略顯緊張的蒙阿拉,突然往后退了半步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故意放大聲音對兩人說:“這三個雜碎,正好給你們練練手——梓玉,你的軟鞭練了三月,該試試實戰力道;阿拉,你的內力總不敢全力施為,今日正好破破膽。”
話音未落,為首的壯漢已被這話激怒,滿臉橫肉擰成一團,眼神掃過兩個丫頭嬌俏的模樣,瞬間添了幾分淫邪,咧嘴獰笑:“喲,還是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!毛都沒長齊就敢出來闖?不如跟了爺,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,比在這風餐露宿強多了!”他說著,雙手掄起三十斤重的鬼頭刀,刀身帶著“呼呼”破空聲,如泰山壓頂般劈向蘇梓玉面門,刀鋒刮得人臉頰生疼,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嚷嚷:“小美人要是聽話,爺還能輕點疼你!”
蘇梓玉又羞又怒,眼底閃過厲色,手腕猛地一抖,軟鞭如蓄勢的毒蟒竄出,鞭梢帶著藍色內力,精準纏上刀身中段。“無恥!”她腰腹發力,硬生生想把刀往旁扯偏,可壯漢雙臂青筋暴起如虬龍,低吼一聲穩住刀勢,反向用力往后猛拽,還故意往前湊了湊,呼吸里的酒氣噴向蘇梓玉:“小美人勁兒還不小,爺更愛了!”
蘇丹落聽到這句話,眼神一冷,內心的想法如寒潭沉冰:我培養的人,你也敢碰?我都還沒好好“玩”夠,輪得到你這雜碎覬覦?眼底冷得像凍結的墨汁,連指尖的暗器都泛著寒意。
蘇梓玉只覺虎口一陣劇痛,軟鞭險些脫手,整個人被帶得往前踉蹌兩步,借著慣性側身旋開,避開刀鋒擦著肩頭劈落的險勢——地面被刀劈出一道半尺深的裂痕,碎石飛濺。“用力!別留手!”蘇丹落(雅雅)站在原地沒動,語氣里帶著刻意的嚴苛,“他刀沉轉身慢,專攻手腕!別被他的渾話亂了心神!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瞬間甩出一根毒針將壯漢逼退,低聲吩咐:“下次小心點!打他下三路,左腳、右腳或者下體都可以,這些都是弱點;他身材肥胖,你多跟他繞圈,總能把他繞暈!”蘇梓玉聽了這話,立刻改變策略,以速度與壯漢周旋消耗。
“好樣的!”蘇丹落【雅雅】適時喝彩,卻沒上前。蒙阿拉見狀,立刻繞到壯漢側面,掌心內力盡數拍出,正打在他腰側。壯漢吃痛悶哼,反手一刀掃向蒙阿拉,蘇梓玉眼疾手快,鞭子再度甩出,纏住壯漢的手腕,硬生生將刀架住。
可另一個劫匪見同伴吃虧,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旁邊早已氣絕的老三(方才被雅雅暗中射出的毒針斃命),又見老大被二女壓制,心里只剩破釜沉舟的瘋狂:旁邊那女人看著冷漠,肯定不會出手幫老大,等老大一死,我也活不成,不如搏一搏,死也要拉個墊背的!他提著短刀,腳步放輕,趁著蘇梓玉專注于正面纏斗,猛地往她后背刺去。
蘇梓玉全神貫注應對身前的壯漢,絲毫沒察覺身后的殺機。蒙阿拉眼尖,余光瞥見寒光襲來,頓時大喊一聲“小心”,伸手將蘇梓玉往旁一拉,自己卻沒來得及躲閃,手臂被短刀劃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,鮮血瞬間滲出,染紅了衣袖。
蘇丹落【雅雅】剛撇過頭,恰好看到這一幕,眼底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殺意,心里暗忖:這群劫匪,既沒配合又沒腦子,怕是平日里只敢欺負手無寸鐵的百姓,遇上硬茬就只會耍陰招。
“阿拉!”蘇梓玉又急又怒,只覺體內內力突然翻涌,竟比平時更洶涌幾分——她盯著那劫匪,手腕翻轉,軟鞭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勁甩出去,鞭梢精準纏上劫匪的脖頸,用力一收!劫匪頓時呼吸困難,手里的刀“當啷”落地,整個人被勒得連連后退,臉色漲成青紫。
“中天位中階!”蘇丹落【雅雅】眼底閃過一絲訝異,隨即了然——這實戰的危機,果然成了蘇梓玉的沖階契機。
壯漢見同伙遇險,想掙脫蘇梓玉的鞭子去救,卻被蒙阿拉死死纏住。蘇梓玉趁機松開鞭梢,反手抽出腰間三枚鈍頭針(蘇丹落為她準備的防身暗器),精準射向壯漢的膝蓋。壯漢膝蓋一麻,“噗通”跪地,再也沒了反抗之力。
解決完劫匪,蘇梓玉立刻沖到蒙阿拉身邊,看著她手臂上的傷口,眼圈瞬間紅了:“都怪我,沒護好你!”
蒙阿拉卻搖搖頭,笑著說:“沒事,你剛才好厲害,一下子就把他打倒了!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走過來,從行囊里掏出金瘡藥,先幫蒙阿拉包扎傷口,動作輕柔得不像平時那個帶點疏離的“姐姐”,又摸了摸蘇梓玉的頭,語氣滿是贊許:“梓玉,你突破中天位中階了,做得很好。”
蘇梓玉攥著軟鞭,眼底還閃著突破的雀躍,指尖反復摩挲著鞭穗——方才制住劫匪的狠勁未散,卻沒察覺蘇丹落【雅雅】已轉身走向倒地的劫匪,鞋尖狠狠碾過他們下體,眼底滿是嫌惡,心里暗忖:“下次該備把閹刀才方便,省得臟了我的腳。”
“別愣著了,先去城池。”蘇丹落【雅雅】拍了拍衣擺,語氣恢復平日的溫和,轉頭時,眼底的冷光已藏得干干凈凈,“耶律智椰的商棧在城里,正好也看看如今是什么世道。”
一路顛簸進了城,混亂瞬間裹住馬車——街角流民縮在破席里嗚咽,城門口幾個唐軍潰兵正扯著糧販的車嘶吼,碎語里“安祿山占洛陽”“官軍北調”的字眼不斷飄進耳中。蘇丹落【雅雅】腳步一頓,眼底閃過算計,卻沒立刻開口,只側頭看向蘇梓玉:“梓玉,你剛突破,正好試試手。”
蘇梓玉立刻攥緊鞭子上前,藍色內力裹著鞭身,像靈蛇般纏住潰兵手腕。潰兵本就是驚弓之鳥,被中天位中階的力道一壓,頓時癱在地上。蘇梓玉學著蘇丹落平日教的模樣,沉聲開口:“跟著我,有飯吃、能保命;再搶百姓東西,我的鞭子可不認人!”
潰兵們垂頭認慫的功夫,流民里突然有人哭喊:“姑娘!是耶律智椰手下的人!他們搶光了我家過冬的存糧啊!”
這話像根針,瞬間扎得蒙阿拉炸了毛。她攥著血玉簪的手緊得指節發白,快步沖上前,眼眶泛紅卻強撐著氣勢呵斥:“你胡說!我舅舅怎么會做這種事?他在漠北是王子,什么貴重東西沒見過?你們這點糧食,他根本不放在眼里!肯定是你們認錯人了!”說著,眼淚就忍不住砸在衣襟上,聲音也發顫,“他絕不會干燒殺搶掠的勾當……一定是你們弄錯了……”
她猛地轉身撲到蘇丹落【雅雅】面前,攥住對方的衣袖,帶著哭腔追問:“姐姐,你說對不對?舅舅肯定不知道,是他手下的人起了貪念,瞞著他做的對不對?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緩緩蹲下身,用指腹輕輕擦掉她臉頰的淚,語氣柔得像裹了層暖棉:“阿拉別急,先別哭。說不定真是手下人私自動的手腳——你舅舅身份尊貴,哪會瞧得上這點糧食?或許是底下人貪心,又或許是他沒來得及察覺、沒來得及懲罰呢?”她頓了頓,伸手揉了揉蒙阿拉的頭,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光,“等咱們見到你舅舅問清楚就好了。要是真有人敢瞞著他作亂,以你舅舅的性子,那些人怕是討不了好。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適時退后半步,卻沒插手,只對蒙阿拉遞了個眼神:“阿拉,你護著梓玉,別讓她吃虧。”
蒙阿拉立刻攥緊血玉簪上前,掌心凝聚起淡青色內力,擋在蘇梓玉身側——方才護她時被劃傷的手臂還裹著紗布,卻依舊站得筆直。她幫蘇梓玉把流民攏到一起,又清點潰兵人數,轉頭對蘇梓玉說:“一共十二個潰兵,二十多個流民,咱們先找個地方安置他們吧?城郊有處廢棄的驛站,我剛才進城時看到了。”
蘇梓玉正想點頭,蘇丹落【雅雅】卻先開口:“安置的事,你們倆商量著定。”他靠在一旁的老槐樹上,語氣隨意,卻藏著引導,“梓玉你管著人,讓他們分著守糧、探消息;阿拉你幫著盯著,用你血玉簪的感應留意動靜,別讓耶律智椰的人先找上門。我去看看城里有沒有能補修為的特殊功法和藥物,只有我變強了,才能真正護住這些人。”
蘇梓玉立刻應聲:“好!姐姐放心,我肯定管好!”
蒙阿拉也跟著點頭,指尖無意識摸了摸血玉簪——簪身似乎微微發熱,她隱約覺得蘇丹落的話里藏著別的意思,卻還是選擇相信:“我們會看好的,你早點回來。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笑著揉了揉兩人的頭,轉身往城深處走。待看不見兩人身影,他眼底的溫和瞬間褪去,心里已盤算起后續:讓蘇梓玉管軍立威,讓蒙阿拉借血玉簪的感應護陣防風險,兩人一主外一主內,正好能替他掌好這第一波人手;而他正好趁這段時間,借《阿蒙訣》補全修為,等實力夠了,再借兩人的手,慢慢攪亂這安史之亂的棋局——第三顆、第四顆棋子,估計也快出現了。
蘇丹落【雅雅】尋了處荒僻的老槐樹,翻身躍上粗壯的枝椏。他盤膝坐定,指尖掐出《阿蒙訣》的起手式,內力緩緩流轉——不同于往日“力沖經脈卻被身體桎梏”的滯澀,此刻丹田內的氣勁竟如溪流般順暢,順著經脈游走時,連骨骼都發出細微的“噼啪”輕響,渾身氣血翻涌得發燙。
“終于順了……”他閉目沉息,額角滲出的汗珠順著下頜滴落,心里壓了四年的郁氣散了大半,“卡在大天位后階整整四年,從漠北到中原,等的就是這一天。”
收功時,夕陽已沉到樹梢。蘇丹落【雅雅】躍下槐樹,循著水聲找到城郊的池塘,確認四周無人后,褪去汗濕的裙衣,快速清洗干凈,擦干身體換上備用衣物。他指尖沾了點隨身攜帶的易容膏,三兩下便改了眉眼——原本柔美的輪廓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嬌弱,倒像個逃難的民女。
“阿瘋的速度,足夠應付了。”他活動手腕,身形驟然掠出,衣袂帶起的風幾乎無聲,“就差一場硬仗,便能突破后天境。”
繁陽城的燈火在夜色中亮起,蘇丹落【阿瘋】隱在茶館二樓的陰影里,盯著斜對面那座氣派的宅邸——不過數年,耶律智椰竟從一個小商戶,盤下了這般大的宅院,顯然是借著安史之亂發了橫財。“亂世里的蛀蟲,倒會享樂。”他端著茶盞,眼底冷光一閃,“今天就送你上路。”
蹲守到夜幕深沉,仍不見耶律智椰出門。蘇丹落【阿瘋】索性繞到宅邸后墻,大天位后階的內力悄然散開,仔細感知著院內動靜——氣血涌動的痕跡密集,顯然兵馬不少,還夾雜著幾處微弱卻嬌媚的女聲,聽得他眉峰微蹙。
“玩得倒花。”他冷笑一聲,翻身躍入院墻,避開巡邏的護衛,朝著聲音最嘈雜的主屋摸去。路過偏房時,還能聽見男女嬉鬧的聲響,他只當沒聽見,快步來到主屋門外,抬手將門邊值守的丫鬟打暈,迅速剝下她的侍女服換上,又理了理鬢發,才輕叩房門。
“進來。”屋內傳來耶律智椰渾濁的聲音。
蘇丹落【阿瘋】推門而入,低垂著眼簾,故意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。耶律智椰見是個陌生的嬌俏丫鬟,頓時色心大起,眼神黏在她身上,竟絲毫沒懷疑——此刻他早已被欲念沖昏頭腦,只想著眼前的美人。
“你是新來的?”耶律智椰搓著手起身,伸手就要去碰蘇丹落的肩膀。
“大王別急嘛。”蘇丹落【阿瘋】抬眼,眼底毫無半分情意,語氣卻柔得能掐出水,“奴家先給您倒杯鹿酒,暖暖身子再行事,好不好?”
“好好好!美人的心意,本王怎會不領!”耶律智椰笑得滿臉橫肉,坐在桌邊催促,“快倒快倒,倒完咱們趕緊辦正事!”
蘇丹落【阿瘋】轉身去拿酒壺,指尖卻悄悄摸向腰間——那柄軟鞭早已浸了劇毒。待他端著酒杯轉身時,耶律智椰正迫不及待地伸手來接,他手腕猛地一抖,軟鞭如毒蛇般竄出,精準纏住耶律智椰的脖頸,用力收緊!
耶律智椰瞬間窒息,雙手死死抓著鞭身,臉漲得青紫。蘇丹落【阿瘋】眼神冰冷,另一只手迅速拔下發間的“針王”——那是淬了劇毒的暗器,抬手便朝著耶律智椰的額頭擲去!
“噗”的一聲,針王沒入額頭,耶律智椰的身體猛地一僵,抓著鞭子的手無力垂下。前后不過三秒,他便沒了氣息。蘇丹落【阿瘋】松開軟鞭,小心地將他的身體放平,又快速摸走他腰間的令牌和銀票,轉身便朝著后院的叢林掠去。
“這便是碾壓的滋味?”他隱在樹影里,喘了口氣,心里卻已盤算開,“如今已知這世上有四個勢力失衡,不如找最弱的那個下手——取代它的首領,再將其收為棋子,正好做我進階后天境、掌控棋局的跳板。”
夜色中,他的身影越掠越快,朝著下一個目標疾馳而去。
蘇丹落【雅雅】隱在城郊叢林的樹影里,指尖捏碎的枯葉末從指縫漏下。擊殺耶律智椰的余勁還在經脈里輕顫,丹田內后天境初階的氣勁卻已灼熱如燃,四年卡在大天位后階的滯澀感徹底消散——他望著繁陽城門方向,喉間溢出的低吼壓得極輕,眼底再無半分“怕修為不足”的顧慮,只剩對“收潰兵、搭勢力架子”的篤定。這中原,總算能讓他放開手腳了。
先前跟著商隊護衛入城時,城門口的亂象早被他記在心里:三五十個唐軍潰兵圍著輛糧車哄搶,刀光晃得散亂,連個能鎮住場子的領頭人都沒有。“潰不成軍的隊伍,才是最好捏的軟柿子。”他冷笑一聲,身形驟然掠出,衣袂擦過灌木的聲響被風卷走,只余下一道淡影。今日這時機,倒要多謝蘇丹落【荊】提前算準了城門口的混亂——荊的意識早已鋪開,將城內兵力分布、流民聚集點盡數摸查清楚,此刻正冷靜地在意識里提醒:“左側三個是核心挑事的,殺一儆百即可,其余人可收為己用。”
到了城門口,潰兵們正為一袋米糧扭打,沒人察覺身后逼近的冷意。蘇丹落【雅雅】沒直接動手,屈指一彈,一縷后天境內力裹著碎石,精準砸中糧車輪軸——“咔嚓”脆響里,糧車側翻,米粒如碎雪般撒了滿地。車夫癱坐在地,雙手扒著米糧,喉嚨里的悲鳴發顫:“這是我一家三口的活路啊!”
“誰干的?!”潰兵們猛回頭,為首的胡茬漢子腰間別著柄缺口長刀,見蘇丹落孤身一人,衣著雖沾了塵卻透著精致,頓時獰笑:“哪來的小娘皮子,敢管爺爺們的事?”旁邊瘦猴似的潰兵也湊上來,眼神黏在蘇丹落身上:“小娘子跟著爺爺過,有飯吃,還能讓爺們爽爽!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臉色瞬間沉了,盯著潰兵們黏在自己身上的貪婪目光,眼底翻涌的惡心幾乎要溢出來——那眼神像極了幼時搶他干糧的部落惡徒,臟得讓他生理性不適。蘇丹落【荊】的聲音在意識里冷笑:“咱們搶歸搶,還講點底線,這群人倒好,連同行的臉都丟盡了。”
蘇丹落【阿狂】的暴戾瞬間撕碎雅雅的溫和,他向前踏一步,靴底碾過地上的米粒,聲音冷得像漠北萬年不化的冰:“就兩個選擇——跟我,或死。”話音未落,后天境的氣勁已如狂濤般裹住拳頭,不等胡茬漢子反應,一拳狠狠砸在他心口。“咔嚓”一聲,漢子的肋骨當場斷裂,整個人像破布娃娃般倒飛出去,撞在城墻上濺出血花,直挺挺地沒了氣息。其余潰兵瞬間僵住,連慘叫都卡在喉嚨里。
“不弄死幾個,你們真當我是好捏的軟柿子?”蘇丹落【阿狂】掃過眾人,眼神比看路邊的死狗還嫌惡,“我不是雅雅,沒耐心跟你們磨嘴皮子講道理。”話音剛落,兩個不信邪的潰兵舉刀撲上來,他側身避開,反手扣住兩人的手腕,指骨發力間,只聽“嘎吱”的骨裂聲刺耳響起——兩人的手腕竟被他生生捏斷!他隨手一甩,兩人摔在米堆里,捂著斷手慘叫,鮮血染紅了散落的米粒。
意識里,蘇丹落【雅雅】的聲音帶著顫抖的排斥:“阿狂,別殺了……他們只是想活命……”
蘇丹落【阿狂】的聲音瞬間變得暴戾,還裹著一絲瘋狂的笑意,像淬了毒的冰碴:“活命?你小時候被部落孩子推搡在雪地里、搶光干糧、差點凍死時,誰跟你說過‘想活命’?這世界上,所有擋路的、臟我眼的人,都可以去死啊,哈哈哈哈!”他的語氣突然沉了下來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還摻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,“你渴望的溫柔,是要靠殺戮守住的。我做你身體里那把劈路的劍,幫你斬掉所有豺狼;至于心里的軟處,才需要你用溫柔去撫慰——但前提是,咱們得先活著!因為我愛你啊,我的雅雅……”阿狂的聲音里竟帶了哭腔,像困在寒夜里的孤魂。
蘇丹落【荊】的聲音適時插入,冷靜得像寒鐵:“阿狂,適可而止。雅雅的溫柔是根,你的暴戾是刃,我是線,咱們三者缺一不可。殺了挑事的,剩下的收編,這才是棋局該走的步。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徹底沉默了,指尖劇烈顫抖。阿狂說的沒錯,她的溫柔,不過是想守住自己幼時在叢林寒夜里,蜷在帳篷角落時渴望卻沒得到的那點暖意。可這亂世,暖意會被搶、會被踩碎,連活著都要靠染血的拳頭,她那點溫柔,在生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還要打嗎?活,還是死?”蘇丹落【阿狂】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,后天境的威壓如烏云般散開,壓得眾人膝蓋發軟,幾個膽小的已忍不住跪了下去。方才還囂張的潰兵,此刻眼里只剩滔天的驚懼,連呼吸都不敢大聲。他們大多是被打散的邊軍,跟著主帥一路潰敗,早已沒了軍紀,只靠著搶掠活命,如今遇上真正的強者,那點虛張聲勢的底氣瞬間蕩然無存。
沉默片刻,一個瘦高個潰兵率先扔了刀,聲音發顫得不成樣子:“我跟!我早就不想搶了,只是沒人領頭!跟著將軍打仗時,我們也不是這樣的……”有了第一個,其他人紛紛扔下兵器,連腿軟的都爬著跪好,那幾個剛才還慘叫的潰兵,更是哆哆嗦嗦地磕頭:“姑娘饒命!我們跟!我們都跟!”
“這就對了,不想死,就乖乖聽話。”蘇丹落【阿狂】收回威壓,抬腳碾過地上的斷刀,刀刃在他腳下斷成兩截。轉頭時,正看見蘇梓玉和蒙阿拉領著流民趕來——顯然是荊在意識里傳了消息,讓她們帶著安置好的流民過來匯合。他臉上的狠戾瞬間褪去,切換為蘇丹落【雅雅】的溫和語氣:“梓玉,過來幫我管這些人,先帶他們去城郊的廢棄驛站,分點糧草讓他們吃飽。”
蘇梓玉快步上前,看著地上的尸體和斷手的潰兵,眼里雖有驚色,卻更多是敬佩:“姐姐,你好厲害!”蒙阿拉也走過來,指尖剛碰到發間血玉簪,簪身突然滾燙——那是因為雅雅體內后天境的氣勁波動,與血玉簪產生了共鳴,她下意識看蘇丹落,卻只看到蘇丹落【雅雅】溫柔的笑容,只能壓下心頭的不安,小聲道:“我就知道姐姐沒問題。”
蘇丹落【雅雅】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,指尖觸到她們溫熱的臉頰,突然想起幼時在漠北流浪的日子。那時他也是這樣,渴望一絲溫暖卻求而不得,只能在寒夜里獨自舔舐傷口。酸澀涌上來,他順勢把兩人攬進懷里,聲音發啞:“傻丫頭,我多大了,哪用你們擔心。”擁抱時,一滴淚悄悄從眼角滑落,滴在蒙阿拉發間。他趕緊松手,轉身擦眼睛,笑著掩飾:“風大,眼睛進沙子了。”
意識里,阿狂的聲音軟了下來,帶著心疼:“雅雅,別哭,有我在,沒人再敢讓你受委屈。”荊也補充道:“后續我會安排好這些人的訓練,不會讓他們成為累贅。”
轉過身,蘇丹落【雅雅】眼底的溫柔已淡去,只剩冷靜的盤算。他壓低聲音附耳:“這些人有軍旅底子卻沒了規矩,你們管著時多留心——一旦有二心,不用猶豫,立刻殺,絕不能養叛徒。阿拉,你用血玉簪多留意他們的氣息,這簪子能感應人心波動,我之后給你找本《凝神訣》,幫你強化感知;梓玉,我也給你尋本《裂風鞭法》,正好契合你的藍色內力,你們得快點變強,才能在這亂世里護住自己。”
“我們會的!”蘇梓玉用力點頭,臉頰泛紅,轉身去清點潰兵,眼神里滿是初生牛犢的銳氣。蒙阿拉也點頭,指尖又碰了碰血玉簪——方才的滾燙感漸漸褪去,可她更確定,這簪子和蘇丹落之間,藏著她還沒看透的、染著血的秘密。她望著蘇丹落的背影,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:姐姐的溫柔里,似乎藏著無數個不一樣的靈魂。
蘇丹落【雅雅】站在城門口,望著晨光中忙碌的兩個身影,丹田內的內力愈發順暢。他知道,有了這第一批潰兵,屬于他的勢力已悄然起步。后天境初階的修為,足夠在安史之亂的亂世里站穩腳跟,而那盤中原棋局,也終于要迎來真正的、染血的落子時刻——只是剩下的兩顆關鍵棋子,還得等蘇丹落【荊】算出下落才行。意識里,三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,沒有對立,只有彼此包容的默契:雅雅是溫柔的殼,阿狂是護殼的刃,荊是掌局的腦,他們是彼此的摯愛,是亂世中唯一能依靠的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