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不是要給爸和阿姨送茶嗎?怎么還沒進去?”
傅硯深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,站在她身后問道。
溫絮抬頭看著他,眸中帶了幾分笑意,“正要進去。”
說著,她敲了敲門,推開了門進去。
傅硯深看著她的背影,眼神微瞇。
撐著情緒服侍了長輩后,溫絮疲憊地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她再也支撐不住,躺在了床上,閉上眼睛,腦海里是鄭蓉住在醫院時,咄咄逼人的場景。
鄭蓉不提,她差點都忘了,傅家還是她的“債主”呢。
那是傅淮憬還沒有出事的時候,鄭蓉得了腸胃炎,生病住院了。
那段時間,她每天家里、工作室和醫院,三個地方來回往返折騰,天氣總是陰沉,又每天下著雨,視線不好,所以她到醫院的時間常常不固定,不曾想,這惹怒了鄭蓉。
某一天,她在路上遇到了車禍,有一輛三輪車追尾了一輛越野車,她在路上足足被堵了一個小時,才終于得以到了醫院,等她提著飯盒進了病房,就見鄭蓉陰沉著臉,目光陰冷地盯著她,就好像已經抓住了她出軌的把柄似的。
她將那摞成一小沓的借條拿出來,一一擺在溫絮面前。
“當年阿憬要娶你,我和你爸是一百個不同意的,但既然你已經嫁了,我也就不說什么了,只是你自己要知道,既然你嫁給了阿憬,嫁到了傅家,就一輩子都是傅家的人,生是傅家的人,死是傅家的鬼,這些東西本不該拿出來威脅你,我們都是一家人,我也可以當做不存在。
但如果你膽敢對阿憬有二心,仗著自己有幾分美貌,嫁給了阿憬還妄想著攀其他高枝的話,先好好想想自己配不配,誰會要你這背著一身債的二手貨!”
這些話,仿佛還盤旋在耳畔,就像剛才才在她耳邊說的一樣。
溫絮睜開了眼睛,看著半掩著的窗外。
此時外面已經一片大亮,可她卻如陷入黑暗,一輩子都見不到光似的。
或許,這就是她現在所經歷的。
一輩子,確實是一輩子,她這一輩子,都要在傅家了。
他們恨不得把她帶到地下室,用烙鐵在她的身上烙上“傅淮憬”這三個字,讓她生生世世都在傅家。
即便是死了,她也要留在傅家鑲滿金邊的墓穴里,密不透風。
聽到隔壁“咔噠”的關門聲,她就知道,傅硯深已經回來了。
她拿起手機,給傅硯深發了消息:
“小叔,陪我喝一杯,好不好?”
既然要把她逼上絕路,困死她一輩子,那就……誰都別想好過。
——
果酒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,并不澀,反而帶著些許酸甜,可溫絮心里頭的那股濃稠的郁結,不知怎的,怎么都化不開。
傅硯深看著坐在窗邊的女人一言不發,一味地給自己倒酒,再一口喝掉,不停地持續著這樣的動作,不由得蹙眉,上前奪走了她的酒杯。
天氣已經冷了,她只穿著單薄的米白色連衣長裙,窗戶還開著一半,她迎著風,卻好像一點都不知道冷似的。
“嫂子,喝多了對身體不好。”
溫絮看著自己的手里落了個空,轉而抬頭對他笑了一下,臉色微微酡紅,耳尖也跟著泛紅。
“真是稀奇了,小叔也會關心女人了嗎?我還以為小叔是個無心的家伙。”
“上次不是已經說過了,嫂子才是那個沒有心的。”傅硯深點了點她的胸口。
溫絮順勢握住他的手,抬眸的瞬間,眼神里藏著些許委屈,卻又笑著。
“小叔昨晚去酒吧了,怎么樣?好玩嗎?”
“不好玩,人很多,很吵。”
溫絮“哦”了一聲后,才主動伸出手,勾住他的脖子。
他彎腰貼近了她,兩人的氣息瞬間交纏在一起,他聞到了她身上馥郁的香氣,夾雜著果酒的香甜。
“嫂子昨晚沒睡好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她的聲音有些懶懶的。
“昨晚1點,嫂子給我分享了一張美食圖片。”
但美食圖片里,反光露出了她似有若無的鎖骨。
“大概是……想你了。”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。
她說的倒也沒錯,昨晚一直睡不著,腦海里都是在洗手間里,傅硯深把她壓在懷里吻的場面,一閉上眼睛,她就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唇上的那抹觸感,真實到她沒有任何睡意。
“其實小叔再過分一點也沒關系……”她的手迅速的解開了他襯衫的第二顆紐扣,素白的手指靈活的鉆進去,準確無誤地摸到了他的胸肌。
嗯,很硬,手感很好,就是不知道腹肌怎么樣。
她的眼神不自覺往下看去。
傅硯深及時勾住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,“看來嫂子不太滿意了?”
“那是自然了。”溫絮扭了一下身子,緩解了一下腰酸,語氣似是撒嬌道:“勾起了我的興趣,又抽身離開,天底下哪有你這么冷漠無情的男人。”
“嫂子要我怎么做?”傅硯深語氣一如既往地淡,但溫絮看得清楚,他的眼底,分明藏著笑意。
“當然是……補償我。”她附在他耳邊說。
他虛虛摟住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緊,迅速將她帶進懷里。
兩人再也沒有一絲距離,單薄的衣料無法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。
傅硯深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曲線嚴絲合縫地與自己緊貼在一起。
“今天你要不補償我,我跟你沒完。”她在他的下顎輕啄一口,手已經自覺地摸到了腹肌。
和她想象的一樣。
就是不知道,有幾分真本事。
她的靠近,讓他順勢將她抵在了飄窗上。
男人的氣息一下子逼近,仿佛將她落在逼仄的環境里,熟悉的壓迫感撲面而來。
他只是輕輕一吻,便已經讓她雙眼迷離。
看著她的眼尾已經開始紅了,傅硯深就知道,時候到了。
唇舌的糾纏,猶如洪水沖了堤壩,迫不及待地掠奪,吞咽。
氣息逐漸被搶走,溫絮被他的味道包裹著,渾身已經沒力氣了。
后背觸碰到地磚,她冷得在他懷里顫抖了一下,便楚楚可憐地說:“小叔,我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