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的達成,溫絮的嘴角無意識的勾了勾,但并不明顯,鄭蓉一心都撲在自己的利益上,所以并沒有在意。
見她遲遲不回答,鄭蓉有些迫不及待,“錢?你要多少?你直接開口。”
她顯得有些心急了。
“媽,談錢就傷感情了。”她的眼神清澈單純,想到傅淮憬曾經說過,鄭蓉的手里,有盛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,是傅欽泰娶她的時候,給她的嫁妝。
她如護犢子一般護著自己的股份,傅淮憬這么大了,也沒分到一分一毫。
如今,自己倒是有理由開口了。
“我想要媽手里一半的股份。”
話落,鄭蓉的雙眼不自覺瞪大,眼里滿是震驚。
她想過溫絮會獅子大張口,但沒想到她會長這么大的口,這么貪心。
——
出了主臥,溫絮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久違的,真心實意的笑容。
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上次真心的笑是什么時候了。
離開了傅家,她去了工作室附近的公寓。
傅硯深在那里買了一處公寓,掛的,是傅硯深的名字。
這是傅硯深特意安排的,在工作室附近,他們見面也方便,很適合商量事情,也適合,做完洗個澡。
傅硯深倒是想掛溫絮的名字,但溫絮不同意,怕鄭蓉發現什么,露出破綻。
她才剛到一會兒,傅硯深就開門了。
兩人剛一見面,就如**碰在了一起,如膠似漆。
“看不出來,嫂子的胃口還挺大的。”傅硯深摟著她的細腰,一邊吻著她的唇,一邊低聲說,聲音帶著濃烈的**。
百分之十的股份,已經與他齊平了。
“嗯……”溫絮仰著脖子,不自覺發出幾聲低哼,“媽可從來沒有過危機感,她說自己長這么大,就沒被人這么掐著脖子威脅過。”
她不自覺瞇起了眼睛,戒指的事在腦海里一閃而過,她才有一瞬間想起來,意大利工作室那邊還沒給她回復。
效率真慢。
剛一想到這里,她的心就被傅硯深勾走了。
“所以,她什么反應?”
“很生氣。”她的舌被他席卷著,說話也略微口齒不清,“我毫不懷疑,如果不是我還有利用價值,她一定會沖上來打我。”
“她不是最在意她的貴婦體面嗎?”他的手揉著她后腰的軟肉,“嫂子撕碎了,她當然生氣,而且,這股份,是她下半輩子唯一的依靠。”
鄭家像糊不上墻的爛泥,她指望不上,唯一的傅淮憬也沒了,手機攥著的,唯一的股份,就是她后半輩子活下去的依靠,不然她這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人,就只能出去喝西北風了。
可溫絮怎么有種直覺,她一定會答應呢?
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種直覺。
“別去冒險,剩下的事交給我。”他不放心地叮囑。
他再進一步,鄭蓉就會被逼得,無路可退。
“嗯。”溫絮不滿地跨坐在他腿上,語氣略微不滿:“你確定這個時候還要說這些嗎?”
她現在只想做。
“好。”他的聲音已經徹底沙啞,正要打開抽屜,就被溫絮握住了手腕,聲音軟軟的:“你忘了嗎?我們現在該生孩子了,所以,那個也用不到了。”
聞言,傅硯深的眸色徹底深不可測。
結束時,溫絮大汗淋漓,癱軟地靠在傅硯深身上。
傅硯深隨手拿了個毯子蓋在她身上,伸手抹去她的眼淚,“每次都哭,好像我是禽獸,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。”
溫絮有氣無力地抬起手,隨便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,這才啞聲說:“這事我怎么控制?小叔就知道為難我。”
話才剛落下,傅硯深便變戲法似的,拿出了一個翡翠玉手鐲。
他自發地給她套在手腕上,自顧自說:“我那邊還有一顆鴿子血,你想要的話,我做戒指送給你,項鏈也可以,不過戒指的指環選粗一點,會勒到你。”
手鐲的成色很好,一看就是上等品。
都說滿足了的男人最大方,她覺得這句話說得沒錯,如果是以前,她一定會高興,
但現在,婚戒的事還沒扯清楚,現在她聽到戒指兩個字就應激,實在提不起興趣來。
“你決定就好。”她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,語氣有些敷衍:“我不懂珠寶設計。”
聽出她語氣里懨懨,傅硯深頓了頓:“不喜歡?我還有朋友在南非做鉆石,改天讓你挑個大的。”
“不是珠寶的事,”溫絮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,但絕不是剛才的事累到她,而是戒指的事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,隨時讓她提心吊膽。
“我最近總是惴惴不安的,可能是因為媽那邊沒有確定下來,我怕事情有什么變數。”
傅硯深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,沉吟了一會兒,道:“既然你都說該我出手了,那該擔心的應該是她。”
溫絮忽然笑了笑,“小叔,好像不管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。”
“我在你眼里這么厲害嗎?只可惜我不是神,也有很多事我做不到。”
“哦?”溫絮挑了挑眉,反問道:“比如?”
比如,
他垂眸看了她一眼。
看不透她的心,也得不到。
“比如什么?”得不到他的答案,溫絮開口催促了兩聲。
“比如……”他伸出手,把她圈進自己懷里,“你不告訴我你喜歡什么,我只能憑感覺給你準備禮物,所以不確定你會不會喜歡。”
溫絮噗嗤的一下笑出聲來,仰頭在他下巴啄了一下,”原來小叔這樣不解風情的人說起情話來,也能這么悅耳動聽。”
——
當傅硯深把鄭氏中飽私囊的證據放在傅欽泰面前時,傅欽泰有一瞬間的沉思。
如果是平時,他可以置之不理。
盛泰一直都是鄭氏的血包,為鄭氏輸送營養,而鄭氏如養蟑螂一般,看著這沒什么問題,仔細一看,里面早已千瘡百孔,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,也根本沒必要去下了鄭蓉的面子。
即便知道傅硯深和鄭家恩怨頗深,好歹也是妻子的娘家,沒必要趕盡殺絕。
但現在不一樣,收購還在關鍵時期,如果這個時候傅硯深出了什么意外,對盛泰來說,沒什么好處。
所以這一次,傅欽泰選了站在傅硯深這一邊,即便知道傅硯深是故意的,想找鄭蓉的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