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剛才你媽接到你哥的電話了……”
即便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,此刻傅欽泰還是很難從容地應對這個消息。
已經死了半年的兒子,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。
傅硯深能聽得出他語氣的里凝重的慌張和一瞬間的急切。
傅淮憬,回來了。
鄭蓉打電話過來時,原本還高興的溫絮,如墜冰窟地癱坐在床上。
“絮絮,你知道嗎?阿憬他沒有死,他在緬甸,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。”鄭蓉的聲音帶著顫抖,又是高興又是激動,喜極而泣。
“你趕緊買想機票回來,別再管你那個破店了,趕緊回來!”
聽鄭蓉的描述,好像是他在回來的路上被綁架了,那個人穿著他的衣服,開著他的車,本來是打算把車給銷毀,結果出了事。
傅淮憬則是被綁匪帶回了緬甸,直到現(xiàn)在才有機會逃出來,聯(lián)系上了家里。
所有人都以為死的人是傅淮憬,卻沒想到,只是個替罪羊而已。
真正的傅淮憬,作為盛泰的繼承人,自然是別人爭奪的對象,在綁匪的手里忍辱負重的過了半年。
表面上聽,沒什么紕漏,但仔細琢磨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很多的漏洞。
比如,綁匪既然主要在緬甸,怎么會回國來?而且既然已經得到了他的所有錢,為什么又非要把車銷贓?更何況,有盛泰的繼承人在手里,想要多少錢沒有?何必還要冒險回國?這些,都無從解釋。
不過溫絮心里清楚,這些事,誰都不會在意了,也沒有人會去過問。
溫絮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,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。
即便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但事情真到了這一步,她還是無法接受。
她渾渾噩噩地買了機票,坐上了去機場的出租車。
看著窗外不斷往后的風景,她卻沒有一點欣賞的心思。
對比起昨天來的時候,她心情愉悅,她現(xiàn)在連一點精氣神都提不起來,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。
到候機室,她心力交瘁地躺在真皮沙發(fā)上,手里握著手機,心卻空蕩蕩的。
“叮咚”一聲,是傅硯深發(fā)來的消息:方便語音嗎?
她直接把語音通話打了過去。
那邊秒接:“不是說落地會跟我報平安嗎?你食言了。”
溫絮的心尖一顫,“他回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沉默半晌后,傅硯深才說:”有我在,不會有事。”
溫絮的眼睛有點澀,“你是不是在回去的路上?”
她聽到了旁邊有車駛過的聲音。
“不,我是去機場。”他沒打算繼續(xù)在電話里和她聊這件事,于是轉移了話題:
“今天玩得開心嗎?”
“挺開心的。”她緩緩說,“我去購物了,買了一點自己喜歡的東西。”
“吃了什么?”
“烤肉。”傅家不喜歡這種不健康,油煙還很大的東西。
說到底,她還是孩子心性,對這些垃圾食品,也有別樣的喜愛,不過很少有機會吃就是了。
“我今天去找飾品供貨商了,那家供貨商是手工做的,一家工廠有好幾千名工人。”
傅硯深安靜又認真地聽著她分享發(fā)生的事。
“我拍了好多照片,小叔想看看嗎?”
“好。”
“待會兒再看,”擔心他在開車,會分神,頓了頓,她補充道,“等停了車再看。”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聊到登機,溫絮就掛了電話。
在飛機上,她一點睡意都沒有,閉上眼睛,腦海里也全是傅淮憬的臉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才片刻,她就迫不得已地睜開了眼睛。
她輕輕嘆息了一聲,認命地盯著飛機艙的頂發(fā)呆。
落地后,像是掐準了時間似的,她剛拿了行李,傅硯深就給她打來了電話。
“嫂子,出來了嗎?”
“嗯,馬上。”她拖著行李箱,“不是跟你說了,我自己打車回去嗎?”
“我已經在門口了。”傅硯深的聲音溫柔,但不容拒絕,“我們一起回去。”
一出機場,她就看到了傅硯深的車停在門口,見她出來,傅硯深上前給她提起了行李箱,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,傅硯深低低地說: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她眼神復雜地盯著他,但他們都知道,現(xiàn)在不是說話的時候。
車開出去一段路,傅硯深就隨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停下了車。
剛一停車,溫絮就迫不及待地爬過來,打開雙腿,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傅硯深的眸色在夜色中格外的深沉,眼鏡還沒來得及摘下,她的吻就貼了上來。
兩人瞬間吻得難舍難分。
他們彼此已經很熟悉了,輕而易舉就能點起對方身上的火。
他沒摘眼鏡,溫絮的鼻子好幾次撞到了他的鏡框,有些冰涼,她就會下意識往后躲,然后再被他用力按回來,糾纏、吸入,肆意掠奪。
求歡時,她與平時的冷靜和聰慧不同,眉眼間多了幾分撒嬌,完全小女兒家的姿態(tài),眉目中含著清水一般,似嬌似柔。
對視間,女人的手已經靈活地解開了他的襯衫,只是摸了一把腹肌,便自然地將手搭在皮帶上。
這動作熟悉到了極致,仿佛這個動作做了千萬遍一般。
為了方便,傅硯深直接將座椅放倒。
他的車寬敞,兩人自覺去了后座,溫絮還粘人地纏著他不放,性感的腰臀嚴絲合縫地貼在他身上,裸露的雙肩妖嬈地貼著他的胸口。
她隨意盤著的發(fā)絲早已凌亂,古色古香的發(fā)簪散落在了座椅縫里。
“嗯……”溫絮撫摸著他的臉,眼神有些迷離,他的臉在自己的眼前也不太真切。
“小叔怎么了?”
好像并沒有很投入,是擔心什么,所以沒興致?
傅硯深忽然捧著她的臉,吻掉她因為興奮而流下的眼淚,“爸已經聯(lián)系了緬甸的大使館,那邊很快就會出結果了,嫂子打算怎么辦?”
他得知道她下一步的打算,才能配合她,繼續(xù)往下走。
這次來接她,目的之一就是這個。
還有一個,是擔心她一個人回去不方便,他更想在發(fā)生事時,第一個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,不讓她覺得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