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嘉晨還想去追,可是還沒趕上呢,就聽到顧曉夢仿佛發(fā)了瘋一般地吼:
“何嘉晨,你這個賤人,你要是敢跟著我,我就叫我們家的保鏢打斷你的狗腿!”
何嘉晨知道她所言非虛,如喪家之犬一般站在原地。這時候雖然不是飯點,但恰逢周末,來往的人可絕不算少。
一群人看著他指指點點,何嘉晨的臉頗有些掛不住,咬了咬牙,還是跟了出去。
張月回到餐館的時候,已經(jīng)哭成了淚人,她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。
“我可真是蠢啊,我怎么就信了他那些鬼話呢!
什么沒有時間?什么怕耽誤了我的工作。原來這個賤人早就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了。他竟然一直都騙我!”
她難過極了,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捶在桌子上。
陽燕雪既心疼又愧疚,等她發(fā)泄得差不多了,伸手握住了她已經(jīng)敲得通紅的手掌。
“別哭了,小月……”
“楊姐,我可怎么辦呀?我那么喜歡他,我是想要和他結(jié)婚的,他怎么能這么對我呢!”
陽燕雪從自己的包里掏出手帕遞給她:
“換個角度來想,最起碼你現(xiàn)在沒有徹底被他蒙騙,沒有經(jīng)受更多的損失,這叫及時止損。”
張月知道這個道理,可問題的關(guān)鍵是,她的心實在太痛了。
她和那男人鬧完之后,就徑直往餐館的方向走了,那個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,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的妻子。
倘若他真的在意他的妻子,為什么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呢?
也就是在那一瞬間,張月明白了,這個男人并不值得她托付終身。他是個懦夫,是無能之輩。
但女人總會對曾經(jīng)懷抱過幻想的男人有著無限的期待,期待一旦落空,這種下墜感,一時之間是無法接受的。
張月的悲傷并沒有持續(xù)太久,這頓飯怕是吃不下去了。
“唉,楊姐,我真的覺得我這輩子恐怕再也不會相信男人了。”
陽燕雪嘆息一聲道:
“不要因為一個人的錯誤就否認(rèn)一個群體,這是十分不理智的一件事情。
如果你向往愛情,覺得愛情能夠讓你幸福,那就繼續(xù)追逐。
遇見了錯的人,就覺得全天下所有人都是錯的,其實是非常不可取的。”
她握著張月的手,試圖給對方傳遞一些力量。
“小月,你還年輕,人生有無限多可能,如果真的想獨身,那就保持獨身,不要因為某些人的錯誤,而失去自己對于某種幸福的追求。”
張月淚眼婆娑地看向陽燕雪,神情看起來既茫然,又仿佛懂了些什么。
“我記得你之前說過,他每個月都會給你工資,讓你存起來的是吧?”
王慶輝是個假名,這也就意味著張月那里的錢全部都是以他自己的名義存入銀行的。
“會把這筆錢還給他的,我要和他斷得干干凈凈!”
陽燕雪笑了笑:“傻姑娘,你怎么那么傻呀?你要和他斷得干干凈凈,就不能把這筆錢還給他!
他白占了你的青春,玷污了你的名聲,你管他吃管他住,給他提供情緒價值,現(xiàn)如今還要給他把錢存起來攢利息,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買賣!”
張月張了張嘴:“可是,可是這些錢本來就不是我的呀。”
“放在你那里就是你的,這就是你的精神損失費!
你若是把錢還給他了,他只會覺得與你之間還有機(jī)會糾纏,他會像一條附骨之蛆,成為你永遠(yuǎn)都甩不脫的噩夢。”
張月抿了抿唇:“但是這筆錢數(shù)額確實不小。”
“數(shù)額不小也沒關(guān)系,他理虧,給你的都是現(xiàn)金,存入銀行也是以你的名義,不管是活期還是死期,能不能取出來都是你自己的事。
拿著這筆錢,學(xué)一些東西,提升自己,只有提升自己,才能夠遇到更好的人。開闊眼界,才能夠不至于總是被人騙。”
張月看著面前這個談吐不俗的女人:“楊姐,你真的只是一個住家保姆嗎?”
“我確實只是一個住家保姆,但許多年前我也是個大學(xué)生,我今年都40歲了,我還在學(xué)習(xí)。
做住家保姆也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,好啦,聽姐一句勸,他不會輕易放棄顧曉夢這個人的,顧家太有錢了。
趁著他無暇顧及于此,你早做決定,快點搬家,不要讓他纏上你。”
以何嘉晨的手段,哪怕經(jīng)歷了這些事情,陽燕雪也不確定顧曉夢是不是會和他斷干凈,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。
但這種事情一旦發(fā)現(xiàn),就是夫妻二人之間永存在心底的一種刺,永遠(yuǎn)也無法擺脫。
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,短時間內(nèi),何嘉晨的日子不會好過。
把張月送回家中,陽燕雪便去往偵探社,這么多天過去了,對方若是什么都調(diào)查不出來的話,那她就得考慮換一名偵探社合作了。
陽燕雪又是一番喬妝打扮,到偵探社的時候,儼然已換了一身貴婦的裝扮。
接待她的偵探多瞧了他兩眼,但她帽檐壓得低,也只瞧見烈焰紅唇和精致小巧的下巴。
“我叫你查的事情,總不至于這么多天了,還杳無音信吧?”
陽燕雪接過那人的茶杯,卻并沒有喝,只是淡聲詢問著。
“這事兒畢竟涉及大廠子,要我一下給你刨根究底,那必然是不可能的,但你找的這個人,屁股確實不干凈。”
那人推過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:“說真的,按道理來說,這么短的時間里,我不應(yīng)該能收到這么多把柄。但這個人太肆無忌憚了,確實是夠囂張的。”
偵探的臉上噙著笑:“和他合作的公司不在少數(shù)吃回扣、貪污、受賄,他是樣樣不落。
我聽說他所在的公司還是他自己姐夫的,姐夫開給他的待遇,也算是業(yè)內(nèi)少有了監(jiān)守自盜到這種份上,也是我見過的獨一份兒。”
周偉的事情確實好查,但陽燕雪更關(guān)注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那我讓你查的另一件事兒呢?”
她沒有立刻翻看文件,卻又問起了黑市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