萊里達的九月帶著秋意,清晨的訓練場上飄著淡淡的桂花香。蘇辰踩著草皮做熱身時,鞋釘碾過露水的聲音格外清晰 —— 今天是西乙新賽季的揭幕戰(zhàn),對手是上賽季從西甲降級的穆爾西亞隊,一支以硬朗防守和快速反擊聞名的球隊。
“緊張嗎?” 阿爾瓦雷斯拍著他的肩膀走過來,手里捏著戰(zhàn)術(shù)板復印件,“恩里克剛才說,穆爾西亞會用雙后腰盯防你,左邊那個叫羅德里格斯的,上賽季在西甲鏟斷次數(shù)排前三。” 蘇辰接過復印件,目光落在 “羅德里格斯” 的名字上,旁邊標注著 “擅長貼身逼搶,預(yù)判能力強”。他想起休賽期馬科斯分析師說的 “面對針對性防守,要學會用跑位帶動隊友”,輕輕點了點頭:“不怕,咱們練了這么久,正好試試。”
訓練結(jié)束后,蘇辰接到母親的視頻電話。屏幕里母親坐在陽臺的藤椅上,手里拿著楊曦寄去的櫻桃干:“辰辰,今天比賽別緊張,媽跟鄰居張叔一起看直播,他還說要給你加油呢。” 蘇辰笑著點頭,看見母親身后窗臺上擺著他在萊里達的比賽照片,眼眶微微發(fā)熱:“媽,你注意身體,別熬太晚。” 掛電話前,母親突然說:“辰辰,不管輸贏,你都是媽的驕傲。”
下午四點,萊里達市政體育場已經(jīng)坐滿了球迷。紅色的圍巾像波浪一樣在看臺上起伏,“蘇!蘇!” 的喊聲偶爾從人群中冒出來。蘇辰在球員通道里做最后的拉伸,楊曦從看臺方向跑過來,隔著圍欄遞給他一瓶溫水:“我跟公司請假來的,你看,我還做了應(yīng)援牌。” 她舉起手里的紙板,上面用中文寫著 “蘇辰,沖!”,旁邊畫著小小的足球。蘇辰接過水,指尖碰到她的手,帶著一絲涼意:“別站在風口,看完早點回去。”
裁判吹響開場哨的瞬間,穆爾西亞就展現(xiàn)出了西甲降級隊的實力。他們的中場逼搶像潮水一樣涌來,蘇辰剛接到邊后衛(wèi)的傳球,羅德里格斯就貼了上來,手臂輕輕頂著他的后背,寸步不離。蘇辰想轉(zhuǎn)身,卻被對方死死卡住位置,只能把球回傳給中衛(wèi) —— 這是他開場三分鐘內(nèi)第三次被迫回傳。
“別慌!把節(jié)奏放慢!” 阿爾瓦雷斯跑過來,拍了拍蘇辰的胳膊。可穆爾西亞沒給他們調(diào)整的時間,第 12 分鐘,穆爾西亞左邊鋒突破傳中,前鋒頭球攻門,足球擦著立柱內(nèi)側(cè)入網(wǎng) ——0-1,萊里達主場落后。
看臺上的歡呼聲瞬間低了下去,蘇辰捏了捏拳頭,心里卻異常冷靜。他想起休賽期安東尼奧教練說的 “高強度逼搶下,跑位比控球更重要”,開始有意識地往邊路扯動,避開羅德里格斯的貼身防守。第 20 分鐘,蘇辰跑到右路空位,接到邊后衛(wèi)的傳球,沒有停頓,一腳直塞給前插的卡瓦略 —— 這是他休賽期練了無數(shù)次的 “一腳出球”,足球精準地穿過兩名防守球員的縫隙,卡瓦略帶球突入禁區(qū),射門被門將撲出!
“好球!” 楊曦在看臺上站起來,使勁揮舞著應(yīng)援牌。蘇辰跑過去和卡瓦略擊掌,眼角瞥見羅德里格斯正盯著自己,眼神里多了幾分警惕。接下來的比賽,蘇辰開始頻繁切換位置,一會兒幫邊后衛(wèi)協(xié)防,一會兒插到中路組織,羅德里格斯被他帶得疲于奔命,逼搶強度明顯下降。
第 38 分鐘,蘇辰在中場預(yù)判到穆爾西亞中衛(wèi)的傳球路線,突然上前斷下皮球。他抬頭看了一眼前場,卡瓦略正往禁區(qū)方向跑,而穆爾西亞的后衛(wèi)還沒回防到位 —— 蘇辰深吸一口氣,一腳斜長傳,足球像巡航導彈一樣落在卡瓦略身前!卡瓦略甩開最后一名后衛(wèi),面對門將推射破門 ——1-1!
看臺上爆發(fā)出雷鳴般的歡呼,楊曦和旁邊的萊里達球迷抱在一起。蘇辰跑向角旗區(qū),張開雙臂,阿爾瓦雷斯從后面沖過來,一把抱住他:“漂亮的傳球!蘇,你這腳長傳比休賽期又準了!” 蘇辰笑著點頭,心里卻清楚,這只是開始 —— 穆爾西亞肯定會調(diào)整戰(zhàn)術(shù)。
果然,中場休息時,穆爾西亞教練換上了一名防守型中場,改打 5-4-1,明顯要加強防守,打反擊。恩里克在更衣室里把戰(zhàn)術(shù)板轉(zhuǎn)過來:“穆爾西亞想守平局,我們要加強邊路突破,蘇,你多往中路插,吸引防守后分給邊路。” 他拍了拍蘇辰的肩膀,“別擔心羅德里格斯,阿爾瓦雷斯會幫你分擔壓力。”
下半場剛開始,穆爾西亞就擺出了鐵桶陣,五名后衛(wèi)加四名中場在禁區(qū)前織成一張網(wǎng)。萊里達的進攻多次被打斷,卡瓦略在前場幾乎拿不到球。第 60 分鐘,蘇辰在中場拿球,羅德里格斯和新?lián)Q上來的中場一起圍了過來,眼看就要丟球,蘇辰突然把球往后一磕,傳給插上的阿爾瓦雷斯,自己則快速跑向禁區(qū) —— 阿爾瓦雷斯心領(lǐng)神會,一腳直塞,蘇辰在禁區(qū)內(nèi)接到球,轉(zhuǎn)身射門,足球被穆爾西亞門將用腿擋出!
“差一點!” 楊曦在看臺上攥緊了拳頭。蘇辰爬起來,抹了把臉上的汗,他能感覺到腿有些酸 —— 穆爾西亞的防守球員身體對抗很強,這半場他已經(jīng)被撞倒了三次。但他沒放慢腳步,而是跑回中場,對著隊友喊:“再堅持一下!他們的體能快跟不上了!”
他沒說錯,穆爾西亞的球員開始出現(xiàn)失誤。第 75 分鐘,穆爾西亞中場傳球失誤,蘇辰斷下球后,沒有急于進攻,而是帶著球慢慢推進,觀察隊友的跑位。羅德里格斯以為他要傳球,往前逼了一步,蘇辰突然加速,從他身邊突破過去!這是他休賽期練的 “變向突破”,利用對手的重心變化尋找空檔。
突破羅德里格斯后,蘇辰直奔禁區(qū),穆爾西亞的后衛(wèi)連忙過來補防。就在這時,蘇辰看到右邊鋒正在空位,他腳腕一拐,把球傳了過去 —— 右邊鋒接球后傳中,替補上場的前鋒頭球攻門,足球直奔球門死角!2-1!萊里達反超了!
看臺上的球迷瘋了,紅色的圍巾像海浪一樣揮舞,“萊里達!萊里達!” 的喊聲震得體育場都在抖。楊曦激動得跳起來,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—— 她知道蘇辰為這場比賽付出了多少。
穆爾西亞這下急了,開始全員壓上,想扳平比分。蘇辰則回到后腰位置,專注防守。第 85 分鐘,穆爾西亞左邊鋒突破,傳中給前鋒,蘇辰從斜后方?jīng)_過來,飛身鏟斷,把球斷了下來。他的膝蓋在草皮上蹭了一下,火辣辣地疼,但他顧不上管,立刻站起來,把球傳給邊后衛(wèi),穩(wěn)住局勢。
裁判吹響終場哨的瞬間,蘇辰幾乎累得站不住。隊友們圍過來,把他拋向空中,恩里克跑進場內(nèi),和他緊緊擁抱:“蘇,你是今天的英雄!沒有你的傳球和防守,我們贏不了!” 蘇辰笑著搖頭:“是大家的功勞,阿爾瓦雷斯幫我分擔了防守,卡瓦略的進球也很關(guān)鍵。”
賽后新聞發(fā)布會上,穆爾西亞教練無奈地說:“我們輸在了蘇辰身上,他的傳球和跑位太出色了,我們的防守根本限制不住他。” 恩里克則滿臉驕傲:“蘇在休賽期付出了比別人多三倍的努力,今天的表現(xiàn)是他應(yīng)得的。他不僅是萊里達的核心,也是西乙最優(yōu)秀的中場之一。”
蘇辰走出體育場時,楊曦已經(jīng)在門口等他了。她手里拿著一束向日葵,跑過來遞給蘇辰:“恭喜你,贏了!” 蘇辰接過花,把她攬進懷里:“謝謝你,一直陪著我。” 楊曦笑著抬頭:“我還得謝謝你呢,今天公司同事都看到比賽新聞了,說我男朋友是西乙球星,可驕傲了。”
回到公寓,蘇辰剛打開手機,就看到微信里滿是消息。王浩發(fā)了條語音:“辰哥,你太牛了!西乙首秀就助攻加關(guān)鍵防守,國內(nèi)媒體都炸了!” 高指導也發(fā)了條消息:“比賽看了,進步很大,繼續(xù)保持,國家隊等著你的好消息。”
他點開國內(nèi)的體育新聞,標題不再是之前的質(zhì)疑,而是 “蘇辰西乙首秀閃耀,兩助攻助球隊逆轉(zhuǎn)”“從質(zhì)疑到認可,蘇辰用努力書寫留洋新篇章”。評論區(qū)里,球迷們的留言充滿了支持:“蘇辰加油,爭取踢上西甲!”“這才是中國留洋球員該有的樣子!”
蘇辰放下手機,靠在沙發(fā)上,楊曦遞給他一杯溫水。窗外的月光灑進來,照亮了桌上的向日葵。他想起在江城的日子,想起國家隊失利后的質(zhì)疑,想起休賽期每天的訓練,心里滿是感慨。
“接下來還有更難的比賽呢。” 楊曦坐在他身邊,打開萊里達的賽程表,“下一輪要對陣上賽季西乙第三的薩拉戈薩,他們的中場很強。” 蘇辰點點頭,眼神里滿是期待:“我知道,不過我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。”
他拿起手機,給母親發(fā)了條視頻。屏幕里,母親和張叔正坐在電視前,臉上滿是笑容:“辰辰,你今天踢得太好啦!張叔還說要給你做你愛吃的紅燒肉,等你回來吃。” 蘇辰笑著說:“好啊,等賽季結(jié)束我就回去看你們。”
掛了視頻,蘇辰看著楊曦,心里充滿了力量。他知道,西乙的賽季還很長,后面還有很多挑戰(zhàn) —— 更強的對手,更密集的賽程,甚至可能出現(xiàn)的傷病。但他不怕,因為他有楊曦的陪伴,有母親的支持,有萊里達隊友的信任,更有自己那顆永不放棄的心。
他走到窗邊,看著萊里達的夜景,遠處的體育場還亮著燈,像是在為他加油。蘇辰在心里暗暗發(fā)誓:一定要在西乙踢好每一場比賽,爭取早日踢上西甲,然后回到國家隊,幫中國隊打進亞洲杯,打進世界杯。
因為他不僅是萊里達的 27 號,更是中國足球的一份子。他的夢想,不僅是自己的,更是無數(shù)華夏球迷的期待。而他,會帶著這份期待,在足球之路上,一直向前,永不退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