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推門進去,晨曦微光里,寧悅擁著被子坐起來,眸中帶著驚訝,正盯著推門進來的他。
晨起家中的緣故,他只穿了件淺灰色休閑居家服,頭發一看都沒怎么打理,隨意的散在額頭上,倒是褪去了幾分雷厲風行,頗有幾分謙謙君子的味道。
要是放在古代,倒有一句話形容他,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。
“醒了?餓不餓。”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門口響起,眉眼間喊著軟軟的笑意,“謙謙君子”蕭瑾倚在門邊。
寧悅沒有胃口,輕輕搖頭。
藥效已經褪去了,身上不在發熱發燙,但是臉頰上還是稍微有些疼,顯然昨天老男人那一巴掌也是用極大的力氣,雖然涂抹了藥膏,但是還是有點疼,在加上身上酸軟的厲害。
蕭瑾走到床邊,俯下身:“臉上還疼嗎?”
寧悅點點頭:“疼。”
聽到她的回答,長眉頓蹙,舌尖抵了抵后槽牙,他后悔了,昨天不應該那么輕易就卸掉他兩只手,只是廢了他兩只手,真是太便宜他了!
應該把他在往死里揍,揍到他親爹親媽都認識,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上。
轉身去拿了藥箱過來,重新清理了傷口,在她臉上輕輕的上藥。
她瞧著他認真卻又輕柔的動作,漸漸有些回不過神,哥哥在這里,說明昨天是哥哥救的她,那昨天晚上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嗎?身上的痕跡也是他弄出來的嗎?
“怎么了?”
蕭瑾收好藥箱,看著她發呆的模樣,不由得伸手撫了撫她的秀發:“在發什么呆?”
寧悅看著他,該怎么詢問他,昨天晚上是他嗎?
“哥……”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,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,“這里……是哪里?”
“是我的家,以后也是你的家。”他眉宇間柔色更深:“是我疏忽了,瞧你,聲音都沙啞的不的了,我去給你拿水來。”
寧悅看著他轉過身的背影,耳朵里反復重復著我家也是你家的字眼,眼角微紅。
蕭瑾端了杯溫水過來,喂寧悅小口小口的喝下。
“好點了嗎?想吃什么東西,讓廚房做你最喜歡的赤豆小元宵好不好?”放下水杯,又摸了摸她的額頭,還好,看來藥效完全過了。
寧悅搖搖頭,她現在哪還有胃口吃東西。
“昨晚……”
寧悅有些欲言又止,方才睡醒,她看到身上斑斑的痕跡,她又不是無知少女,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。只是這個人她不確定是誰?
聽到她說起昨晚,看著她,目光落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,那些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刺眼,蕭瑾不由得有些微微不自在,年輕英俊的男人耳朵浮起了可疑的一抹紅色,他輕咳一聲:“昨天晚上,趕到很及時,我帶你回來的,昨夜是醫生給你打了鎮定劑,你才睡著的……。”
“奧。”
簡單的幾個字,卻讓蕭寧悅的鼻尖一酸。她知道,昨晚一定是蕭瑾救了她。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,后果不堪設想。可一想到自己昨晚可能做出的那些失態的舉動,想到身上這些曖昧的痕跡。尤其是胸前,還有大腿內側,隱隱的還有些細微的疼痛。
想到這里,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那是她哥哥呀。
“哥,昨天晚上……”蕭寧悅輕咬著下唇,指尖緊緊攥著被子,指節泛白,“謝謝你。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及時趕到,后果不堪設想。”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,可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,“昨晚發生的事情,我知道是為了救我,就當昨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?我們……我們都忘了吧。”
她抬起頭,眼神里帶著懇求,接著道:“畢竟,你是我哥哥啊。”
“哥哥?”蕭瑾站起身,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低低地輕笑了一聲。
他做了這么多。在她眼里只是哥哥!多么可笑!
那笑聲里帶著一絲嘲諷,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,仔細聽還能聽到一絲凄涼。他微微俯身,垂視著她的臉蛋,瞳孔微縮,劃過笑意,薄唇擦過她的耳畔,語氣夾著醇厚的磁蠱惑人心的開腔,讓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。
他的目光緊緊鎖著她的眼睛,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,此刻深邃得如同寒潭,里面翻涌著復雜的情緒,有痛苦,有不甘,還有一絲灼熱的執念。
“忘了?”他清冷重復著這兩個字,語氣陡然加重,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認真,“蕭寧悅,你說忘了?你竟然說忘記了?”
昨晚的歡愉,她竟然就這么簡單的說忘記就忘記了,
蕭寧悅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點頭:“是……是啊,都忘了。昨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,你是為了救我,我明白的。我們就當……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,
“不好。”蕭瑾的聲音斬釘截鐵,打斷了她的話。他伸出手,想要觸碰她的臉,卻在指尖快要碰到她皮膚的時候,被寧悅猛地偏頭躲開。
這個動作像是刺痛了蕭瑾,他的眼神暗了暗,收回手,語氣帶著一絲受傷,又帶著一絲孤注一擲的決絕:“你能忘,我忘不了。蕭寧悅,都到這個地步了,你還看不出來嗎?”
他的目光太過灼熱,太過直白,仿佛在看下去,她都要被灼燒掉,蕭寧悅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,心跳得更快了。仿佛在跳下去,心臟都要跳出來了!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