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子

公元前的1036年，是一個特殊時段的年份。這一年，自七歲的周成王小孩子幼年成帝后，由周公一路扶助七年。今年，身心俱疲，被外臣外邦一直指責其謀圖纂權的周公，終于舉行了一場國殿慶典，將十四歲，心智成熟的周成王姬涌這小伙子扶上了王座。

這一年，加上不相干的西元年歷算，1036 2023，用算盤珠子叮當當一撥，就是距令總共3059年。遠不遠，遙遙渺期。

一

這一年春夏交接的，燦陽暖暖的一天午后，西歧古周城的王宮大殿里，熱鬧氣氛非?；趾?。

西岐老周城的周王大殿里，王室內大小上百人的大臣左右兩行跪迎，十四歲，略顯輕稚的青少年姬誦，在周公姬旦的躬身請迎下，一步一步走向王位的，那案桌子和那把椅子。

待年少的姬誦周成王屁股蛋一落座，瘦細身子占不滿王座椅的空間，兩腳懸空踩不著地。那種做王的氣勢還是鎮不住場面。

周公心里暗暗說，少皇還顯稚嫩，再長三四年，真正成個頂天立地男子漢，方才重握周王大權方可。唉，可時間等不及了，連一天都拖不下去了。與老臣不對勁的管叔和蔡叔大臣們，天天叨叨叨，天天疑神疑鬼，對老臣雞蛋里挑脆骨，嫌老臣久握王權死不揪手，圖謀要取而代之。沒辦法，只能在今年的今天，把這姬涌這小家伙，重新扶正，讓其早撐王室大位。有句話，富貴由命，盛衰由天，先就今天這么辦吧。

周公宣詔：吾帝周成王，而今登殿，躬親執掌天下大位。我們諸位大臣，通力輔助少帝事業，費盡心力。從今始起，我們各位，跪遵大周成王，遵守王令，全心全力，各伺其職，讓大周王朝，輝煌錦繡，千秋萬代綿延永續！

周成王從椅子站起來，執詔親宣。

成王：今本王！正身尊坐王位，續令大周王朝天下。謝上蒼，謝神地，謝先帝文王！謝次帝武王！謝周王門系列祖列尊！

亦謝周叔與大臣們，這些年風雨征戰的一路輔佐。亦謝天下黎民百姓的恭敬遵從，

今此告知，吾之王執掌天下，天地順和，周道平安。王朝威霸，民眾安生！周威浩蕩，萬邦歸一！

詔告完畢。文武百官，一一跪拜成王坐殿執政。

于是，眾臣拜禮畢。趁初夏暖陽正舒，王與百官大臣，在殿前廣場上，按官次順序，席地而坐。也就是每人坐在一張虎狼豹蟲的毛皮之上，盤腿屈膝。每人前面，一件青銅盛器，放著冒氣的或虎或狼或牛的煮熟肉。另一青銅盛器中，當然是谷米釀就的低度漿酒。

二

在三千年前，還是奴隸社會，物資發展相當低端初極。王上宮庭的陳設相當粗糙簡樸。記得前些年有一電視《封神榜》，把商紂王的城池宮殿陳設弄得金光輝煌，五光十色，宮女絲綢艷麗，王臣綿衣加身。完全不是這回事。那時，棉花紡織和絲綢織工還未出現，濃煉顔料也未出現。宮庭人與臣民，大都是桑麻擰成的粗繩，再用井型的織式織成粗疏的麻衣。當然這種穿在人身上的麻衣，就是寬大疏技的護裹，所以顯得松松散散，沒有那么精致仙衣。那時衣服的顏色，就是艷色濃汁的漿果蒸煮上色而成。所以衣服的顏色，沒有單色呈現的艷麗，而是灰淡的色相。那怕是傾國傾城的王妃宮女，也是灰乎乎的麻衣。只是做工比較精細一些而己。當然，身上的玉器珠珍和貝殼的飾品吊掛是必須有的。

所以，可以想象，當時王庭的盛宴場面，是濃濃的商周時期麻裝淺灰的王臣群聚色衣呈現。

王庭群宴之上，當然少不了舞歌與曲奏。那時期宮庭舞女的形象，不是現在定義的細肢細腰細眉細眼的美。如果是這種細弱的體型，早就被嚴酷環境、野獸、疾病和饑餓淘汰的沒影了。也是被當成餓病形色不會選進王殿伺帝。那時，最盛意的女人，是勁健豐腴闊胸闊腰喜眉喜眼的為最佳。當然，并不是特胖特寬的那種，而是壯健活野靈動喜樂的中腴型。

商周的古樂奏陣，是玉笛陶塤竹簫皮鼓和扁鐘。樂師們合奏出一出出震撼人心的古樂曲。諸如《云門》《九韶》《威池》《大夏》《大武》等祖制流傳下來的天籟神曲。

六十二歲的大司樂何簫伯，是祖傳幾輩的扁鐘古曲樂師，在古年代，大多數經典名曲，都還很少有樂譜留傳。都是用樂曲人一輩輩授業相傳！大司樂何簫伯也不知上上輩傳了多少代，傳到他手上。在商周年代，能活到甲子六十歲。己是十之存一。何簫伯己自感體弱病衰，來日不多。而他的兒子何簫之，今年己二十八。這小子自四五歲就跟老爹學扁鐘奏曲。雖己樂工功夫也算上乘，但何簫伯自感與爺輩的神仙曲功，還欠火候。奏樂曲家，祖傳制，一是能進入宮庭貴族群。二是由于絕世之功，免于軍役和勞役。三是宮庭奉祿較厚一些，能勉強維持最低謀生續用。今之，何簫伯自感身質衰弱，難以撐支長時間的宮庭祝賀慶典之曲。他曾向周公背地里進言，想讓兒子擔主綱奏曲。但周公執意要求他擔綱主奏師。因為今天成王復位周帝，場面尤其重要，非何簫伯擔綱主奏，以達到慶曲的最高仙樂之境雅。

何簫伯只得強打精神，硬撐病軀，現身大樂曲陣的主壇位，以雄厚青銅扁鐘的領魂之器，主領曲系節奏，用舒緩綿曼柔和輕悠的音調，合奏出了一道道醉神醉魂的古典美曲。并與仙姿舞女演舞相配合成一場視聽妙融的天堂之美樂境。

然而，在演奏的某一重要時刻。正在成王與群臣們在酒肉的美熏下，對仙曲連連稱妙稱絕稱仙樂時。

何簫伯驀然一陣眩暈，天旋地轉，隨眼前一黑，身子一軟，卟通倒地。偏偏他倒下時，身子倒壓在扁鐘吊掛的木撐架子上，嘩啦啦，鐘架隨人身倒下而倒塌。隨之，架子撞散，扁鐘銅器掉落一地。還有幾個扁鐘銅器摔碎裂。

于是，全場人群大驚失色，恐愕傻愣。

周成王驚怒，斥責道：荒唐！荒唐！大王升位慶典，競然造出如此掃興之事，有辱大周王朝體面，損壞大周王朝的慶運！把這何樂師拉下去，判斬！誅九族，滿門操斬！

三

在大周王殿之內，周成王焦燥的來回度步。

連連斥罵：氣煞我也，氣煞我也！何樂師競然弄出如此失體之事，壞了吾王一通心境。影響本王的順風順水運道。誅九族都不解本王的心中之怒。

王后娘娘柔聲勸道：大王息怒！大王消消氣。何樂師，也是年老體弱，不勝勞累。忽然暈昏，也是不由自主。此種損壞王宮慶典大事故然嚴重。但也是小奴人小做之錯。還望大王平息龍怒，保重龍體。

成王厲聲喊道：宣蔡叔臣管叔臣上殿來！

伺仆太監傳音道：宣蔡太尉管御史大夫進殿！

傳音一道道傳出。

蔡管二臣躬身進殿！

蔡太尉跪稟：大王，何樂師家二十七人全部押監，聽候大王處斬令！

成王怒道：損毀王殿大典之禮，罪惡滔天，不容輕饒。著管御史大夫明日擇時，全部監斬，不留一人！

蔡管二臣跪應：遵從王令，明日執行！

伺仆太監：大王，周丞相有事朝見大王。

管御師大夫悄聲對成王說：大王，周丞相，可能來，為何樂師一家說情減罪來了。

蔡太尉隨聲附和：可不就是這樣，周丞相，每回在王令執行當頭，大行妥協懷柔之心。影響王令的盛威和莊重！

成王道：本王吾意己決。任誰怎么勸說，不有絲毫改變。宣，周丞相進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