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公躬身進殿,走近成王!
周公:大王龍安。參見大王!
成王和蔡與管三人一對視,意思是看周公怎么開言。
成王:周丞相,有何事稟報?如果誰勸說本王對何樂師,網開一面。本王會以同罪論處。
周公一愣,噎言了。
蔡與管相視,不露神色的微微一笑。
周公:大王,何樂師罪以至處,理當嚴懲。本丞相另有一事稟報。
成王:周丞相有何事要說。
周公:大王,昨日,慶典奏樂時,何樂師暈昏倒地時,撞倒了扁鐘樂器的支架。置使六件扁鐘樂器摔碎。現在,二十四件缺了六件。音色己不完整,沒法再進行演奏了。
成王:那就趕快在倉庫中尋找備用扁鐘,進行彌補。還等什么!國之不可一日無鐘磬之音。
周公:大王,我今天派人在倉庫中查檢了。倉庫里沒有備用。只有現用的這一套。
伺仆太監進前來稟報:大王,禁監司來報,何樂師在獄中暴病而亡
成王:何樂師罪孽深重,死有余辜。死就死了,再不追究。
周公:大王,現在當務之急,是,盡快重新制作一套扁鐘樂器。不能延誤。因為下個月,先文王先武王祀祠之日,必須要用。
成王:周丞相,那還等什么,趕快組織人馬,抓緊制作。
周公:大王,編鐘樂器的制作,不比其他器具制作,只要用心作出造型即可。編鐘組合樂器,需要極其細致細微音度的調配和調試。這需要一個非常老經驗懂行的樂師來監督制作。
成王:那趕快找一個這樣的樂師呀。
周公唉了一口氣。說,我們目前,只有一個這樣最懂行的樂師。可他,剛剛,死了。
成王吃了一驚。
管御史大夫:怎么可能只有何樂師一個人,咱們的樂師有好幾百人,找幾個懂律的人,很容易的。
周公輕蔑一笑,說,管御史,你既然說得這么容易,那你盡可找人制作一套編鐘樂器吧。關鍵,你要保證,新制作的編鐘樂器,要完整復合原先的音律音色,不得一絲一毫的偏差。管御史,你要知道,國之祀祠重器,不得有絲毫馬虎。
周公扭頭問蔡太尉:蔡太尉,你說是不是?
蔡太尉尷尬的一笑,說,周丞相所言極是。據我所知,雖說現在奏敲編鐘樂器的樂師有二三百人,但都是,剛才死去的,何樂師的門徒。也都是十之二三的水平,根本不足以制作這么重要的編鐘樂器。這個何樂師,祖輩六代是編鐘制作和演奏的最高大師家族。何樂師家族,在商朝時就為商紂王演奏編鐘樂器。本應在我朝武王時,就要誅滅何氐家族。但,當時再找不出第二家專行且造詣最高的奏樂大家。武王就不計前嫌,把何樂師的家族演奏納入我朝演奏行業當中。
成王焦急的問,三位臣下,快快商議拿主意。重新制作編鐘樂器一事,不得延誤。快快拿出主意。
蔡、管與周三人相視發愣。
成王急急踱步一圈,說,三位臣下,到是說話呀,發什么愣。
周公望了蔡一眼,說,蔡太尉,你的辦法多,你拿個辦法。大王正等著那。
蔡嚇得一哆嗦,說,大王,臣下暫時缺智,容臣回去再想一下。
周公望一眼管御史大夫:管御史,你拿個主意吧。
管御史嚇了一跳,狡猾的說,大王,我己經猜到,周丞相有主意了,讓周丞相說吧
成王扭頭望向周公。
成王:周丞相,你是否己有主意。
周公謙虛的說,大王,臣下,現在還真沒有主意。
成王生氣:你們三個大臣,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臂,關鍵時刻,不為本王出謀劃策,躲躲閃閃,噎噎卿卿。要你們何用?
周公:大王,臣下有一個小小提議,也還不算個辦法。如若提出來,可能惹大王生氣,可能要怪罪臣下。不知該當講不當講。
成王:周丞相當講無妨,有益便用,無益無罪。
周公望一眼蔡,說,蔡太尉,我記得,上個月,你曾經對我說過,那個何樂師的兒子,叫什么來著?
蔡太尉嚇得直縮頭,說,這個,這個,不妨問一下管御史。
管御史大夫嚇了一跳,說,蔡太尉,你什么意思,怎么扯上我了。我什么也不知道。
蔡太尉:管御史,你的二兒子,與何樂師的兒子,在一個學堂學字文,跟的同一個先生。你怎么能不知道呢。
管御史大夫:這這這,我我我,,,
成王:管臣下,這這這什么,吞吞吐吐的,你想急暈本王。
管御史大夫:大王,我說了你別怪罪。何樂師的兒子,叫何簫之,這小子天資聰穎,對音律造詣非常好。他吹的簫律,前年春游比賽中,得過榜王第一名。這,這,還是讓周丞相說吧,他知道的比我多。
周公苦苦一笑,管御史,你怎么又推到我頭上了。怎么不好說的話,全是我的份。
成王:周丞相,我知道,你早有主意。你是周易八卦,天下萬方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。你講的話,再怎么不好聽,我怎么能怪罪你。
周公:大王,那我說了。何樂師的兒子,何簫之,從他父親那里學到了,編鐘音律和音色的最好的技藝。讓這小子,主持制作新一套的編鐘樂器,一定會,,
成王一下子震怒,說,一定會什么,一派胡言。難道我們大周王朝,再無良才,竟然啟用罪犯之子,制作國之祀器,說出去,讓人恥笑。你們三位,退下!
三位大臣嚇得直縮腦袋,戰戰兢兢。
管:臣下告退!
蔡:臣下告退!
周違心的說道:大王,臣下考慮不周,不該提這惱心的主意。請大王息怒。
三位大臣畏畏縮縮的退下殿去。
四
在周城宮殿的廊道上,成王在心事沉沉的踱步前行。一群貼身御衛與太監遠遠跟在后面。
初夏時節,樹上的嫩葉和盛花開滿枝頭。以土灰色為主色調的周城房墻與周朝旗幡,形成了那個年代的周城環境氣氛。
忽兒,一陣陣婉轉悠揚的笛聲傳來,音調悲涼和哀痛。令人心生悽哀念懷。
成王生氣的道,誰在宮朝禁地,吹這么陰陽怪氣的笛子調。
甲太監躬身前:大王,從這笛子的吹法和音調,很象姬云公主的。
成王納悶:姬云,比吾王大幾個月,是七姐嗎?
甲太監:大王,正是,七公主!
成王:好幾年不見姬云姐了。她不是去年嫁人了嗎?
甲太監:姬云公主的夫婿,是姜平將軍,牧野之戰,跟周丞相出征時,不幸陣亡。才出嫁不過大半年。于是,姬云公主又回到了太擬王后的身邊。
成王問甲太監:你確定城上吹簫的是姬云公主。
甲太監:最近,下人在城頭上碰見幾回姬云公主,在吹簫笛。平時曲調很是鳥語花香的。不知今天,為何曲調甚是落葉霜冷的。
成王:爾等止步。待本王上去看一下。
甲太監:大王,上面情形不明朗。先派衛士上去查看是否平安。
甲太監向幾位御衛士擺了擺眼。幾御衛士迅速登城墻臺階跑上去。
成王:好了,其他人止步。本王且上去。
成王緩緩的登上城墻臺階。悠揚的簫笛聲愈加清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