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

夏日的午后，艷陽燥熱。宮庭區(qū)的小花園，廊道上，神情虛弱神情平淡的姬云公主，坐在古式木輪椅上，被幾個宮女推轉(zhuǎn)著，邊看著池湖水與花草，笑語著什么。后來跟著幾房太后娘娘，和一群宮女，在鳥語花香。

忽然，眾人一驚，齊刷刷下跪俯首。齊聲敬喊：大王福安！大王吉祥！

姬云扭過頭，一驚。

成王，在一群太監(jiān)簇擁下，緩緩神威的踱過來。

成王頭額上纏著麻布，一漬血跡滲透一點紅。

姬云急忙想勢站起來，給下跪。

成王抬手輕輕一點她的肩頭，示意她坐好。

姬云情觸的望王弟，淚涌出來。

姬云輕聲：大王福安，大王吉祥！

成王愛憐的深望六姐一眼。并未作聲。

姬云也愛敬的望王弟：你，啥時碰傷了額頭。

成王加持著王威和王尊，還是未作聲，靜而深望她。

他揮手指輕輕觸拍了一下她的臂側(cè)。

他抬起頭，定穩(wěn)的望向前方，向前走過去。

姬云淚漣漣的望著威勢的王弟向前走去的背影。

姬云輕聲：大王，謝謝你來，看我！

成王依然靜走幾步。

忽，他停下步，站幾秒。他緩緩回過身，冷冷淡淡的說，你何樂師的兒子，叫何簫之吧。

姬云不解的點點頭。

成王淡淡的說：他沒事了。

于是，成王又轉(zhuǎn)身，尊勢的走遠去。

眾王后與宮女跪著齊喊：大王吉祥！

姬云淚漣的喃喃自語：謝！大王！

九

一日，宮殿議事廳。成王坐首，正在與坐在兩側(cè)位的周公召公姜公與蔡叔管叔近三四十位各位職大臣，在正襟危坐的商議朝之政事。

四位穿盔甲的將軍武官，正跪在朝庭中下位置。可能由于某地作戰(zhàn)不利，正在受周成王訓(xùn)斥。

成王盡顯王威的嚴厲訓(xùn)斥：衛(wèi)國魯國之戰(zhàn)，都是折兵損將、丟地失城。你們作為一軍之帥，畏畏縮縮，慢慢騰騰，貽誤戰(zhàn)機，慘遭敵殺，致使八萬精兵強將，折損成不到兩萬。你們四位還有臉回朝復(fù)命。不如早早拔劍自刎，以謝國恩。

成王震喊一聲：來人！

四位跪帥嚇篩糠似的顫抖。

八個御衛(wèi)士杖劍走了進來。

成王：把姜衛(wèi)和虞子丁削掉左耳，押解發(fā)配南荒耕疆。把庚唯和徐括，杖打三十軍棍，削官為民，永不復(fù)用。

四人驚恐：謝王不殺之恩。大王恩重如山！

四敗將被御衛(wèi)士架扶著拖下朝殿。

成王煩燥的對近臣們說：周叔召叔管叔蔡叔和姜叔，你們?yōu)楸就踺o政。最近感覺為什么良策欠缺，失舉頗多。數(shù)次開疆作戰(zhàn)，屢戰(zhàn)屢敗。諸位好好分析一下，到底為什么？真是愁煞本王！

甲太監(jiān)傳召：大王，西虢公虢仲求見！

成王轉(zhuǎn)怒為喜：虢仲爺爺怎么來啦？快快召見！

哈哈哈，小王孫，你想死爺爺！

虢仲公人未來，爽笑聲己傳來。

諸位大臣一扭頭望殿門口，不禁逗樂了。

只見頭戴虎皮帽，身披虎皮大衣，腳蹬虎皮靴子的西虢公虢仲，大大咧咧，粗粗俗俗，嘻嘻哈哈，象個闊佬笑佛爺似的走上來。

成王一見樂呵呵的虢仲爺，一掃怒燥的心情，一下子爽笑開心了。

虢仲爺爺，你怎么來啦？成王笑道。

虢仲近前，突然變笑為肅，卟通跪下，叩頭。

成王驚愣：仲爺爺，你這等為何？

虢仲叩頭中說：大王吉祥，微臣給大王請安！誠謝大王召見！大周王朝基業(yè)永固！

成王笑道：平升平升，快快請起。爺爺輩，不必給孫子王拘禮！

虢仲：大周王朝君臣朝拜之禮，不敢有絲毫疏忽。君是君，臣是臣，位次務(wù)必要分清。

成王從王座上站起來，竟然走下王尊臺，走近虢仲公，彎腰伸臂扶起仲公。

成王：好了，仲爺爺，禮到禮足了，本王心領(lǐng)了。

仲公這才站起來。向旁邊大臣們打招呼。

仲公：周侄，召侄，蔡侄和管侄們，你們輔助小成王，忠心耿耿，日夜操勞，諸位辛苦啦！

大臣們紛紛站起來，作輯打招呼。

眾臣：虢仲叔，幸會幸會！虢仲叔祖高位尊，萬壽無疆！

仲叔嚴肅拜禮之后，老頑童的嘻笑作派又冒出來了。

仲叔笑望著成王：小成王，小屁孩子。爺爺去西虢城時，你才四五歲，鼻涕吊了兩串，尿褲子濕了鞋幫子。哭起來誰也哄不住，只有爺爺在屁股蛋搧兩下，小牛牛上拽兩下，才能安靜下來。

眾臣們對仲叔的直率嚇得直縮頭。

成王不好意思的笑道：仲爺爺，我現(xiàn)在好歹是個大王，你給我留點面子吧。哎，仲爺爺你這大熱的天，穿一身毛虎皮，不熱嗎？

仲叔：我們西虢之城，別的不說，就是老虎多。穿著虎皮，省衣服。冬天暖和，夏天曬不透。走在路上，八面威風。

成王被逗笑了：仲爺爺，你真會顯擺。整得我也想，穿你這么一身虎皮。

仲叔哈哈哈爽笑：小王孫，你是正正經(jīng)經(jīng)的大帝王，你還是端端正正的戴你的王冠，穿你的的王袍。你穿這么一身虎皮，象土匪山大王，不著調(diào)，不得勁。丟大周王朝的臉蛋子。

周公一看在朝堂之上，王與虢仲這么不拘朝禮的嘻嘻哈哈，有失體統(tǒng)。連忙制止。

周公：大王，虢公叔遠途跋涉，勞累辛苦，快讓虢公叔，先去休息吧。咱們當朝議事，還有好多國事急需商討。

成王：仲爺爺，你確實遠途勞累，辛苦了。是這，你先下去休息。待我等會下朝，咱們爺孫倆好好敘一敘。

仲叔一拍小成王肩膀：好，小成王，你國事為重。好好議事。爺爺在外面等你。

仲叔大大咧咧的轉(zhuǎn)身往外走。

成王忽扭頭對周公說：周丞相，你和諸位大臣們繼續(xù)議事。我且先走一步，下朝去，與爺爺好好樂呵樂呵！

眾臣們傻愣愣的望著，成王和仲叔，不拘小節(jié)的，童叟無忌的，相互拍拍擁擁的，放開禮制隨隨和和的向殿門口走去。

十

宮殿外的門廊臺階上。成王說，仲爺爺，咱們到我的御膳房，我讓大廚給你造些好吃的，咱們邊吃邊聊。

虢仲：我來之前，狩獵時，在我們西虢城南山中，打了一只老虎。我?guī)Я艘恍┗⑷狻５葧脕恚屇愕拇髲N拾綴拾綴，咱爺孫倆好好喝酒吃肉。

成王：爺爺，聽人說，你把陳倉東邊的龜臺城，起成了虢城名字。原來是因為那里老虎多的緣故吧。

虢仲：可不是，我在那里安營扎寨，占城為王。聽了幾年的龜臺城，覺得難聽憋屈。所以就生造了個老虎守城，虎虎生威的虢字。當時告訴給你的老父親武王，武王大為高興，說，仲叔，你就好好坐在老虢城里，虎踞平陽，鎮(zhèn)守西關(guān)，擋住犬丘的西來侵擾。

成王敬慕的說，爺爺，我每天國事重重，千頭萬緒，煩不勝煩。孫兒真羨慕你的樂樂呵呵，無憂無慮。

乙太監(jiān)：大王，姬云公主求見！

成王：姬云，她現(xiàn)在來干什么？告訴她，讓她好好保養(yǎng)身體，大王過幾天再來見她，今天我與仲爺爺難得相見，要好好聚歡。

乙太監(jiān)：姬云公主說，她明天要回姜府。可能很久見不到了大王了。

成王吃了一驚，道：她好好的在宮里待著，干嗎要回姜府。她的夫君姜平將軍己死。她回去，只能守貞節(jié)守活寡。她今年才十七歲呀。

仲叔：孫兒，姬云是誰的女兒。

成王：爺爺，我二叔的女兒。在我們兄妹中排行老七，是七公主。

仲叔：小孫兒，聽你這么一說，這女子斷斷不能再回夫君家。回去，要會被坐在冷堂里，守貞節(jié)守活寡的。咱們是孩子娘家人，必須給孩子出這個頭，換個主意，謀個生路。

成王對太監(jiān)說：宣姬云公主前來覲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