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寅輕輕拍了拍尤二姐那猶帶余韻的臀兒,又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。
尤二姐心頭萬般不舍,卻也只得悻悻的松開了緊纏著他臂膀的玉手。
林寅上前,往黛玉身邊走了過去。
黛玉見她靠了過來,攤開素手,莞爾笑道:
“夫君,你如何不陪你尤二妹妹了?我今兒可沒有吃你的醋,我可說甚么了?”
林寅捏了捏黛玉的粉腮,笑道:“就你這嘴兒不饒人,你向來知道我待你的心意的。”
黛玉香帕掩著唇角,笑道:“我如何能比你這般聰明呢!夫君如今是秀才,將來是進士,又這里哄哄這個姐姐,那里騙騙那個妹妹,你莫不是三心二意罷?”
林寅佯裝羞惱:“夫人,莫管旁人如何,我待你可是一心一意的,你可不能冤枉我!”
黛玉噗嗤一笑,掩口道:“噯喲,如何才說你倆句,這便急眼了,我這便讓尤二妹妹給你沏杯茶,消消火氣。”
晴雯在旁也抿嘴笑道:“也就只有太太能降住主子爺了,我們可都沒這能耐!”
林寅深知愛妻這伶牙俐齒,斗嘴是決計討不了好,索性……
林寅伸出那結(jié)實的臂膀,將這正慵懶倚著門,巧笑倩兮的美人兒,猛地圈入懷中!
一手撐在門板上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來了個壁咚!
黛玉早知他心思,故作驚慌地用香帕掩住粉唇,眼波卻流轉(zhuǎn)著笑意:
“噯喲,夫君說不過我了,莫不是要拿我煞氣?”
林寅低笑,呼吸含熱的撲在她那小巧的耳畔:
“你說的對,事到如今,只好讓你閉嘴了。”
話語才罷,林寅便精準(zhǔn)俘獲了黛玉那兩瓣粉唇兒,來了頓霸道的纏綿親吻。
直至懷中的美人兒氣息紊亂,嬌軀酥軟,發(fā)出細碎如貓吟般的嗚咽,才戀戀不舍地放開。
林寅笑道:“好了,不再多說了。我要去亭里巡邏了,再遲些要耽誤事兒了。”
黛玉此刻粉腮潮紅,眼波橫流,乖順地去屋里取了件貂裘,仔細為他披上系好。
尤二姐剛從巫山**的溫柔鄉(xiāng)里被拽出,轉(zhuǎn)眼意中人便要離去,心中頓時空落落的。
盡管她此刻,忍著劇痛,兩腿生疼的,連走路都顯得扭扭捏捏。
但還是忍不住的從林寅背后抱了上去,將臉蛋埋入林寅那雄厚的背部。
林寅便轉(zhuǎn)身深情吻了她一口,也不得不得邁步出門,騎馬朝四水河馳去。
林寅去了四水河巡邏一輪,雖眼下暫時無事。
但流民越來越多,但賑災(zāi)糧卻近乎告急。
眼下的要緊之事,是必須設(shè)法弄到糧食,倘若一日斷糧,這流民必生是非。
時不我待,林寅又只得快馬加鞭,往縣衙趕去。
……
神京,武清縣衙
林寅到了縣衙門口,和門房招呼了一聲。
門房如今也知林寅是貴人,趕忙傳信,知縣和縣丞便迎了出來。
知縣滿臉堆笑,拱手道:“原來是林公子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如何不提前與我報備一下,也好為林公子接風(fēng)洗塵。”
縣丞趕忙吩咐小廝,說道:“快!去后堂花廳備上薄宴,上幾桌硬菜來,再溫一壺陳年黃酒,別慢待了林公子!”
林寅知道,他們這全是看著岳父和師父們的面子。
何況太過熱情,未必是好事,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。
這倆位父母官,久潤官場,也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,給點小恩惠,才方便拒絕后面的大要求。
既要賑災(zāi)糧,又想著讓流民開鑿結(jié)冰河道之事,涉及縣衙、河道衙門等多個部門。
這種多部門協(xié)調(diào),最是麻煩,又是條條(垂直專職部門),又是塊塊(地方行政部門)。
沒有大貴人的拍板,沒有實打?qū)嵉睦娣峙洌裁词聝阂餐撇粍印?/p>
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先探探路子了,林寅也拱手道:
“堂尊大人,今日來訪,實在有事相求,若能援手,寅定當(dāng)不勝感激。”
知縣聞言,笑著側(cè)身引路,應(yīng)道:“好說,好說,林公子里面請。”
幾人穿過前堂的公案,繞到了后堂花廳。
廳里已擺上了宴席,諸如醬鴨、醉蟹、水晶肘子、上等陳年黃酒,此類的好酒好菜,悉皆籌備。
這在縣城,已算是高規(guī)格的接待了,林寅與知縣、縣丞先飲了幾杯,一陣寒暄后。
林寅說道:“堂尊大人,我心中敬你,我便單刀直入了。”
知縣客套道:“林公子,但說無妨。”
“堂尊大人,在下有兩事相求。其一,四水亭的流民越來越多,但賑災(zāi)糧卻仍是按照先前的定量發(fā)放,這恐怕是不足夠的。
其二,我想了個法子,以工代賑,讓流民吃糧的同時,把部分結(jié)冰河道的鑿開了,給愿意繳糧的商船優(yōu)先通過。”
這知縣聞言,一時心中咯噔,兩件全是復(fù)雜事兒,但林寅后臺甚硬,卻也得罪不起。
知縣略作思忖,必須想個不得罪人,卻又能拒絕林寅的法子。
這些衙門老油子,最簡單的方法,就是把負(fù)責(zé)的人數(shù)變多,
其核心無非是,把拒絕的主觀理由,變成客觀理由。
知縣說道:“這個賑災(zāi)糧呢,我可以適當(dāng)?shù)慕o你多撥一些,但恐怕多不了太多,畢竟我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亭。
其他亭也要撥糧,你都拿完了,他們那的糧就沒了,如此我也不好交代呀。
至于這以工代賑的事情嘛,這涉及河道衙門,不是我說了算的,我也是有心無力啊。”
林寅知道這知縣不是甚么省油的燈,便抬出了后臺,狐假虎威的說道:
“這以工代賑的法子,是我和韓夫子一起議定的,這策論已經(jīng)往上交了。”
知縣聞言,一時心驚,賊眉鼠眼的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試探著說道:
“林公子,你說的這個‘上’,是有多‘上’?”
林寅笑道:“上不封頂!”
知縣聞言,倒吸一口涼氣,卻也仍有些猶豫,畢竟這河道鑿冰之事,事兒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
如今也只能見招拆招了,便咬了咬牙說道:
“那這樣的話,或許有些眉目。”
林寅見他松了口,立刻順坡下驢:“既如此,不知堂尊能否差人去請河道衙門的管河主簿過來?咱們開誠布公的議一議,也省得來回傳話誤事。”
知縣只能嘆了口氣,對門外高聲喊:“傳戶房的書吏!讓他即刻去四水河汛,請四水河管河主簿過來,就說縣衙有要事相商,讓他務(wù)必快來!”
吩咐完,幾人繼續(xù)就餐,只是席間沒了先前的熱絡(luò)。
林寅氣定神閑,一邊慢酌著黃酒,一邊等著管河主簿上門。
他知道,真正的博弈,才剛要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