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寅挪了挪椅子,又湊了近些,問道:
“鳳姐姐,你方才還責備我沒有賊膽,我如今壯了膽,你反而退而避之,你如何心生怯意了?”
王熙鳳無奈嘆道:
“寅兄弟,老娘我聰明一世,如今真是著了你的道,栽在你手里。只是這榮國府離我不得,再者我的婚事本是父母之命,我怎能為了一己私心,背棄了家族的體面?”
王熙鳳說罷,越看著林寅,心里越是煩惱,不如索性作罷。
便在繡床上,翻身向里,再不欲正對林寅。
林寅見狀,摁住她那婀娜多汁的身子,又輕輕掰了回來。
王熙鳳直勾勾盯著林寅,略帶嗔意的說道:
“活冤家,你闖進我屋里也就罷了,你如何還敢毛手毛腳,我可不似你那些姐姐妹妹那般,由著你的性子。快放手!再如此,你瞧我給不給你幾個嘴巴子!”
林寅雙手握住鳳姐的右手,溫言勸道:
“鳳姐姐,你何須想這么許多!你有情,我有意,這便足矣。若是眼下不合時宜,那就不妨再等上些時日,我想上天不會辜負你我這對有情人的!”
鳳姐兒見他這般輕褻自己,一時不知該嗔還是該喜,羞的剛提起左手巴掌。
林寅便把臉蛋往她手邊湊,鳳姐兒反倒下不去手了。
王熙鳳只得嘆道:“如你所說,眼下也只能如此了,寅兄弟,你若不是這拈花惹草之人,該有多好!”
林寅仍是兩手緊握鳳姐的右手,笑道:“我若不是那拈花惹草之人,你我又如何會相識相知呢。”
王熙鳳嘆道:“瞧你這是哪門子歪理!我倒覺得不如不相識的好,被你玩弄的感覺,真不是個滋味。”
林寅提起鳳姐那,纖細白嫩的柔荑玉手,深深親了一口,果然又酥又軟,香氣馥郁。
這只柔弱無骨的纖手,像那冷泉中的羊脂白玉,溫滑細膩,觸之微涼。
手上的那長長指甲,也涂了鳳仙花的紅色調(diào),連這對手兒都這般嫵媚。
林寅用拇指在這對玉手上,刮了一刮,竟有一種豐腴綿彈的柔軟。
誘得人恨不能一口將這玉筍含入口中!
林寅深情道:“往后日子還長,鳳姐姐再報復(fù)回來就是了。”
說罷,林寅試著坐到鳳姐兒的繡床之上,鳳姐便用那光潔白膩的小腳丫,狠狠踢了他屁股幾腳。
王熙鳳見這林寅舉止越發(fā)親密,不由得鳳眼圓睜,嗔道:
“你快下去!這是榮國府,你如何能這般潑皮頑鬧!”
“今日你我既已言明心意,又何必再似從前那般扭捏?”
王熙鳳睜著鳳眼,抽了抽右手,林寅死死握住不放,滿眼柔情,鳳姐兒只能無奈道:
“我對你有情,這事不假,你想占些便宜,我也由你。只是我王熙鳳,絕不會做出那等見不得光的茍且齷齪事!”
“他這般待你,方才還在赦舅舅院里,和秋桐私通,你可知道?”
“府里哪里沒有我的眼線,我如何不知道?我如何是為了他?只是我自有我的主張和性子,我不愿做的事兒,旁人斷然逼我不得!”
林寅聞言,知道這火候尚且沒到,這場景也不太對。
若要得遂,絕不可心急,于是便坐回到凳子上。
“鳳姐姐,你知道我心里有你,我這便依你。這日子還長,我說過,列侯府永遠有你的位置。”
王熙鳳這才松下一口氣,笑道:
“好了,快別放屁了,寅兄弟你這小嘴天天抹了蜜似的。你這突然來了榮國府,是有什么事兒?”
林寅便將想要開鑿結(jié)冰河道,但需要找管河道員和漕運司的事兒,說了一遍。
王熙鳳聞言,不以為然的笑道:“我以為多大點事兒呢。這事兒,寅兄弟你也不必麻煩政老爺和赦老爺,我去找我叔父替你辦了。”
林寅意識到,這榮國府,除了賈政和賈赦外,王熙鳳的權(quán)勢,也是不容忽視的。
林寅笑著故意做了個揖,嘲道:“那我這謝過鳳姐姐了!”
王熙鳳聞言,羞嗔著把那玉足,伸出了錦被之外,又踢了幾腳林寅。
“寅兄弟,事到如今,你我再說這些客套話就沒有意思了。平兒說得對,我心里頭根本沒把你當外人。我能替你辦些事兒,我心里頭也歡喜,這事就全交給我吧。”
林寅竟有一種,被包養(yǎng)的錯覺。這美婦人,不僅滋味不同,關(guān)鍵時刻,還能仗義相助。
“鳳姐姐,我也從不把你當外人,你若有所求,我也全力以赴。”
王熙鳳瞧著林寅這番劍眉星目,隆準獅鼻,不怒自威的氣度,愈發(fā)的稱心如意,鄭重道:
“你我雖然并無可能,可我卻敬重你的才學(xué)和志氣,盼著你能有所建樹。你將來若是飛黃騰達了,我臉上也光彩。
寅兄弟,往后你遇到了麻煩,不妨直接來和我說,我若無能為力,再去找赦老爺和政老爺也不遲。人情不要在這等小事上亂使。”
林寅笑道:“鳳姐姐,你一直以來,對我的情意和相助,我都記掛在心,你我之間,感謝的話,我也不再多說。
只是還有一樁事兒,那田莊的帳,你若理清楚了,我想著去田莊一趟。”
鳳姐說道:“理的也大差不差了,我正好也想去一趟,你這田莊具體如何,光看賬本仍不足夠,我走一遭,心里才有數(shù)。”
“那就約在后日吧,你來京郊四水亭舍,我到時候調(diào)來車馬。”
“那就這么說好了!”
王熙鳳說罷,平兒趕忙跑進屋來,說道:
“太太知道二奶奶病了,這就要過來了,寅姑爺,快找個地方先走。”
王熙鳳聞言,心中一驚,慌忙道:“寅兄弟你先走,咱們后日再會!”
林寅說罷,便跟著平兒,往院子后門溜了出去。
想來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光景,林寅也不想再等到傍晚。
出了榮國府,牽回黃驃馬,便往四水亭舍去了。
從京城回到亭舍,已是夕陽西下。
林寅回到正房,晴雯開了門,瞧見黛玉坐在案上,教著尤氏姐妹。
林寅笑道:“夫人果真愈發(fā)賢惠了。”
黛玉也笑了笑,起了身子,便湊了過來,與晴雯一起,拍卻林寅一身的雪。
又為他脫下外衣,換上干凈衣裳。
黛玉取過林寅的外衣,聞了一聞,說道:
“夫君,這衣裳如何有脂粉的香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