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點(diǎn)點(diǎn)過去。
微風(fēng)徐徐,吹散了緊張的氣氛。
“萬萬沒想到當(dāng)日如日中天的侯府竟然淪落至此,到處敲詐,好,我就給你這個銀子。”
領(lǐng)頭人原本是商賈出身,最不缺的就是銀子,答應(yīng)后,便帶著人雄赳赳氣昂昂的闖了進(jìn)去。
眼見著他們要搞破壞,沈清瀾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你們可以搜查,但若是破壞了我房間里的東西,可是要十倍賠償?shù)模駝t我一定要去宮里面告狀。”
走進(jìn)房間的人明顯愣了一下。
他們對沈清瀾不服,正要搞破壞,聽到這話卻不敢亂來了。
侯府雖然落魄,但曾經(jīng)富貴過,這房間里的東西精致異常,甚至還有御賜之物。
他們就算是借膽子也不敢損壞這些,于是手腳輕了許多。
很快,有人聞到了血腥氣,“沈小姐,你是否有話沒說,這屋子里為何會有血腥氣……”
冷不丁被質(zhì)問,沈清瀾臉色一白,下意識的躲到了沈知洵身后。
領(lǐng)頭人上前一把抓住沈清瀾的胳膊,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人捏碎一樣,“說,到底怎么回事?是不是有人來過,你把他藏哪去了?”
他向房間看去。
能藏人的地方已經(jīng)搜查了一遍,可是卻沒有見到蹤影。
其他人開始搜查院子的其他角落。
轉(zhuǎn)眼工夫,整個院子已經(jīng)被搜查一遍,卻一無所獲。
當(dāng)然了,有一個地方是沒有搜查的,那就是沈清瀾的床。
他們雖然敢闖進(jìn)侯府,但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敢做,若是真的掀開床,他們無法承受將面臨的指責(zé)。
眼見著毫無收獲,領(lǐng)頭人手上力道又加大了幾分,“說為什么會有血腥氣?”
沈清瀾被疼的眼淚直流,沈知洵坐在輪椅之上,怒氣沖沖,伸手想要幫忙,可奈何,領(lǐng)頭人竟然直接將沈清瀾拽到了另一邊。
沈知洵氣的額頭青筋暴起,“好大膽子,竟然敢對我侯府小姐動手,來人,把他們通通給我抓起來,有人敢反抗,殺無赦!”
不好,要出事。
沈清瀾臉色一白,連忙開口,“不要動手,我解釋就是了,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……來了月事。”
說完臉頰通紅一片,一副羞愧難當(dāng)?shù)臉幼印?/p>
領(lǐng)頭人臉色鐵青,又向房間里看了一圈。
他他很快將視線落在了床上。
如今整個院子已經(jīng)被翻的底朝天,只有那張床沒動了。
規(guī)矩他知道,這床上人萬一要是沒有,那么……將面臨極大的責(zé)任。
不過,想到立大功,他精神亢奮的一步步靠近床榻。
沈清瀾掌心全部都是汗水,快步跑過去,張開雙臂,擋在了床側(cè)前面。
“你們想干什么?女子的床可不是輕易能碰的,今日你們?nèi)羰欠且榈脑挘揖退涝谀銈兠媲啊!?/p>
女子的床若是被人碰了,相當(dāng)于失去貞潔。
就算是自盡也不為過。
沈清瀾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落下,眼底卻帶著倔強(qiáng)。
仿佛只要領(lǐng)頭人掀開床榻,她就會直接自盡而亡一樣。
領(lǐng)頭人明顯被唬住了,銳利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沈清瀾,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?
可惜什么也沒有。
只有,眼底的絕望。
他嘆了口氣,“算了,今日的事情就此罷休,不過,若是讓我查到這事與你有關(guān),絕不善罷甘休。”
他帶著人,浩浩蕩蕩正要離開。
沈知洵卻讓人把門口堵住。
“愿賭服輸,我妹妹的院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搜查的,既然動手就要付出代價。”
“庸俗之人,不就是銀子嗎?給你們。”
領(lǐng)頭人從懷里面拿出一個荷包,直接扔在了地上。
腳步聲越來越遠(yuǎn)。
沈知洵也不管荷包是不是被丟在地上,撿起來進(jìn)了房間,“你真是好大膽子。”
兄妹二人一起長大,對彼此十分熟悉,一看就知道妹妹是房間里藏了人。
他將荷包塞到沈清瀾手里,然后走到床邊,直接掀開床幔,驀然,瞳孔猛然一縮。
“怎么是你?”
“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面對著多年的好友,他氣不打一處來,胸口劇烈起伏。
同時他回頭狠狠瞪了你妹妹一眼,“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。”
還好領(lǐng)頭之人也害怕鬧出人命,否則若是真的搜查床,又該如何?
一個女子床上藏著一個男人,事情傳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條。
沈清瀾低著頭,滿臉心虛。
蕭厭面無表情的從床上下來,“今日之事的確是我不對,但是被逼得無路可走,絕對沒有第二次。”
他抬腿就要離開。
沈清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“大哥你不要怪他,今天如果不是他的話,我就要被人害死了,他對我有救命之恩。”
沈知洵臉色一變,“發(fā)生什么了?”
斟酌再三,沈清瀾將今日發(fā)生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沈知洵臉色蒼白,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廢物護(hù)不住你。”
堂堂侯府嫡女,竟然被人這般算計,著實可恨。
他氣得渾身發(fā)抖,眼神更加堅毅,“以后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(hù)你,不會讓你再身處險境。”
抬頭看了一眼蕭厭,他雙手抱拳,“救命之恩當(dāng)涌泉相報,但并不代表可以以身相許。”
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,也是定有婚約的。
若是他沒有成為太監(jiān),兩人在一起也是一段佳話。
可惜了。
他嘆了口氣,“你身上的傷裂開了,隨我來吧。”
沈清瀾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,卻被沈知洵一個眼神勸退。
“男女授受不親……”
看著沈知洵和蕭厭離開的背影,沈清瀾嘟著嘴巴,滿臉不高興。
看著床上的鮮血,心臟狂跳。
到底怎么樣了?身上的傷如何?
忐忑不安的她,斟酌再三,還是悄悄的來到了沈知洵的院子,只是剛靠近書房,就聽到不遠(yuǎn)處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。